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雲疏彙報的第二件事,當然是沈辰耀。
她說∶他太謹慎了,我套不出來他到底來自哪裡,有沒有在為誰效力,隻知道他的名字,不過都不清楚是不是他編的。
許國強看看沈辰耀給她抄寫的平行世界的資料,再念叨他說的話∶他說他不會對你不利,不會傷害你在乎的?
你也覺得這句話值得思考吧?雲疏說,太有歧義了,自戀點兒的都可以當情話聽,他卻對我一個沒接觸過幾次的說了,怕不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許國強同樣估摸不準,說∶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讓人按他的名字和筆跡再找,看有沒有可能找到。
雲疏點頭。
可是幾天後,雲疏得到的消息仍然是∶找不到沈辰耀的任何蹤跡。
雲疏心裡對沈辰耀做判斷的那個天平,開始往他不是寒水星人的方向飄。
至於彆的,專家們對雲疏帶回來的麟沙提取物特彆高興。
一個說∶第一批眼無憂眼藥水賣得差不多了,我們正愁沒有原料生產第二批,你就把原材料帶回來了。
老天爺太給力了,正好送我去了一趟平行世界。雲疏笑後期待∶不知道下個世界又會是哪裡?
另一個專家說∶要是能去星際就好了,我們在糖丸的研究上遇到了困難。
糖丸是雲疏在星際世界時,沈辰耀給她的,據說功效是可以有效抵抗被異化獸波及的輻射。
我之前聽說我們檢測到糖丸能和癌細胞打架?雲疏問。
專家回∶放射性元素極其容易造成血癌,這款糖丸就是針對這方麵的,經過化檢,它確實能和造血乾細胞的惡性增生抗衡,但製造技術,不是我們目前的科學水平能夠搞定的。
雲疏明白了,高等文明對於他們世界的文明水平,就好像他們和古代之間的差距,讓現在的專家研究糖丸,和丟一隻手機去古代,讓古人研究大同小異,根本無從下手。
那就保佑下次能去星際吧。
雲疏說完不由想到了給她糖丸的沈辰耀,想到他身上的一大堆謎團,以及欠他的好幾次巧克力。
她以防自己的穿越又是來去匆匆,回屋後,往裝備包和習慣穿的外套裡麵都塞了巧克力。
萬事俱備,但老天爺並沒有讓雲疏如願地去星際,當晚,她一頭紮進枕頭,再度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被卡在兩麵牆中間的小過道,轉個身都艱難,極其不舒服。
碩大的裝備包也被卡住了,雲疏廢了老半天勁兒才把包拉動,背上往外麵走,看看這是哪裡。
她沒有立即穿出小過道,扒在牆壁口,張望外麵。
雲疏看到了一條熟悉的街,來往的全是穿著漂亮裙子的女人,再一聽她們說的完全聽不懂的話.她便知道了,這是又掉到了女尊世界。
雲疏還沒來得及感慨這個世界那一對奇葩的雙胞胎姐妹,先注意到一個驚人的。
對麵的牆壁上貼的是什麼?白紙上畫的女性人像怎麼和她有六七分的相似?
雲疏緊抿唇線,雖然她看不懂圖旁邊寫的是什麼字,但轉念一想上次在這個世界的經曆,心中有了幾分猜測,那是張貼出來找她的。
而找她的人想乾嘛,也不需要雲疏多費腦細胞猜了,無論是年輕女人,還是她的雙胞胎姐姐,都不可能請她去當座上賓。
雲疏在心裡麵短暫地為自己默哀兩秒鐘,她以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個遵紀守法好公民,居然有朝一日會成為通緝犯。
她一邊感歎遇到的都是些什麼破事,一邊低頭瞅瞅自己的現代穿著,要是這樣被人看到了,不想多看她兩眼,多和畫像上的女人做對比都難。
幸好她上次從這個世界離開,是穿著當地裙子的,回去後,有工作人員照著款式給她複製了,長期放到裝備包,以備不時之需。
現下,雲疏縮到一個無人的偏角,把裙子換了,她本來還想找張布把臉遮了,但沒有輕紗一類的,總不能用一件衣服,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再加上這個世界的人都不蒙麵,她一蒙麵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她順便思考這個鎮子不能再涉足了,保不準鎮子上到處都是她的通緝令,她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雲疏觀察一圈,目前正處於鎮子的邊緣,方便沿著小道往外麵縮。
卻沒走上幾步,迎麵遇到了兩個像是外出閒逛的女人。
不等雲疏躲,她們的視線已經對了過來。
雲疏第一次為長相困擾,好在反應敏捷,立馬用雙手捂住嘴巴,瘋狂咳嗽。
她咳得太不尋常了,兩個女人生怕她得了傳染病,眼中閃過嫌棄,朝外麵走一步,儘可能地避開她。
雲疏才不管她們怎麼看,隻要不把她認出來,不找人來抓她,就萬事大吉。
雲疏咳嗽的同時,腳步邁得飛快,和兩個女人速地擦肩後,更是步子不停,等兩個女人反應過來不對勁,再回頭望,哪裡還有她的蹤跡?
