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青發現他睡著了之後,擔心他睡著不小心把自己淹了,隻好進去想要把楊詞給搖醒了。然而等到看見楊詞疲憊的樣子時,謝硯青最終也沒有舍得真的把人給搖醒,而是卷起袖子勉強把人給拖進了臥室。
說實話楊詞看起來挺瘦的一個人,但是由於他身上都是緊實的肌肉,加上他人高馬大的一大隻。哪怕現在的謝硯青身體健康了不少,謝硯青想要抱起楊詞還是有一點的困難。因為謝硯青的一條腿不能太用力的,抱起一個成年男人對他的腿負擔太大。
好在中途楊詞半夢半醒的,聽到謝硯青的聲音十分配合,謝硯青這才勉強把人給弄回房裡。不過人是弄回房裡了,但是給楊詞擦身子穿衣服時,謝硯青卻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明明以前他給楊詞擦過的,可是以前和現在完全是兩個不同感覺。以前的楊詞在他眼裡還是一個孩子,孩子的身體他從來不會多看一眼的。
但是現在……楊詞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他也知道楊詞對他有其他心思。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沒辦法繼續裝傻充愣了,他必須……必須趕緊弄清楚自己的想法。
他要是不喜歡楊詞,就要果斷的拉開距離了,隻有這樣才能不傷害對方。明明他的想法十分清醒,可是一旦想到與楊詞拉開了距離,以後的日日夜夜不再與對方想見,甚至楊詞會從他的世界消失不見……謝硯青的心裡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但是要讓他往前邁一步,像楊詞喜歡他一樣喜歡對方。兩個人親密無間的去相處,甚至像男女朋友一樣……他的腦海又總是想起很多不好的回憶。會想起陳宿晨惡心的嘴臉,會想起彆人看著他的異樣眼神,會聽到他們厭惡至極的咒罵……
他好不容易恢複平靜的生活,擁有了可以自由自在學習的環境,他真的很害怕……會因此一切再次回到那個原點。同時也很害怕,楊詞這樣陽光善良的人,跟他一樣遭遇到不平等待遇。
謝硯青想到這裡看了看楊詞,慌忙的把大毛巾蓋在了他身上,就落荒而逃的從楊詞房裡出去了。一直等到臥室的房門被關上之後,原本應該睡著的楊詞這才睜開眼睛。
楊詞一邊爬起來自己擦了擦頭發,一邊為了自己的以後感到一陣的無奈。他們兩個人來自不一樣的時代,哪怕他知道謝硯青對他也有點意思,可是這個時代擱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太多了。
他與謝硯青兩人之間,一直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相愛的問題。他們最大的敵人不僅僅是親人,還有身邊無數說不清的陌生人。尤其是吃過這種苦的謝硯青,深知那種千夫所指的痛苦。
還是不能著急,還是不能急……這裡不是他的世界,他必須穩紮穩打才行。
楊詞在謝硯青這裡住了一天,第二天就被迫去學校上學了。終於等到這周的雙休日後,楊詞把自己帶回來的土特產,特意留給謝硯青一部分就回家了。
回到家裡的第二天也就是周六,中午就有人過來帶他去看房子了。房子的事情是之前就說好的,楊詞沒想到這邊辦事效率這樣高,立刻歡歡喜喜帶著一家人去看房子。
楊家人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楊詞不過是去了外麵兩個月,怎麼一回來就要看什麼新房子。他們這個新家也沒有住多久,楊詞這孩子怎麼又要換一個新房子了?
不過不等他們開口詢問楊詞,就因為坐上了吉普車而忘記了。他們坐過火車,坐過摩托,坐過拖拉機,也坐過班車的,卻從來沒有坐過這種車,一上車就緊張的什麼都忘記了。
給楊詞的新房子在一個大家屬院,裡麵住著的全是科研人員的家屬。相較於其他筒子樓和四合院,這裡不僅環境乾淨安全還是獨門獨院。雖然每個院子都不算特彆大的,但是房子都是兩層的小洋樓,上上下下可以住下不少的人。
爺爺奶奶看房子的時候有點激動,一直拉著帶路的小戰士問著對方,“你是說,我孫子現在是什麼科學家嗎?”
小戰士:“科研人員。”
“你是說,他為國家做出貢獻了?天呢,他怎麼這麼厲害?”
小戰士:“楊詞同誌確實厲害,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這裡住的都是科學家?我們以後也能夠住在這裡?”
小戰士:“都是國家的人才,你們以後都能住這裡。”
“國家還給分房子啊?這當科學家還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