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魏王的屬官可都是抱團的,一旦找到機會,肯定會強力的反擊。
而且這麼多官員下大獄,大唐六部的運作恐怕都會受到影響,但被查出假賬,想賴都賴不掉,不可能不處置。
晉王的確是一下子捅出了好大的簍子,要是太子或者魏王來處理,肯定就不會一下將事情直接捅出來,而是一個個清理,這樣能悄無聲息的不得罪人,又能不影響六部的運作將人給清理掉。
這也是晉王經驗不足的原因。
房玄齡想了想,現在事情都捅出來了,也隻能儘量將影響降到最低,說道,“先將他們押往大牢,待查清事實以後在做處理,晉王殿下覺得如何?”
李治小腦袋直點,但又搓著小手手。
房玄齡問道,“晉王還有何事?”
李治小聲道,“李拾遺說你們最喜歡官·官·相護,包庇人,所以……徹查此事,我想交給狄仁傑來辦。”
狄仁傑可厲害了,大唐律那麼厚一本書,他都能倒背如流,還能舉一反三的分析,他都羨慕死了。
一群大臣:“……”
居然直接說他們官官相護,不相信他們,這樣說出來,真的好嗎?
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次涉事的官員,全部被押去了天牢,整個金殿居然都空了不少。
有些被押下去的官員,嘴角卻是冷笑,真以為這樣就能定他們的罪了,他們可是太子或者魏王的人?
晉王如此突出的表現,已經犯了大忌,凡是支持太子和魏王的官員,現在的目光肯定注意到了晉王了吧,朝廷的爭鬥哪裡是那麼簡單的,晉王以後絕對會寸步難行,也是時候為他的得意忘形付出代價了。
出了這麼大事情,消息很快傳遍了皇宮,傳遍了整個長安。
最擔心的莫過於長孫皇後,雉奴這次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關鍵是連他的兩位哥哥都給得罪了。
長孫皇後來到太極宮,開始給李世民吐苦水。
李世民說道,“雉奴還太小,這一次就給他漲漲記性吧。”
說完又道,“希望……承乾和青雀能念兄弟之情,下手輕一點,不過你也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將事情鬨得無法收拾的。”
接下來幾天,李世民等著李承乾和李泰出手,等著讓李治見識一下朝廷可不是一個容易的地方,長孫皇後也憂心忡忡,這是天家的悲哀,在享受世間權利的同時,又要背負手足相爭的命運,陛下如此,現在她的兒子也是如此,沒有哪一個母親願意看到這樣,長孫皇後原本在學院養好的身體,又開始舊疾發作了。
接下來的幾天,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果不其然,兩股龐大的勢力出現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晉王的笑話。
但兩股龐大的勢力居然跟瘋了一樣,開始協助新官上任到處溜達的狄仁傑,徹查貪·汙受·賄之事,順帶替李治掃清所有他得罪過的官員,手段之凶殘,一個不留,完全就是太子和魏王以前的作風,就好像要讓李治安排上他自己的人去頂替這些落馬的官員的位置,讓李治徹底在朝廷上站穩一樣。
幾乎所有人都懵了,李世民,長孫皇後,房玄齡,文武百官等。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難道這兩股突然冒出來的勢力,不是太子和魏王的?難道晉王背後有什麼不可見人的勢力在支持?這麼多年晉王都在扮豬吃老虎?
李世民都愣了半天,看向龐德公公,問道,“這兩股為雉奴掃清障礙的是什麼人?”
龐德公公表情十分的古怪,“陛下,的確是太子和魏王的人,他們不僅如此,現在正在市井之中,大規模的散布晉王研製精鹽,地龍翻身救助百姓,天花爆發河南道憑一己之力請來援兵維護秩序,如今又冒大不韙懲罰貪官汙吏的事跡,現在市井之中都開始將晉王叫作賢王了。”
李世民:“……”
一時半會,他都以為他自己聽錯了,事情他怎麼都看不懂了。
半響才道,“現在太子和魏王在哪裡?”
龐德公公答道,“太子在徐家子學院處理開發鹽田的事情,魏王在徐家子學院好像在搞什麼研究。”
李世民臉漆黑了,“李承乾他處理個鹽田開發還能處理到天荒地老不成?他這太子還想不想當了。”
話一出口,李世民不由得一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中一閃而過的,心不由得一縮,想到了什麼。
但一個勁念道,“這……不可能,他瘋了不成,但這些事情又如何解釋,還有以前的奏章居然也是交給雉奴批閱,這又如何解釋?”
“還有青雀,怎麼看也不像準備回皇宮的樣子,以前以為他隻是散散心,但怎麼解釋他派人替晉王掃清障礙……”
有些事情,就如同窗戶紙一樣,一捅就破,以前李世民未必就沒有想到,隻是他不敢確定一樣。
李世民慌了,這可如何了得,整個大唐的江山社稷估計都要動搖,連忙問道,“徐家子現在人在哪?”
龐德公公答道,“徐家子已經回學院了,聽說準備學院新學年的招生。”
李世民氣得罵了一句,“準備個屁,這種時候了還鼓弄他那個破學院。”
破學院?龐德公公都愣住了,陛下以前也不少這麼說的,從來沒見陛下這麼氣急敗壞過。
能不氣急敗壞嗎?他的兩個兒子都要被忽悠沒了。
李世民黑著臉,“擺駕,去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