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隨遇一開始確實沒把上島偷吃的那個小家夥跟小美人魚聯係在一起,畢竟他明明白白的聽到了小美人魚在海裡唱歌。
除非在海裡唱歌的不是人魚,又或者這條小美人魚有□□術,否則它絕不可能一邊在海裡唱著歌,一邊又上岸偷吃東西。
可問題是連著好幾天,隻要海裡有熟悉的歌聲響起,周隨遇廚房裡必丟東西。
這下周隨遇終於哭笑不得的相信,即便偷吃的不是小美人魚本魚,這事也絕對跟這條在海裡唱歌的小美人魚脫不了乾係。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如今連條美人魚都懂得用計謀了,簡直是聰明得讓人難以置信!
其實丟了食物的第二天,周隨遇就在廚房裡安裝了監控。可問題是那個偷吃的家夥動作非常迅速,監控倒是錄到了對方好幾次,但每一次錄下來的都是一道高糊的身影。看上去有點像人,但周隨遇覺得應該不是人,因為正常人類不可能有這樣敏銳矯捷的身手。
他甚至還把監控畫麵傳回了研究所,可問遍了研究所上上下下,誰也搞不清楚那到底這是個什麼玩意。
周隨遇也嘗試過聽到歌聲之後按兵不動,自己繼續留在房間裡監視廚房。但問題是隻要他不出現在海灘上,那個偷吃的家夥就堅決不會行動,而海裡的那條小美人魚也是唱一小會就會停下來。除非他人出現在海灘上,那條小美人魚才會繼續唱下去,廚房裡的東西也才會像插了翅膀一樣飛走。
至於在海底裝探測器之類的手段,周隨遇倒也不是沒想過,但這條人魚特麼的唱一晚上就換一個地方。
海那麼大,哪兒都是這條人魚的舞台。
周隨遇去哪弄那麼多海底探測器來對這家夥圍追堵截?
以至於等到一周之後徐青樹都重新跟著物資船回來了,周隨遇對小美人魚的了解還停留在一周之前的“愛唱歌,可能也比較貪吃”這種基礎階段。
當然了,即便是這樣也比徐青樹要稍微強一點。
畢竟他好歹還聽到了幾次小美人魚開口唱歌,而徐青樹除了遭遇了一次海上不明生物的襲擊之外,連美人魚的邊都沒挨著。
徐青樹看上去心情也有點不太美妙,回房間放下行李就又準備駕船出海。不能怪他心急,主要是他這次已經在醫院多耽誤了一個禮拜了,而且對小美人魚的研究到現在還一點進展都沒有,他可不想三個月之後輸給周隨遇。
周隨遇看他手上還纏著繃帶又準備駕船出海,猶豫了幾秒鐘,到底還是主動開口叫住了他:“你彆去找了,我知道那條人魚的蹤跡。”
徐青樹手上動作一頓,慢慢扭頭看向他:“你知道?”
“嗯。”周隨遇點點頭,“這幾天晚上它好像天天在海裡唱歌。”
徐青樹目光沉沉,表情看不出喜怒的問道:“你為什麼告訴我這個,你明知道我們現在是競爭對手……”
似乎是想到某種可能性,徐青樹原本白皙的麵龐迅速漲紅了:“……我可不需要你的施舍與同情。”
周隨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想多了,我隻是需要你的配合。”
周隨遇簡單把徐青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說,當然了,關於小美人魚可能是個隱藏吃貨這一屬性,周隨遇提都沒提。一來這種話說出去估計沒人會相信,二來就像徐青樹自己說的,兩人現在還是競爭對手,沒必要那麼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他隻是告訴徐青樹,小美人魚最近每晚都會出來唱歌,但光憑他自己沒辦法探尋到小美人魚的具體方位,所以希望徐青樹能在那個時間段帶著海底探測器在海麵逡巡。如果能像第一次那樣正麵撞上小美人魚,那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研究的第一要務,當然還是需要儘可能的跟被研究對象產生交集。
徐青樹雖然看周隨遇不順眼,但公歸公私歸私,所以最後到底還是不情不願的接受了周隨遇的提議。
當然了,他有一點想不太明白。
“為什麼人魚唱歌的時候你要站在海灘上聽著?你完全可以跟我一起駕船去海上尋找她的蹤跡啊!”
周隨遇:“你不懂。”
徐青樹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惑——他確實不懂。
周隨遇幽幽道:“我要是不站在那兒,那條小美人魚唱一會兒就會停止,到時候你想找到她就更難了,隻有我站在那兒,她才會唱久一點!”
徐青樹一臉震驚的看了他半響:“你的意思是,這是一條唱歌的時候還需要聽眾的美人魚??”
周隨遇:“……你如果非要這麼理解的話,也不是不行。”
徐青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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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周隨遇的計劃,徐青樹把出海時間從白天調整到了晚上。
周隨遇:“你這樣,你晚上6點,準時駕船出海,離得稍微遠一點,以免被那條美人魚發現,然後等到7點左右,再慢慢往這一片海域靠近。”
徐青樹:“這個時間有什麼講究嗎?”
講究倒也沒什麼講究,主要是周隨遇做晚餐的時間一般是晚上7點,好幾次他這邊剛端上碗,美人魚就開始唱歌勾|引他——因為實在太準時準點,以至於周隨遇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好像這條美人魚也想吃口熱乎飯一樣。
但這話沒法跟徐青樹直說,所以周隨遇含含糊糊道:“反正之前那條人魚都是差不多這個點開始唱歌的。”
6點一到,徐青樹準時駕船出海。
而留在海島上的周隨遇,則開始準備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