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點,編輯好的消息很快發出去——
[不管你是誰,懷有什麼目的。今天這個警告我們家收到了,三個月內絕對會讓你數倍償還。]
大約五分鐘後,回複了一個問號。
李安卿並未繼續發消息,轉而聯係了幾名私家偵探,讓他們儘快確認陳冉入獄前都見過什麼人,不明資金的源頭在哪裡。
私家偵探很為難:“這件事實在不好查, 十天半個月出不了結果。
“不需要結果。”李安卿垂著眼:“大張旗鼓地查,順便再幫我聯係兩三個靠譜的人手,重新調查一起失蹤案。”
私家偵探一向自詡有點小聰明,可著實摸不透客戶的心理需求,表明態度:“隻要錢到位,您怎麼說我就怎麼乾。”
僅僅半天時間,李相浮受傷的事情便傳開了。
劉宇這個消息通’和幾個朋友聚在酒吧,深覺不可思議:“一個人,居然兩次傷到了腦子,你說這是什麼運氣?”
不久前想著‘父憑子貴,’他有意去結交李相浮,也不知道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旁邊人故作神秘:“這件事恐怕還有隱情。
另有一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附和點頭:“我也聽說了,李老爺子震怒,李懷塵這兩天都沒去公司……”說到這裡不自覺地壓低聲音: “傳聞李相浮不是失足,是被人從天橋下推下去的。”
“這是得罪誰了?”
討論得越來越誇張,最後話題不自覺引申到秦晉那裡。
不止是他們這麼想,同樣的想法很多人都有,上次的生日宴秦晉為李相浮說話,沒多久人就從天橋上摔下去,再聯係秦晉陰沉的性格,這件事越是細想越是心驚。
任憑各種揣測,李相浮在幾天後出院,劉宇專門去看望過,回來告知眾人李相浮因為嚴重腦震蕩,導致喪失近期記憶。
劉宇原話:“太慘了,他是疆夢連連夜不能寐,精神狀態也出了問題,李老爺子專門找了個心理醫生陪同,準備送李相浮去姚川市療養一段時間。”
爆炸性的新聞總能堆到一處。
李相浮去姚川的第二天,秦晉也前往姚川市談項目。
旁人對此是怎麼議論的,李相浮並不知情,此刻他正披著外套,長發鬆散地束著,坐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區域采風。
任誰看,這都是一個大病初愈的孱弱美男子形象。
秦晉是清晨才到的姚川,遠遠地看見李相浮,停下腳步問:“覺得這裡怎麼樣? ”
“一般好看,”李相浮抬眸望向格外清澈的湖水:“稀罕地是讓人莫名心靜。”
大約有幾分鐘誰都沒有說話,李相浮重新拿起畫筆前問:“你來找我, 不會引起懷疑麼?”
失憶狀態下,自己和秦晉不應該熟識。
“我來了,才不會引起懷疑。”
李相浮疑惑地‘嗯’了- 聲,不過顯然秦晉沒興趣解釋這個問題。他獨自琢磨了一下,說: “關心則亂,是要營造這種效果?”
秦晉:“對了七八分。”
關心則亂,關心是前提,想起那個玫紅色的杯墊,李相浮不自然地舔了舔唇。撇去上麵非主流時期留下的贈言,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送秦晉東西,才值得推敲。
心中困頓的是一 回事,開口提起的卻是另一件事:“現在鬨得沸沸揚揚,不知道秦伽玉聽後會作何感想。”
“他在忙。”
李相浮疑惑:“忙? ”
秦晉給打開一封來自陌生人的郵件,像素不是很清楚,隻拍到李相浮走在路上時的畫麵。
出事的天橋沒安監控,畫麵截取的是過天橋以前的畫麵,李相浮周邊隻有一名抱孩子的過路人。
另有一張補拍的路口照片,證明前方有地下通道,以及天橋往前走一段距離, 還有幾條分岔的小路。
“發這些做什麼?”不等秦晉回答,李相浮眨眨眼的功夫便想明白了:“想要證明是意外,沒尾隨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確定我會選擇哪條路走。”
佐證線索不止一條,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另外一則消息吸引,內容指出洛安最近在聯係高中時的一名女同學,想讓對方改口潑臟水,指責他有暴力傾向繼而媒體大肆報道。
秦晉指著女人的照片問:“有印象麼?”
李相浮點頭:“當初她被 富二代強吻威脅,我讓對方補了幾顆牙。
都是從零花錢裡扣的,上次生日宴他還和李戲春吐槽過補牙太貴。
語畢搖頭:“……洛安算是越活越回去了,潑這種臟水有什麼用?”
秦晉:“附言裡有說,袁博遠誤認為卞式沁對你有好感,洛安是為了討好他才設局。”
聞言李相浮目中沒多少慍意,反而笑了笑說:“洛安是認準了袁博遠這條路子。”
“公司資金出現問題,袁氏靠地產生意發家,在這方麵可以彌補短板。
短短一會兒功夫,李相浮已經重新瀏覽過一遍郵件內容,失笑道:“為了 自證清白,這是把所有我身邊的嫌疑人都羅列了一遍。”
間接給自己排除了隱患。
既然知道洛安想在背地裡搞事,李相浮不會放任不管,打給李安卿說明情況,掛斷前順便問了下‘-’有沒有再發過信息。
李安卿的回答和秦晉差不多:“他很忙。”
不能抽煙喝酒燙頭,努力找證據洗白,最近發來的都是證據,哪有時間再醞釀故作神秘的文字。
確定可以消停幾天,李相浮開了兩瓶飲料慶祝,其中一瓶遞給秦晉。
喝一口,冰涼入喉,瞬間起到了提神醒腦的作用。
李相浮搖頭說:“古村雇人綁架,學校教唆陳冉誘拐,壞事也沒少做,他為什麼非要在這件事上較真?”
是個人獨有的驕傲?不屑去承認沒做過的事情?
秦晉淡淡道:“純粹太作了。”
聽後李相浮沉默了幾秒,和他碰了下易拉罐,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