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在徐長生他們上山搬箱子和野豬的時候。

徐家村久違的來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太監。

正是來傳達李二陛下賞賜的龐德公公。

龐德公公說起來和大祖父徐文遠還是老相識,在前隋朝的時候就有幾麵之緣。

大祖父將龐德公公迎進了茅草屋,“寒舍簡陋,公公不要介意。”

徐家村在十裡八鄉是出了名的窮,大祖父徐長遠說的寒舍可不是謙虛,那是真的簡陋。

不過現在他們的油賣得越來越好,雖然窮卻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精神麵貌還是不錯的。

龐德公公看了一眼茅草屋,也有些歎息,徐文遠要不是……恐怕已經在朝堂之上位列三公九卿,何至於過得如此寒酸。

大祖父徐文遠心裡有些疑惑,麵前這位如今可是李二身邊最信任的近侍,今天怎麼來他們徐家村了?

龐德公公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就說道,“我這次來是替陛下傳旨的,先將你們家長生叫來吧,我也替陛下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能得太子親眼有加,能被房相讚不絕口。”

現在整個長安城都知道,有個叫徐長生的徐家子是太子結交的好友,是房相口中視金錢如糞土的讀書人楷模。

大祖父聽得一愣一愣,長生?太子?房相?

怎麼想也挨不著邊啊,長生才……四歲!

徐文遠說道,“公公來得不巧,長生剛和他的一群族叔上山去了。”

龐德一愣,“這天氣上山?”

徐文遠笑而不答,長生說去取什麼重要的東西,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所以也無從答起。

龐德公公看了看天氣,從這裡返回長安需要的時間可不短,但不是有多遠,而是路實在不好走,說道,“那隻能讓先生代為接旨了。”

龐德公公拿出聖旨宣讀了起來。

前麵徐文遠還聽得明白,徐家村進獻生豆芽之法有功,免去所有農稅和商稅。

大唐重農輕商,農稅還好說,商稅可不低,如今徐家村開始賣豆油,沒了商稅的確是一大喜事。

隻是後麵的內容就聽得有點稀裡糊塗了。

長生為朝廷排憂解難,才華橫溢,許其入國子監學習,添為貢生?

一位四歲的國子監貢生?

李二怕不是要被那些諫官諫得頭破血流!

古有甘羅十二歲為相,這位怕是想效仿,傳出一段佳話,徐文遠不由得腹黑的想,還真是好麵子啊。

龐德公公還在繼續,“許徐家子徐長生殊榮,以平民之身,隨時殿前見君之特權……”

徐文遠沉默了,殿前見君,好大的殊榮。

對於普通人來說,唯一殿前見君的機會隻有通過科舉,高中三甲的時候。

金榜題名,殿前見君,是天下讀書人莫大的榮寵。

長生這是還沒有參加科舉,就被認定為有狀元之才了嗎?可長生才四歲,李二的這道聖旨是怎麼通過吏部核實的?

這其中的事情其實還真有點不足為人道,有太子和房相的交口相讚,那就是保證啊,吏部還跑去查戶口,不是打太子和房相的臉嗎?

這也是這道聖旨一路暢通來到徐家村的一個原因。

龐德公公說道,“陛下前不久還誇你教出了一個好孫女勒,如今在長安是可有名的才女。”

徐文遠:“……”

“陛下勵精圖治,每每以身作則……不瞞先生說,你我都是經曆過前後兩朝的老人了,這麼聖明的陛下,我還是第一次見……”

龐德公公這次來,還是有點怕徐文遠脾氣固執,因為以前的一些舊事,拒不接旨,那可就在打陛下的臉了。

徐文遠歎了一口氣,“我又何嘗不知,但有些事情總不能讓隻會歌功頌德之輩埋沒在曆史之中……”

龐德公公一驚,這是要拒……

徐文遠看了一眼龐德公公,他現在就一介山野村夫,李二卻派身邊的龐德公公前來,李二的意思他怎麼可能不知?

徐文遠沉默了,李二居然向他服軟了。

作為皇帝,李二的聖明和胸懷的確是前所未見,也難怪他以前那些老友都一一偏向了李二,導致這些年都羞愧的不敢和他來往。

李二的人格魅力,滿分!

徐文遠看向龐德公公,“放心,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有什麼執拗的,事實如何自有後人評說,也不會因為我這把老骨頭,讓徐家後人跟著一起受累。”

龐德公公這才鬆了一口氣。

徐文遠接過聖旨,雖然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但想必應是長生折騰出來的,長生本來就不能以常理來判斷,他從來還沒見這麼靈秀慧根的孩子。

龐德公公離開的時候,還一愣一愣的,因為他手上提了兩桶竹筒油。

這是慣例,得給傳旨的公公喜錢。

做到他這位置,已經不圖這個了,最多也就是個意思。

龐德公公提著竹筒油一笑,“看似落魄的徐家村,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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