雲疏跑了好長一段,確定四下無人後,忍不住感歎,經過這麼多次世界的追逐遊戲,她怕不是都可以去參加跑步比賽了。
她想,要是到時候有記者采訪她平時是怎樣訓練的,她一定會說∶一切都是為了保命。
就在她以為遠離了鎮子,逃過一劫時,前麵突然出現一對人馬,全是女人,個個麵無表情,乾練打扮,明顯是衝她來的。
雲疏心中警鈴大作,拿出麻醉彈單就開打。
距離她上一次來這個世界,瞄準射擊進步了不止一點點,在高手圍攻下,彈無虛發。
但對方的人數實在是太多,後麵又跑出來了一隊,烏泱泱二三十個,又是近距離作戰,把雲疏圍得死死的,逃跑幾乎不可能。
有上回過招的經驗,對方顯然也是了解到雲疏的特殊,不給她久戰.找空子溜的機會,一群人在前方誘導她,一群人竄到她身後。
哪怕她反應再快,還是孤掌難鳴,在一個彈夾耗儘,換彈夾的空檔,讓人鑽了漏,後脖子被誰劈了一掌,隨即栽到地上。
雲疏暈後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隻有一扇小窗戶照亮的逼仄房間,雙手雙腳都被繩子束縛著,裝備包和麻醉彈不見了蹤影,一定是被拿了。
雲疏三下五除二地把繩子解開,一麵揉被打過的脖子,一麵悄聲往木門走,透過縫隙看到外麵有四個女人值守。
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她暫時不清楚是被誰抓了,年輕女人還是年輕女人的姐姐?但這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現在什麼武器都沒有,硬闖出去的可能性極低。
天疏望了望房間裡麵唯一的小窗戶,高得離譜不說,外麵還焊有鐵杆,她要是想從那裡爬出去,除非同時掌握飛簷走壁和縮骨功。
雲疏正一籌莫展,角落倏地顯現了一個人影,毫無征兆的,又是在這麼一個昏暗的房間冒出,她不由小驚。
走近一看才發現那人是沈辰耀。
雲疏搖了搖頭,心想這人比自己還慘,她來的時候好歹在自由的地方,還能和那些女打手撲騰一陣,沈辰耀直接穿進牢房了。
他才過來,還處於睡夢中,雲疏走近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地說∶沈辰耀,醒醒。
沈辰耀幽幽轉醒,睜開眼睛看到是她,露出粲然的笑。
雲疏怕他說話太大聲,驚擾到外麵的打手,趕忙比出一個噓聲的動作。
沈辰耀才壓低聲音說∶又見麵了。
雲疏見他笑得太炫目了,回∶嗯,是又見麵了,你先看看自己在哪兒,看你還笑得出來不。
沈辰耀站起身打量,盯盯她異樣的服飾,再看看地上的繩子∶你被抓了?
雲疏擠出一個笑∶現在是我們都被抓了,這個世界以女人為尊,你一個大男人,,又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麵,被她們發現了,不會有好下場的。
沈辰耀不以為意地揮手∶沒事兒,這裡不是還有你嗎,挺好的。
雲疏斜他一眼∶少貧,一根繩上的螞蚱,快想辦法出去。
她見沈辰耀還是漫不經心的樣子,補充∶我這次給你帶巧克力了,但都在裝備包裡麵,裝備包被她們搜走了。
懂了,為了巧克力我們也要出去。
沈辰耀在外套裡麵掏啊掏,掏出來四個讓雲疏又不太看得明白的玩意。
這是什麼?武器嗎?雲疏問。
沈辰耀把其中一個小的塞她耳朵,再把一個類似夾子的彆在她領口。
雲疏不曾再了解得清楚些,門外突然傳出動靜,應該是她們的頭頭來了,雲疏聽到眾人異口同聲∶二小姐。
緊接著是一個尖細的女聲∶她在裡麵?把門打開。
聞此比,雲疏率先望向沈辰耀,他一個剛到的,和她可不同,她倒要看看他如何應對。
沈辰耀仍然是不知危機為何物的散漫樣子,伴隨木門鎖鏈被打開的聲音,他也讓耳塞和夾子各就各位,同時對雲疏輕聲說∶她不來給我們開門,我們怎麼出去?
話音尤在,木門就開了,走進來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本來是衝著雲疏來的,哪裡想到裡麵多了一個沈辰耀。
頓時她所有對雲疏的話語都變成了對向沈辰耀的∶你是誰?
自從聽到外麵來人後,雲疏處於緊張狀態,注意力全被轉移了去,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能聽得懂她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