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給了所有人變好的機會,帶來希望和熱血的種子,即便未來不可追,但今後回憶青春時,也不至於是一片空白色。
喻嗔走到觀眾席,一個熟悉的女聲遲疑地喊她:“喻嗔?”
喻嗔回頭,看見坐在高處的範書秋和朱弈葉。
朱弈葉心頭冒火,新仇舊恨讓她口不擇言:“在學校你不是很清高嗎?平時話都沒和牧原說幾句,沒想到私底下這麼不要臉,牧原走到哪兒你跟到哪兒是吧?”
“我沒有。”喻嗔道。
朱弈葉這話實在難聽,換個人估計得氣炸。但是喻嗔默念,彆置氣,彆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柏正這種段位的她都熬過來了,朱弈葉算什麼。
而且和人吵架有個技巧,你越淡然,彆人越冒火。
果然朱弈葉眼睛都快噴-火了:“你今天敢不敢把話說清楚!”
喻嗔莫名其妙:“說什麼?”
“你是不是故意勾引牧原?”
喻嗔無言,朱弈葉自己喜歡誰,就覺得全世界都要和她搶。朱弈葉滿眼寫著“你否認也沒用”!
喻嗔想了想,索性也不和她掰扯,學著哥哥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是智障嗎?
朱弈葉:啊啊啊啊!
範書秋拉住她:“彆衝動,這是在外麵,比賽就要開始了。以後牧原總會明白她是個什麼人。”
場上,比賽果然開始了。
總共四所學校,打積分賽,1v1的模式,排球沒有籃球耗費體力,每所學校都會對上另外三所學校。
第一場一中對三中,蕪湖體校對衡越體校。
少年們一上場,青春張揚的氣場,惹得觀賽眾人一陣歡呼。
這次比賽選的室內場地,臨時搭起的鐵棍兒支撐著橫幅。
每個橫幅上,是每個隊伍的宣言,一場友誼賽倒也辦得有模有樣。
喻嗔抬眸望去,兩邊戰況截然不同。
一中和三中實力相當,彼此膠著,排球不出場,也不落地。
另一邊,衡越的少年們仿佛開了掛,閒庭信步一般,吊打蕪湖。
蕪湖的隊員臉都青了。
這特麼是一群變態吧!
這群變態笑得壞壞的,喬輝說:“對麵弟弟陣容啊。”
柏正作為攻手,往年隻能靠蠻力,今年是什麼技巧都會。
他朝觀眾席上的喻嗔看了一眼,嘴角上揚,雙指並攏,故意逗她,比了一個狙擊的動作。
秋天室內,擱在彆人身上,這個動作有裝酷的嫌疑。
但此刻,全身荷爾蒙爆棚的少年,無需這個動作,也已經帥到爆表。
喻嗔彎起唇。
身邊女孩子爆發出一陣尖叫。
柏正不知道,他這一年是真的帥,少年黑發星眸,走的冷硬風,勾得一眾少女神魂顛倒。
“啊啊啊我死了,我要為他生一打孩子!”
碾壓式打法,讓比賽結束得很快。
柏正他們打完好一會兒,一中和三中的對決才結束,是三中贏了。
第二場是衡越對一中,毫無疑問,衡越依舊吊打。
喬輝他們越戰越勇,簡直是場上的人肉收割機。
今年他們衡越,就是爸爸一般的存在。
不是他們吹,在場各位隊員,全都是孫子。
終於在第三場,輪到了衡越對三中,這也是最後一場比賽了。
牧原看著對麵愜意的少年們,心情有幾分沉重。
雙方實力差距太明顯,以柏正從小的惡魔性格,估計不會讓他和他的隊員們好過。
去年還實力相當,今年卻隻能給人作陪襯,三中的少年們,內心很憋屈。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都是不變的真理。
“大家放好心態,這是友誼聯賽。他們是體校,我們是普通高校,本就沒有可比性,大家儘力就好。”
怕隊員們心態崩,牧原特地叮囑了一句。
大家紛紛應:“好的隊長。”
柏正看牧原如臨大敵的模樣,輕嗤了一聲。
喬輝他們也壞,儘管都記得柏正的叮囑,卻故意對牧原笑得賊賊的。
嘿,就問你怕不怕!
比賽正式開場,牧原全身肌肉繃緊,他甚至做好了突發-情況護住自己頭部的情況,然而柏正的扣球中規中矩,雖然有力道,卻不至於讓人招架不住。
牧原皺起眉,摸不準他玩的哪一出。
饒是如此,牧原卻不是輕敵的人,每一分鐘都全力以赴。
喻嗔最怕的就是這場比賽,因此忍不住站起來,走到最前麵去看。
少女遠遠看著他們。
柏正抽空隙時間,回了個頭。
喻嗔看出來了,大惡龍今天好乖。她大眼睛一彎,兩手相合,對著他比了一個愛心。
柏正眼睛一瞬亮起,溫柔得不像話。
柏正比賽還分心,牧原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順著柏正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了觀眾席上的少女。
一瞬間,心中酸澀難言。
為什麼一年之前,她眼睛裡的人是柏正,一年以後,喻嗔依舊隻看得見柏正。
明明生命的前十八年,全世界的人都討厭柏正,為什麼喻嗔這樣美好的人,會包容他原諒他,甚至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