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一絲風都沒有,沒走幾步,張子安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濕了。
好在寵物診所離得不遠,走得快,十來分鐘就到了。
孫曉夢的車停在診所門口,引擎蓋還是熱的,旁邊停著另一輛陌生的豪車。
大清早,診所裡空蕩蕩的。
張子安推門而入。
護士龍纖正打著嗬欠收拾護士台,看到他來了,趕忙用手掩住嘴。
“張店長,這麼早有事嗎?”她問道。
“是不是有急診?”他沒有客套,開門見山地問道。
“對。曉夢姐剛進去。”她肯定地回複。
“嗯……是什麼動物?貓?還是狗?”他又問,如果答案不是狗,那他就打道回府,免得打擾人家治病。
“狗。我還在睡覺呢,就咣咣地砸門。”龍纖怕裡麵的顧客聽見,小聲抱怨道。她平時就睡在診所裡,可以省下不少房租。
“哦……什麼病啊?外傷?還是……”他又問。
“呃……不是外傷,如果是外傷我就不給曉夢姐打電話了……反正狀態不好,我瞧不出什麼毛病。”她搖頭。
“那我進去看看可以不?”他問。
龍纖笑道:“隻要顧客沒意見就行,要不你戴個口罩?顧客可能以為你也是獸醫呢。”
張子安接過她遞來的口罩戴上,走到診療室門口,探頭往裡麵看了看。
一條金毛躺在診療台上,精神萎靡不振。
孫曉夢拿著聽診器,在它胸腹處來回移動,雖然她戴著口罩遮住大半張臉,但仍能看出她麵容凝重,這意味著金毛的狀況可能不太好。
金毛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人,焦急地站在旁邊,不停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了?”
“咳!”
張子安乾咳一聲,比劃個手勢讓他冷靜,彆說話,影響醫生的診治。
孫曉夢看到他,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但也沒說什麼,專注地為金毛做檢查。
中年男人可能真把張子安當成診所的醫護人員了,隻是看了他一眼,卻也沒再喋喋不休地催促。
張子安從旁觀察,發現這條金毛眼神呆滯,對陌生人到來的反應很遲鈍,瞳孔轉動不靈活,而且眼眸有些泛白。它側躺在診療台上,嘴沒有閉上,舌頭從嘴裡裡無力地垂落,涎水濡濕了白布。
過了一會兒,孫曉夢摘下聽診器,給金毛戴上寵物專用的吸氧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