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詞失蹤的這段時間,不僅楊家人十分擔心,謝硯青也一樣在擔心他。不過他的身份有一點敏感,沒法像楊家人一樣光明正大擔心楊詞,隻能通過毛丫或者村子裡的其他人,打聽到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罷了。
由於這些消息大多數是不好的,加上有人在中間惡意的造謠,所以謝硯青除了更擔心之外,他甚至都沒辦法幫楊詞澄清謠言。這讓謝硯青的心裡有種無力感,總覺得他都不能為楊詞做點什麼。
然後在這種擔心的情緒之下,今天突然聽到有人說楊詞回來了,謝硯青就打算趁著天黑過來看看。他白天不方便在村子裡走動,隻好天黑了一個人偷偷跑過來。卻沒想到還沒有走進村子呢,他就因為長得太好看被一個酒鬼盯上了。
對方估計喝了不少的酒,就把謝硯青當成了漂亮小媳婦,一看見謝硯青就想要往他身上撲,盯著謝硯青漂亮的臉直流口水。要不是謝硯青的身份太敏感,以他原本的性格絕對要揍對方一頓。但是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和爺爺還要看村裡人的臉色過日子,若是真的因為這件事把對方給打了,最後鬨大了還是謝硯青自己倒黴的。
畢竟不管這個酒鬼人品如何,在同村人的眼裡酒鬼都是自己人。加上謝硯青和爺爺是這樣的身份,就算真的吃虧了也沒人在意。彆人會說對方隻是喝醉了,並不是故意想要對他怎麼樣的。還會覺得他自己長得好看不安分,大晚上不待在牛棚出來勾引男人。
還有就是酒鬼老婆是個蠢的,在她的眼裡她家男人就是個寶貝蛋,說不定她還覺得是謝硯青勾引酒鬼呢,然後跑到牛棚那邊一頓撒潑罵街。還真不是謝硯青想多了,因為這樣的事情真的有很多很多。
聽說隔壁村子就有個女知青被打了,本來是女知青被隔壁村裡的地痞糾纏,大家應該齊心協力批評那個地痞才對。結果沒想到地痞的老婆,不僅不管事情的是非黑白,反而把人家女知青給打了一頓。之後她更是天天堵在知青點門外,逮著機會就想要扒女知青的衣服,口口聲聲罵人家女知青是蕩婦。後來還是楊國佑跑過去,把地痞夫妻兩個關了幾天,這一對極品夫妻才安生了。
彆看有很多男人又醜又好色,有的時候這種男人的婆娘才更可怕。也正是他們有了這樣婆娘的撐腰,有一些男人才會更加的囂張,反正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吃虧的,有一個跟x一樣的媳婦幫他衝鋒陷陣呢。
謝硯青沒辦法跟一個酒鬼計較,隻能拖著不方便的腿繞遠路想躲開。但是對方明顯不願意輕易放過他,竟然繞了一大圈依舊不急不躁的跟著他。謝硯青腿腳不方便跑不過對方,又不能不管不顧的出手打對方,不知不覺就被逼到了小樹林裡。
謝硯青進了小樹林的時候,就知道對方估計根本沒有醉,而是打算借著喝醉酒的理由,想要對他做什麼齷齪的事情呢。畢竟對方明明好幾次能追上他,偏偏不急不慢的一直把他逼進小樹林,其中的圖謀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這個時候的人思想還很古板,酒鬼估計也覺得搞男人不怎麼好看,想著謝硯青這樣的身份就算吃虧了,估計也不敢出去跟村子裡人說,他這才大著膽子把謝硯青往樹林裡逼。
想清楚這一點的謝硯青眼神冰冷,一邊跌跌撞撞的往小樹林深處快走,一邊摸出了藏在腰間的那把匕首。匕首是之前爺爺的警衛員給他的,對方知道謝硯青這樣的長相太過耀眼,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很容易就會盯上他的,便讓謝硯青把匕首帶在了身上用來防身。
就在謝硯青拔出匕首的一瞬間,原本還慢悠悠跟在他後麵的酒鬼,突然不管不顧的朝著他奔來,酒鬼差點就抓住了謝硯青手腕。也就是這個時候謝硯青被嚇到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慌失措的聲音。
楊詞本來想要帶著兩個發小走的,不想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然後再給自己惹來什麼事端。結果就在楊詞朝著兩發小比手勢時,突然他聽到一聲微不可查的熟悉聲音,楊詞整個人就宛如一匹狼一樣飛竄出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酒鬼笑著對謝硯青道:“一個男人長成這樣,還敢半夜出來招搖,你不就是想男人了?老子給你個機會伺候我,隻要你能讓老子舒服了,老子可以勉為其難的給你當個伴兒。”
說著對方還下流的笑了笑,一隻手就要去扯褲子上的腰帶,結果不等他激動的扯開腰帶,一個帶風的拳頭就砸了過來,毫不客氣砸斷他的門牙。“哎呦娘啊,誰,誰敢偷襲老子?不想活了嗎?”
黑暗之中楊詞齜了齜牙,一邊一拳一拳的砸下去,一邊語氣冷靜殘酷的說:“舒服嗎?你不是要舒服?這樣舒服嗎?嗯?舒服嗎?!”
