總之斷絕了一切和秦晉見麵的可能。
李沙沙最終還是如願休息了兩天,一天有一半時間都是躺在庭院裡聽曲兒。
“爸爸,你的琴音已臻化境。”
沒有等來對方和自己探討人生哲理,李沙沙睜開眼:“在因為秦晉的事情心煩?”
李相浮並不否認:“原本準備去當麵致謝。”
現在連門都出不了。
李沙沙抬起一隻手擺了擺,不以為然:“對於那種性格的人來說, 繁文縟節隻是多餘的客套。
下一秒手機擺在他麵前,李沙沙凝眸看向屏幕,是一條今天早上秦晉發來的消息: [我記得你托人帶話,說要當麵表示感謝。]
往下滑了下,李相浮的回答是: [我去問了我爸爸,他不同意。]
“……”
李沙沙無話可說
同樣的一個白日,有人聽風撫琴,有人忙碌於工作。
秦晉正在公司看企劃書, 坐在對麵區域辦公的秘書心情有些緊張。大約就在半分鐘前,他送東西的時候正巧看到了聊天對話,更湊巧的是老板在那個時候抬起頭,知道自己目睹了一切。
秦晉越是風平浪靜,他反而越覺得尷尬不安。
不過很快秘書就發現老板壓根就沒在意這點小事,該做什麼依舊做什麼。
通電話打破辦公室的寂靜。
瞥見是陌生號碼,秦晉直接掛斷。震動第二次出現時,他拿起手機走到休息間,衝泡咖啡時那邊傳來一道幾乎快湮滅在記憶裡的聲音。
“久違了,哥哥。
秦晉攪拌杯底的動作一滯,很快又恢複常態。
“李相浮似乎有段時間沒來見你了。”電話那邊的人狀似思考了一下,沉吟著說:“你說如果你們一見麵我就搞事,不見麵我就消停下來,李家人會怎麼想?”
“……大概會勸告他珍愛生命,遠離秦晉。”
全程秦晉沒開過口,等那邊說得差不多,他才喝了口熱咖啡,平靜地靠在櫃台上:“你是真的……很愚蠢。”
說完掛斷電話。
盯著杯子裡浮起的氣泡,秦晉不禁搖了搖頭,秦伽玉的愚在於永遠用常規的手段去丈量李相浮,從前如此,吃過大虧後還準備一條路走到黑。
放下杯子抱臂凝視前方,片刻後他忽然眯了眯眼,果然自己的好弟弟’還活著麼?
走出休息間,秦晉對埋頭工作的秘書交代:“前天推掉的聚會,重新安排一下。”
秘書愣住,爾後說: 我私下調查過,那個投資商很喜歡在桃色新聞上做文章,'設局’ 套進過不少富商,很可能是競爭對手派來的。”
秦晉擺擺手,表示心裡有數。
夜晚,九點。
秦晉準時進入酒店,秘書低聲道:“他們安排了記者,尋已經在處理了,下藥的酒也找人偷偷替換過。
秦晉微微頜首,推開了包廂門。
所謂吃飯談項目,關於項目的事情隻談了十分鐘,剩下的時間全是投資商在談女人,談他所謂的發家史。
這位投資商剛從海外回來不久,背後又有靠山,很清楚哪怕勢力再大,一旦陷入性|醜聞,便會造成長遠的影響。
眼睜睜看秦晉喝下酒,投資商提著的一顆心重新放回肚裡,等到秦晉的秘書也被灌醉後,給旁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一切比想象中還要順利,服務生扶著醉酒的秦晉回房間時,女人一直在旁邊跟著,順勢留在了客房。
高興不過三秒,嘴角的笑容突然變得僵硬。
坐在床邊的秦晉哪裡還有絲毫醉酒的樣子,他先是低頭看了下時間,遂即揉了揉頭發,弄亂襯鄉。
女人:“……”
這不應該是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動作?
門外傳來一陣喧嘩,似乎是有人在爭執,緊接著門鈴響了。
“您好,請開一下門。”外麵傳來大堂經理的聲音。
女人一頭霧水,以至於沒有立刻應聲。
無人回應的情況下,房門冷不丁從外麵被刷開。
床直對著門,一進去便能看到秦晉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角,李相浮快步走到他身邊:“沒事吧?”
就在二十分鐘前,一家人看電視時,李相浮突然收到秦晉的消息,除了定位,還有一句話:“我好像被下藥了。”
李老爺子沒在這時候阻止他出門,反而一起跟過來,路上麵無表情地分析: 秦晉是想借此反將對方一軍,給你發消息也是為了佐證他被算計這點。”
最後總結道:“一旦事情鬨大,倒黴的隻能是設局的人,他還會收獲群眾的同情。”
李相浮全程一言不發, 如今看到這一幕目露痛惜:“我不是說過,男孩子在外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為什麼喝酒不多讓幾個可靠的人陪著?還有白襯衫,最容易激發一些人的邪念。”
秦晉聞言沉默。
早在天西古村,他便發現李相浮格外注意自身安全,生日宴也是如此,被一群女生圍著,對方全程刻意保持距離,身體也有些僵硬。
似乎在李相浮眼裡,男人的清白’時刻都處在危機當中。
被雇來的女人本是精致豔麗的長相,此刻卻呆頭呆腦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門口,李老爺子隨便瞥了眼,發現女人連根頭發絲都沒亂,當即冷笑著對李相浮說: 難道沒看出來,他……”
話音落下前,秦晉眉眼低垂,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三個字:
“我臟了。”
先前電梯裡空間太小,女人貼上來時他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手,按照李相浮的觀念,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臟了。
李相浮聞言目光微顫,一臉心疼道:“都怪我,我來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