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pin酒吧
溫黃的燈光柔和灑落,帶著恰到好處令人放鬆的微醺感。吧台處的椅子上,三花貓咪正在閉目養神。
老板拿著乾淨的白布擦拭著透明玻璃杯上的水漬,紅發男子和黑發男子各點了一杯酒,兩人正要碰杯,大門突然被推開。伴隨著令人精神一振的夜風吹進,三花貓豎起耳朵,睜開了眼。
身披黑色大衣的太宰治走進了酒吧。
“織田作和安吾都在啊。”
坐到熟悉的位置上,太宰治駕輕就熟地點了一杯威士忌。
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都注意到了即使坐下來,太宰治也依舊拿在手裡的那一卷宣紙。
“今天的任務沒什麼意思,但也不是毫無收獲。”
太宰治自然注意到了兩人的眼神,抬起手在兩人眼前晃了晃。
織田作之助把自己麵前的酒挪開,方便太宰治將這幅宣紙在台麵上鋪平。
阪口安吾湊過來,三花貓貓也跳上了高處,探著頭看紙上的字。
“寫的是什麼?”織田作之助問。
“是花國的書法作品。”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寫的是‘出淤泥而不染’。”
“不是在寫花嗎?”織田作之助疑惑。他看不懂漢字的意思,但目光落在紙上,總覺得下一秒就會有大片的花朵破紙而出。
阪口安吾被織田作之助問得一愣,而太宰治笑了:“的確是在寫花。”
“此句出自花國古代詩文,是讚美蓮花的詩句。”
“這幅字寫的真好,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大作?”阪口安吾忍不住問。
雖然他的異能力可以讓他通過接觸物品獲取物品過去的信息,但這畢竟是太宰治的私人物品,不好去碰。
“什麼名家,”太宰治不以為意的擺手,“就是以前認識的一個人練筆時候寫出來的。”
“練筆就是這種水平,這難道不是更能說明對方書法造詣之高嗎?”阪口安吾忍不住反駁。
書法家練筆的時候都很注重環境,不是什麼人都能在旁觀看的,而太宰治的言語透露出他當時就在現場。所以太宰又是怎麼認識這樣的人的?
“對方應該是太宰的朋友吧。”安靜欣賞的織田作之助突然開口。
阪口安吾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下意識抿了抿嘴,臉上的表情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太宰的朋友?
這句話未免槽點也太多了吧。先不說以太宰的性格完全想不到他會交什麼樣的朋友,像這種大師級的書法家一定是文壇有名的人物,而這種人一般都很清高,又怎麼會和他們這種黑手黨交朋友?
“織田作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太宰治微微闔起的漂亮眼睛完全睜開,一雙慵懶桃花目瞪得溜圓,似乎很驚訝織田作得出的結論。
“乍一看,這幅字很像是在寫一朵掙脫泥濘,破水而出的花,但細細品味,又覺得是在寫人。”似乎被這幅字想表達的東西所感染,織田作之助微笑起來。
“我能感受到這幅字所蘊含的希望和祝願。”
他一向覺得文字所寫出的故事是具有力量的,今天又體會到了文字本身所具有的力量。他開始好奇能寫出這樣的字的人會是什麼樣子了。
“織田作竟然能看出這麼多東西嗎?”太宰治大呼神奇,然後搖著頭歎息:“不過很可惜的是對方當初可沒有把這幅字送給我,而是今天我從一個收藏家那裡偶然得來的。”
察覺到太宰治語氣裡的怨念,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對視一眼,都下意識想笑。
阪口安吾說:“既然說是練筆的作品,覺得寫的不好,所以不送給朋友也很正常。又或許是對方認為自己想要傳達的東西已經傳達給在場的你了,這幅字給不給你就不重要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幅字並不適合太宰治。阪口安吾暗道。
他不知道當時的太宰治是什麼樣的,但看太宰治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寫下這幅字的人的祝願,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誒,”太宰治頭趴在台上哀歎,“怎麼連安吾也覺得我們是朋友啊。”
“主要是你一直沒否認。”阪口安吾忍不住吐槽。
而且想必織田作也察覺到了。太宰治雖然話裡話外都說著不在意,可一個連支票和重要文件都能隨意折疊的人,手裡拿著的這一大張宣紙卻半點折痕都沒有。
分明是很愛護的東西。
“我才沒有分彆好幾年連封信都不給我寫的朋友。”
太宰治冷哼一聲否認。
果然就是朋友吧。阪口安吾心想。
難得看太宰治如此哀怨,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局促。這麼長時間不聯係,原因有很多,不排除有對方飛黃騰達之後,想要和過去的‘不良’朋友撇清關係的可能。
但仔細一想,以太宰治的性格,如果對方真是這種人,那他就不會現在這種表現了吧。肯定早就報複回來,也不會拿對方以前的作品過來給他們看了。
等等!阪口安吾看著太宰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有沒有一種可能……
“太宰,你不會是在和我們炫耀吧?”他眼鏡上反射出犀利的光,“有一個很厲害的書法家朋友什麼的。”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避開阪口安吾的視線,端起酒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