那個酒鬼一開始還能哀嚎,之後估計被打的嚎叫不出來了,隻能嗚嗚哇啊啊在地上亂叫著,完全沒有了之前囂張的樣子。
因為小樹林實在太黑了,一開始謝硯青沒認出楊詞來,此時聽到了楊詞的聲音後,這才發現又是楊詞救了他。謝硯青發現他與楊詞之間,似乎有著某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應,每一次……每一次他要出事的時候,楊詞都會十分及時的出現保護他。
不等謝硯青繼續多想,就聽到楊誦國咋咋呼呼的喊道:“哎哎?彆打了,彆打了,彆把人打死了。”
可惜楊詞這會兒憤怒到了極點,一雙猩紅的眼睛幾乎在滴血,完全聽不到楊誦國說的話。最後還是謝硯青連忙上前,楊詞擔心不小心傷到了他才停的手。
楊詞擦了擦受傷的血,這才伸手拉住謝硯青道:“謝老師,你沒有事吧?”
謝硯青聞言搖了搖頭,後來他發現楊詞的手都在顫抖,心裡一時之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沒事,倒是你……你的手在抖,是不是受傷了?”
楊誦國完全沒察覺到他們的氣氛,一聽到楊詞可能不小心受傷了,立刻抓住楊詞的另一隻手道:“受傷了?是不是手上的傷裂開了,我記得你手上還綁著紗布呢。”
楊詞聞言瞥了楊誦國一眼,這一刻他突然很想把楊誦國踹飛。可惜不等他抬腳找一個好角度,直接把楊誦國一腳蹬地遠遠的,就聽到旁邊的許文櫟突然開口道:“不好,那個人想要跑。”
跑?怎麼可能跑得掉?他們三個半大小子,又不是吃白飯的。於是楊誦國與許文櫟一起,把想要跑的酒鬼拖了回來。他們也不把對方往村子裡拖,反而一路朝著村子外的方向拖過去。
因為男人沒辦法告強奸罪,酒鬼剛剛也沒有真的占到便宜,反而還被楊詞單方麵毆打一頓,謝硯青這樣的身份若是鬨開了,最後倒黴的反而是謝硯青這邊。但是要說事情就這樣算了,以楊詞的性格也絕對不可能的,於是楊詞與兩個發小一頓嘀嘀咕咕,就讓楊誦國先把謝硯青送了回去。
他們知道這件事不能讓謝硯青出麵,哪怕謝硯青是這件事的無辜受害者,到了一些潑皮的嘴裡也會變成他有罪。到時候大家不會辱罵酒鬼四處發浪,隻會辱罵長得好看的謝硯青四處招搖,這樣的事情在一些鄉下太常見了。
酒鬼又是村子裡出了名的地痞,他年輕的時候比楊詞這個混混還混,後來被楊滿倉想法收拾了一頓,酒鬼這才稍微的收斂了那麼一段的時間。也就在前年的時候他終於娶了媳婦,他媳婦跟隔壁村的那個蠢婆娘一樣,總覺得她家禿頭爛鼻子的男人是寶貝蛋,全村全公社的女人都惦記她男人,便助長了酒鬼在村子裡拈花惹草的氣焰。
因為不管他闖出多少的麻煩,他媳婦都無怨無悔給他擦屁股。每一次人家被欺負的女方找上門,他媳婦就指著人家好閨女罵蕩婦罵表子,很多人家沒法像她這樣沒臉沒皮,又要顧念著家裡孩子以後的名聲,最後事情也就隻能這樣不了了之了。
之前許文櫟的一個堂姐,她就被酒鬼給嚇唬過一次,但是顧忌名聲也不敢鬨騰。許文櫟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如今對方剛好撞到了他們的槍口上,許文櫟就沒打算就這樣輕鬆放過他。所以聽到楊詞要對付酒鬼時,一向比較沉穩比較老實的他,十分積極的給楊詞出起主意來。
許文櫟:“就說他把我當成女人,差一點把我給強奸了。你剛好趕到怒急之下,就把他打成了這狗樣。”
送完人回來的楊誦國聞言,頓時皺起眉頭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你爹娘那個樣子,若是受害者換成了你,你爹娘不僅不會護著你,說不定還會把你打一頓。”
楊詞覺得楊誦國說的很對,許文櫟那對爹娘不提也罷,就當做他們已經死了好了。楊誦國見楊詞認同的點了點頭,立刻凹了一個自認為嫵媚的造型,“你們看我怎麼樣?我爹娘最寵我了,要是換做是我,他們家絕對玩完了。”
楊詞和許文櫟見狀,頓時默契的乾嘔起來,一臉看見臟東西的樣子,氣得楊誦國咆哮起來,“你們什麼意思,我覺得我還挺美的啊。”
楊家的基因確實都不錯,不過楊誦國被曬得黑不溜秋的,天天頑皮摔摔打打的一身肌肉。就是真的酒鬼見到這樣的楊誦國,人家也不會把他當成漂亮媳婦的。反而會因為楊誦國在公社裡的壞名聲,一看見楊誦國就會大老遠的繞道走了。
楊詞翻了個大白眼,隨即一臉自信的說道:“跟彆人比美我不行,跟你們兩個比我最美,不接受反駁。”
楊誦國與許文櫟一起看向他,兩個人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因為他們發現楊詞確實長得好看,完全不是以前那個小胖子了。尤其是他笑起來的一雙眼睛,會放電一樣讓人都不敢與他對視太久。
於是三個臭皮匠裡最美的楊詞,就這樣在還清醒著的酒鬼麵前,迅速代入了他是受害者的角色,二話不說就朝著對方一頓的胖揍。“敢打小爺的主意,你個禿頭男怕不是不想活了。”
反正他們三的名聲本就不好,而且又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酒鬼不管遇見他們仨哪一個,最後的下場都是要被毒打一頓的。
他們三個人之所以要當這個受害者,不過是想要趁這個機會給酒鬼一個教訓。酒鬼的媳婦不是愛罵人家女孩蕩婦嗎?這下子好了,他們倒要看看到時候她還能怎麼罵?對付他們家這種不講道理的,就必須要以惡製惡用魔法打敗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