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雖然抱住了周隨遇,但其實跟周隨遇中間還是稍微留著一點縫隙的。畢竟在她心目中,周隨遇現在還是那個渣男主,美人計歸美人計,但肯定也不能太便宜了這個渣男主。
她可是一條非常有原則的小美人魚。
但即便是這樣的一個擁抱,對周隨遇來說也已經是生命中不能承受的曖昧距離了。
周隨遇這人,怎麼說呢,從小就屬於那種彆人家的孩子。
之前就說過,他16歲就上了本科,20歲就直博,25歲博士剛畢業就進了博士後流動站,再然後就成了研究所年紀最小的博士後研究員。
這樣的一份履曆除了說明他這人過分優秀之外,還說明了什麼呢?
還說明了無論是他本科的時候,還是他讀博讀博士後的時候,甚至於如今工作之後,他都始終是一群人當中年紀最小的那一個。
他的同學也好,他的同事也罷,通通都比他要年紀大!
這就從很大程度上杜絕了周隨遇早戀的可能性。
再加上徐青樹之前也說過,周隨遇這人冷心冷麵,眼高於頂,又不愛交際應酬,除了做研究就是做研究,看上去對女人完全沒有興趣,當然了,對男人估計也沒什麼興趣,所以即便他頂著一副盛世美顏,但卻是實打實的母胎單身。
不然也不會給沈安安洗個頭發,回去就浮想聯翩,噩夢連連。
而眼下,這麼一個純情的、從來沒談過戀愛的,也從來沒跟任何女孩子有過任何親密接觸的男孩子,就這麼被一條心機美人魚給抱住了。
這條心機美人魚不僅伸出兩條蔥白細嫩的胳膊緊緊攬住了周隨遇的脖子,而且還偷偷摸摸地往周隨遇的鎖骨處吹氣。
她吹一次,周隨遇就麻上幾分。
到最後,半邊身子都麻了。
當然了,雖然身子麻了,但嗅覺卻越發明顯。
那種跟他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同的少女氣息,一個勁的往他鼻翼裡鑽,而且他身子越僵硬,就越能感受到那種柔軟的,特殊於女孩子的柔軟曲線……
這一刻,周隨遇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溫香軟玉抱滿懷。
藏在海裡目睹全程的皇帶魚:“……”
我不該在海裡,我應該在海底!
周隨遇半個身子都麻著,又不敢動手去推沈安安,隻好舉著兩條胳膊低聲問她:“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
他不提沈安安都還發現,他一提,沈安安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尾巴好像有點疼。
她從周隨遇懷裡掙脫出來,舉起魚尾看了看,然後立刻在心裡畫著圈圈詛咒起了那條該死的鯊魚。
明明來之前都跟他說好了隻是做戲隻是做戲,結果那條鯊魚居然還是把她的魚尾給咬傷了,真是豈有此理!
也不知道以後進化出雙腿會不會留疤,萬一留疤穿漂亮的小裙子可就不好看了呀……
周隨遇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發現了她尾巴上的傷口。其實倒也不算嚴重,但不知道為什麼,周隨遇就覺得那道傷口紮眼得很。
他把之前情急之下扔在船上的食盒拿過來打開,放在沈安安麵前,聲音越發輕柔的說道:“你先吃點東西壓壓驚,我去去就來。”
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又忍不住拍了拍水裡皇帶魚的紅毛:“照顧好她呀!”
等周隨遇駕著船離開了,皇帶魚才突然炸起來:“靠,這個大膽的人類他剛才在乾什麼?”
沈安安以為他是介意周隨遇吩咐他乾活的事情,忍不住替周隨遇說了句:“他那也是擔心我,不是故意要指使你乾活……”
皇帶魚白她一眼:“誰介意那個了,我介意的是他剛才居然拍老子的頭!老子的發型都被他拍!亂!了!”
沈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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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隨遇說去去就來,果然來得很快。
來的時候手裡還帶著一個裝備齊全的醫藥箱。
——他們平日出海科考的時候,偶爾也會遇到受傷的海洋生物或者是小動物,所以這些東西都是齊備的。
他動作麻利的給沈安安的傷口進行了消毒,然後又打了麻藥簡單替沈安安縫合了一下傷口。沈安安看著他不輸外科醫生的嫻熟手法,眼睛都瞪圓了。
——現在的科學家都是這麼逆天的存在嗎?
周隨遇被她震驚的眼神看得好笑,難得多嘴解釋了一句:“我本科一開始學的是臨床,後來覺得沒意思才改修的海洋學。”
怕沈安安聽不懂,他又換了個更直白的說法重新說了一遍:“就是說,如果我不當科學家,現在應該是個外科醫生。”
沈安安想象了一下周隨遇頂著這副盛世美顏穿上白大褂的模樣,哎呦哎呦不能想,一想心裡頭的那頭老鹿就要開始亂撞……
沈安安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這是渣男主這是渣男主這是渣男主”,終於讓自己從花癡的狀態中平靜下來。
她現在受了傷,雖然不嚴重,可是周隨遇顯然不放心再讓她去水裡泡著,但直接把人魚帶上岸肯定也不行,於是他索性把沈安安抱回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