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氣寒冷,守將羅通命人往城牆上澆水,第二天居庸關城牆變成了冰坨坨,除非也先有足夠數量的大炮把整個居庸關轟塌,否則彆想爬上城牆一步。】
也先歎息,他累了,玩兒又玩兒不過,打又打不贏,不打了不打了,丟臉就丟臉吧,收拾包袱回家去放馬,還能喝口熱奶茶,省的在這冰天雪地裡凍死。
然而於大人並不打算這麼容易放過他,夜裡給也先送了份踐行禮物——從老朱家敗得差不多的家底裡翻出來的數十門大炮。
於謙長身而立,身後一排大炮對準了也先的營地。
隻見於大人優雅地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了引線。
走你!
【一炮把也先轟回了老家,順便也讓他體驗了一把血本無歸的感覺。】
朱元璋拍手稱快。
朱棣心中鬱結的怨氣也出了,越看這個於謙越喜歡。
朱瞻基心情舒暢,然而這份好心情隨著6歲的朱祁鎮的到來徹底消失。
孫皇後牽著朱祁鎮進來,她也看到了天幕上後世之人預言的未來,震驚自己的兒子未來會做出如此錯事的同事又心疼他被瓦剌俘虜。
她守在自己兒子身邊,朱瞻基一讓人帶朱祁鎮過去她便知道,她也知道朱瞻基叫朱祁鎮過去絕不是什麼好事,匆匆跟著兒子來到這裡。
朱瞻基重重咳了一聲,他的麵色蒼白沒有血色,他知道自己沒幾年好活了,他自問這一生對得起爹,對得起爺爺,對得起祖宗,唯獨留下了這個孽障,讓五代人的積累毀於一旦。
一想到土木堡埋葬的二十萬大軍和大明最好的家底,他就肉疼。
6歲的朱祁鎮懵懵懂懂走到父親身前,卻被父親狠狠推了一把,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愣了幾秒後大哭起來。
孫皇後抱緊兒子,也痛哭流涕:“陛下,祁鎮還隻是個孩子,他還沒犯錯,您不能因為這個不知道是妖是魔的天幕而殺了自己的兒子啊!”
朱瞻基以手扶額,目光沉重,定定看著這個被他寄予厚望的繼承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
被疾病拖垮的身體不良於行,他費力地站起身,拒絕了宮人的攙扶,慢慢地走到孫皇後麵前,伸出手溫柔地撫摸這個他疼愛了多年的女人。
說出口的話卻裹著一層寒冰:“孫氏,我和你青梅竹馬,為你廢了皇後,娶你做我妻,立我們的孩子為太子,這麼多年我沒有對不起你,你也沒有對不起我,但是這個孩子,留不得。”
孫皇後大駭淚如雨下,跪在地上拽著他的衣角為朱祁鎮求情:“陛下!祁鎮他還小,他會改的,他真的會改的,我會看著他,我看著他不讓他犯錯,求你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彆殺他,我求你了。”
朱瞻基想把孫皇後扶起來,但是孫皇後鐵了心跪在地上,他歎了一口氣:“虎毒不食子,我不殺他,但是他不能繼承朕的大統。”
孫皇後眼中的光逐漸熄滅:“你是要廢太子。”
朱瞻基回到龍椅,提筆在空白的聖旨上寫下一行字,邊寫邊念。
“廢太子朱祁鎮為庶人,即日起前往封地,永不入京。”
孫皇後突然尖生怒吼:“不可以!”
她放開兒子狼狽地跑到朱瞻基麵前:“陛下,你為何不信我?我發誓我會看著他的,我不會讓王振出現在他麵前,我們提前知道了土木堡的結局待祁鎮登基後他便不會再犯了,為什麼你就不肯給他一個機會呢!”
朱瞻基忍無可忍嗬斥道:“你要是能看得住他為何我母親逝世後王振會獨攬大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使他不會再釀成土木堡之禍難保不會又犯其他錯敗壞朝綱,讓我大明淪為外族魚肉!”
孫皇後麵如死灰,朱瞻基有些心疼,但是為了大明的基業,還是沒有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