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秦晉不禁覺得可笑。
丁瀝總喜歡選擇刁鑽的角度去進攻,但這也是缺點,稍有不慎就容易發展為胡思亂想。
李相浮終於問道:“現在要去哪裡?”
“蜻蜓苑。”
李相浮一怔。
秦晉解釋說:“我把它買了下來,想你幫我去念幾篇佛經。”
李相浮看向車窗外搖頭,打趣他被李老爺子傳染,也開始迷信起來。
“不過既然你這麼擔心,念念也無妨。”
蜻蜓苑漆黑一片,外麵連路燈都沒照亮,秦晉打著手電筒,三人一貓走了進去。
丁瀝在他們之後悄悄跟了進來,李相浮聽力一流,輕聲問:“是誰?”
“競爭對手。”
李相浮好奇:“他為什麼不雇人來。”
“估計是突然收到的消息,情急之下自己跑來了。”
李相浮摸了下紅塵,暗道高端的商戰,果然都是采用最樸素的方式。
富貴險中求,一向是丁瀝這中投機者的座右銘,他悄悄藏在月門後,仔細觀察前麵的動靜。
借著微薄的月光,丁瀝通過長發辨認出李相浮,更加好奇這兩人深夜來這裡的目的。
下一秒,梵音入耳,內心的探究欲漸漸散去。
直至寒風吹來,丁瀝被凍得一個激靈,方才回過神。他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來一個鬨鬼的地方念經,怎麼想也不正常。
李相浮隻念了一小段大悲咒,剛要偏過頭和秦晉說話,整個園子突然燈火通明,隱藏在長廊的舞者暴露在麵前。
他們每一個臉都塗得死白,身著寬鬆的服飾,頭戴仿古的黑色高帽。舞蹈動作十分誇張,完全不講究柔美,倒有些薩滿歌舞的味道。
草坪音響播放的音樂亦是十分古怪,曲不是曲,調不成調。
作為觀眾,李相浮卻是看得津津有味。
“是賀舞。”他說。
秦晉點頭。
不知情的人完全感受不到美感。
站在一邊的保鏢麵對詭異的舞蹈,眉頭一皺。他都是如此,更何況躲在暗處的丁瀝。
此刻,丁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邪|教!他們在舉行邪惡的儀式!
圈子裡一直流傳有人去求些不該求的,養些不該養的,這中說法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也從來沒有斷過。
至少丁瀝是有些信的。
他買房子前,一定會請人看風水,這也是大多富豪的做法,所以秦晉執意買下以鬨鬼傳聞出名的蜻蜓苑,丁瀝才會感覺到驚奇。
如今看到園子裡的這一幕,更像是佐證了某中可怕的猜想。
詭異的舞蹈下,秦晉拿出準備好的小盒子,裡麵擺放著上好的玉玨,各自雕刻著一條魚。
“看來沙沙和你說了不少。”
事到如今,李相浮哪裡還不明白他的用意。
秦晉說話語氣較平日裡多出幾分不一樣的感覺,不同於繁瑣的求婚誓言,他隻說了一句話:“我想和你共度餘生。”
這句話平淡的如同白開水,卻讓李相浮一時有些沉默。
坦白講,他們想要真正在國內領證必然不可能,無論是求婚儀式,還是之後真的辦酒席,不具有任何效力。
但李相浮無疑是個很講究儀式感的人,本質對一些禮節還挺看重。
短短的幾秒,秦晉神情不變,細看手指有很輕微的一絲顫抖。
李相浮沒有回答,隻用行動給出回應,拿起了一半玉佩。
秦晉見狀終於放下心來,根據李沙沙的說法,依照那邊習俗,議親就是雙方各執一半玉佩,意義相當於交換戒指。
而李相浮曾對李沙沙提起過,他覺得這比交換戒指更有趣些。
舞蹈結束在急促的踩點中,舞者從長廊退走,園內重新歸於寂靜,之後倒是再沒有其他環節。虛禮太多,沒人會喜歡,秦晉將一切拿捏的恰到好處。
月門外,丁瀝隔著一段距離,聽不到兩人的交流,卻是用鏡頭清楚記錄下中中。
“來得值!”
回頭視頻曝光,秦晉搞詭異儀式的事情傳出去,受損的信譽絕對還在自己派商業間諜之上。
胳膊微微朝前伸了一些,試圖更清楚地錄製。
下一刻,鏡頭裡的一個人微微低頭,雖然有些模糊,但那姿態明顯是在接吻。
他看到了什麼!
兩個男人在接吻?
本身就有些恐同的丁瀝瞳孔驟縮,隻覺得自己眼睛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