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爾喬亞,即是小資,特指向往西方式的生活,追求內心體驗、物質和精神享受的年輕人。“小布爾喬亞”這個說法非常古老,早在上世紀前半葉的民國時期就已經在中國流行起來,近年來已經使得不多了。
弗拉基米爾似乎對趙淇的第一觀感很差,直言譏諷她那種精致的生活方式,看不慣她那種時常把冷門餐廳、音樂會和愛情文藝電影掛在嘴邊的作派。
這也難怪,弗拉基米爾對物質方麵的享受幾乎沒有任何追求,屢次拒絕了張子安給它弄張小床的提議,困了之後無論在哪裡都席地而睡,與趙淇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
而且張子安知道趙淇的小布爾喬亞式的生活是建立在透支信用卡的基礎上的,彆看現在瀟灑,等信用卡賬單日的時候就會哭。
趙淇依然覺得古怪,她自認為也算是親貓體質,尋常的貓見到她,即使不乖乖地過來蹭她的褲角,至少也不會像這隻陌生的藍貓一樣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厭惡,這令她很受傷,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它了。
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張子安故意這麼訓練的它,為的就是讓她出糗——隻要他願意,他絕對能做到這點。
張子安察覺她的眼神不對,“乾嘛這麼盯著我?”
“你到底來這裡乾什麼?還帶著一隻貓。”她冷淡地問道。
“我來拜訪劉文英,她在家不?”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她了,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在吧……你來之前沒打個電話問問?”她沒好氣地說道。
張子安倒也沒有非要今天見到劉文英的必要,隻是今天恰好有時間而已。
“沒關係,那我上去看看吧,沒在家我就再下來。”他隨意說道,又再次詢問弗拉基米爾:“你要一起上去嗎?坐電梯,不用爬樓。”
弗拉基米爾看看他,又看看趙淇,搖頭,“我還是留在下麵吧,在周圍逛逛。”
張子安知道它不想跟趙淇坐一趟電梯,也沒有勉強它,就讓它自己在小區裡玩玩吧。
趙淇:“……你在跟貓說話?”
“你沒跟蘭蘭說過話?”張子安反問。
“倒是說過……”趙淇也經常跟蘭蘭說話,但是……總覺得怪怪的。
張子安從車裡取出禮物,畢竟空手拜訪不太好,然後自顧自地走進電梯,按下劉文英所在樓層按鈕,“你來不來?不來我就上去了。”
趙淇回過神來,趕緊小跑兩步,也進入電梯,按下自己的樓層。
電梯門關閉,電梯開始上升。
“對了,你真把那隻貓留在外麵了?”趙淇驚訝地問道。
“放心吧,它不會跑丟的。”張子安滿不在乎。
“不,不是這個意思……”趙淇知道他會錯了意,提醒道:“自從毛毛——也就是文英姐那隻貓出事之後,這個小區裡經常有人拿著球杆棍棒驅逐流浪貓,說是怕流浪貓傳染狂犬病,現在我都不敢把蘭蘭抱到樓下曬太陽了……你那隻貓自己留在下麵,又沒有項圈之類的證明它是家養貓,會不會……出什麼危險?”
她這一說,張子安也想起來了,上次來的時候好像還遇到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男人氣勢洶洶地在小區裡到處尋找流浪貓,聲稱見到一隻就打死一隻。不僅如此,整個小區裡閒得沒事的老頭老太太們也在到處宣揚流浪貓的危險,說會咬老人、咬小孩、咬孕婦,感染上狂犬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