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2 / 2)

深淵女神 藤蘿為枝 10222 字 9個月前

“牧原快高三了,在準備高考。青禾換牙,牙疼,她媽媽不讓出門。”

牧夢儀眼中難免有幾分失落。

柏天寇擁緊她,拍拍她瘦弱的脊背:“過段時間,等青禾牙齒不疼了,我把她接過來玩好不好?”

“不用,她還小,讓她多待在母親身邊吧。”

可是即便柏青禾的親身母親,也沒有牧夢儀那樣疼愛她。

柏天寇心中難免有幾分感傷。

牧夢儀喜歡孩子,可是她從未提起自己的親兒子柏正。她體弱,當年發現有孩子以後,幾近崩潰,卻不能打胎。

孩子好不容易生下來,她傷了身體,這輩子再也不能有第二個孩子。

柏天寇愛她惜她,並不介意這一切。然而過往卻沒有輕易消散,像一條毒蛇,隨著柏正長大,纏著牧夢儀。

*

放暑假前一個周三,是喬輝生日。

為此所有人都很高興,終於不用訓練了!

少年們結伴出去玩,打算晚上慶祝一番,龐書榮對這喬輝耳語幾句,喬輝點頭,他叫住柏正,壞笑道:“正哥,就我們幾個會不會陽氣太重了,我們再請些人唄。”

“誰?”柏正雙手插兜裡,隨口一問。

“我們班的妹子,還有桑桑,邢菲菲她們,你把喻嗔也叫過來唄。”

柏正驀然轉頭,他很久沒見喻嗔了。

訓練很苦,然而想想她又覺得甜。他沒有見她的理由,上次她被嚇壞了,也不知道如今想通沒有。

儘管柏正實在想她,但他依舊道:“他們周三,上晚自習。”

“等她下課,我們接她出來唄。”

“三中有門禁。”

喬輝說:“今天我生日,正哥你想辦法把人帶出來,讓小女神給個麵子唄,以前我對她還不錯是吧?”

柏正看他一眼,嘴上淡淡道:“嗯。”

大光實在忍不住了,說:“正哥你想笑就笑吧,憋著不辛苦嗎?”

柏正笑罵道:“滾。”

幾個人先去慶功宴玩了一會兒,卡著喻嗔下晚自習的時間,柏正開始想辦法。

他打通餘巧的電話。

“給喻嗔。”

餘巧:大哥,我是間諜啊!你這樣明目張膽我以後咋整?

柏少管殺不管埋,隻顧自己爽快啊。

儘管心情複雜,餘巧還是叫住了前麵快回寢室的少女:“喻嗔……那個騙子,又找你。”

“騙子?”喻嗔回頭。

餘巧特彆真誠:“嗯嗯,之前你讓我拉黑,你問我電話號碼,我以為你認識呢,又放了出來。”

喻嗔懷疑地看著她,餘巧已經把手機塞到了喻嗔手中。

“喻嗔。”那頭少年笑著喊。

聽到他聲音,喻嗔莫名想起站台下那個吻,她輕輕抿唇,問:“有什麼事嗎?”

柏正說:“今天喬輝生日,他想邀請你出來玩,你可以過來嗎?”

“我們學校住校生不許出門的。”

柏正給喬輝使了個顏色,喬輝會意,開口道:“喻嗔,大家很久沒聚一下了,衡越好多人都很想你,桑桑她們也在,我最大的生日願望就是你能來,你就當成全我唄。”

柏正手腕一轉,眾人紛紛吵吵嚷嚷,聲音傳到電話中。

“喻嗔,你過來吧!”

“歡迎你來玩!”

他們熱情而誠懇,喻嗔被他們的快樂感染,眼睛彎了彎,道:“喬輝,生日快樂,但我出不來。”

柏正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拿回手機,道:“去你們學校後門,我在那裡等你。”

掛了電話,少年們紛紛起哄。

柏正眉眼帶笑,拿起自己車上的外套,往肩上一搭,向後揮揮手,往三中後門走。

他走到門口站定,微微眯眼。

柏正握住欄杆,幾步翻了上去。他抬起手,用自己外套把上麵的監控攝像頭給包住。

他做這一切熟練得不行,柏正翻下去,靠牆邊等喻嗔過來。

腳步聲響起,他眼裡泛起笑意,抬眸看見來人,柏正眼裡的笑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丁梓妍刻意打扮過,怯聲喊:“柏正。”

柏正淡淡道:“離老子遠點,今天沒功夫收拾你。”

丁梓妍恨極了他的狠心,又愛煞他這幅目空一切的狂妄模樣。

她紅著眼眶:“我都是因為你,才落到今天這一步,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對我?”

這段時間,她練就了一個技能,眼淚說來就能來。

她小聲抽泣,企圖能喚起柏正少得可憐的同情人。

男人憐憫弱小,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丁梓妍屢試不爽。誰曾想她哭了好一會兒,鼻涕都快流出來了,柏正眸中譏笑,偏頭看好戲,跟看跳梁小醜一樣。

丁梓妍吸吸鼻子,空氣中隻能聽見她吸鼻水的聲音。

有一瞬,她尷尬得想死!

然而丁梓妍知道,這一趟不能白來,她等了好幾天,牧原給的錢都快用完了,終於等到這麼一個機會,她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她狠狠心,往柏正懷裡撲。

柏正冷笑一聲,直接踹了她一腳。

丁梓妍摔出老遠。

她痛得臉頰扭曲,不可思議地看向柏正。

柏正眸色微冷,怎麼著,想讓喻嗔誤會啊?可惜,論惡毒耍陰謀,丁梓妍這點手段在他眼裡根本不夠看。

丁梓妍抬眼,便看見了欄杆另一頭,安安靜靜看著他們的少女。

喻嗔穿著一身校服,詫異地看向地上的丁梓妍。

丁梓妍乾脆破罐子破摔,她從地上爬起來:“喻嗔,你也看見了,他以前喜歡我,現在卻能這樣對我。我現在的下場,也是你以後的下場。柏正的心,涼薄得像一塊石頭,總有一天,他膩了也會拋棄你!”

柏正臉色難看,驟然沉下來。

丁梓妍忍住痛,惡狠狠看他們一眼,怕柏正發難,連忙跑了。

柏正轉身道:“喻嗔,你彆聽她瞎說。”

少女一雙剪水清瞳看著他。

隻是一個乾淨打量的眼神,讓他褪去剛剛所有的犀利和刻毒,柏正幾乎帶著幾分無措:“你不會真信了她的話吧,操,我和她真沒什麼!”

他的目光恐懼,似乎怕生生敗光好不容易有的好感。少年比囚徒還慌,連許久不在她麵前講的臟話都說了。

喻嗔憋著笑,點點頭:“我知道啦。”

她指指欄杆,大眼睛忍不住彎了彎,問他:“我怎麼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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