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中有個學習研討會,每周五下午, 研討會要一起討論高考重點體型。牧原是研討會組長, 喻嗔本來不想加入, 牧原皺著眉, 還是給她報了名。
他鮮少乾勉強彆人的事, 小姑娘看起來怏怏不樂。
牧原心中矛盾,但他告訴自己, 隻有喻嗔加入研討會,自己才能多和她相處一個下午。
以他原本的性格,絕對不會強迫喻嗔,可是……
牧原沉默地想, 他曾經就是退讓太多,喻嗔最後選擇了柏正。牧原一直不明白,柏正那麼壞, 還乾一些喻嗔不喜歡的事,為什麼她會喜歡柏正,而不喜歡自己。
重來一回, 他下定決心改變策略,把喻嗔接來三中,強勢和丁梓妍分了手。
這樣下來, 牧原發現, 喻嗔和自己相處的時間果然變多了。
研討會開始時,喻嗔臉色有幾分蒼白。
牧原坐在教室最前麵,看見她不太舒服, 當著這麼多人不好問,牧原隻好讓大家加快討論進度。
在座各位都是高考尖子生,學習激情滿滿,好不容易一種方法討論出來了,還有人提出下一種。
喻嗔懨懨半趴在課桌上,最後實在忍不住,打了個手勢,校服兜兜裡揣著紙,往女廁所去了。
牧原想要說什麼,旁邊有人拉住他:“組長,你覺得我這個想法對嗎?”
牧原沒辦法,隻能先低頭看組員的解題思路。重來一回,他成績比喻嗔好,這些東西都難不倒他。
周五柏正沒能等到喻嗔,來三中找她。
小姑娘臉色蒼白,腳步匆匆,從他身邊離開。柏正看著她背影,沉吟了一會兒下樓。
喻嗔生理期第一天會特彆痛,本來想堅持過研討會,但是大家討論已經超時了。喻嗔感受到校服褲子被經血弄臟,她去女廁一看,果然褲子上深了一小片。
喻嗔沒辦法,身上也沒有衛生巾,隻能抱著膝蓋在女廁等,等大家都走了,她再出去。
疼痛讓她小臉泛白,她蹲在裡麵,直到有人敲了敲門。
“嗔嗔,我給你買了點東西。”
喻嗔聽見柏正的聲音,抬起頭,差點被口水嗆到。
上麵遞過來一個黑色塑料袋,裡麵有一袋衛生巾。
他說:“拿著。”
喻嗔伸手接過來。
家主語氣帶著笑道:“我在外麵等你。”
喻嗔換好衛生巾,依舊不敢出去。開玩笑,校服褲子顏色並不算深,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見她褲子上一團血。
柏正說:“彆怕,出來吧,我用衣服給你遮住。”
小姑娘探出一個腦袋,臉頰紅透。
男人走過來,他沉靜脫下外套,捆在小姑娘腰間。
這時候有一名高三還未離校的女生過來上廁所,看見門口的柏正,神色古怪。
喻嗔覺察有人過來,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家主沒說什麼,他把喻嗔臉頰往懷裡一按,沒讓那個女生看清喻嗔的臉,攬著小姑娘走了。
身後女生嘟囔罵道:“死變態!”
懷裡的小姑娘悄悄抬眼看他,覺得以他的脾氣,可能衝進女廁所一腳把女生踹翻。
但柏正對上喻嗔的眼睛,隻是笑著捏捏她的臉。
“彆怕,她沒看見你是誰,我帶你出去。”
家主一個成熟男人,和小女生計較什麼。
喻嗔:“可是研討會還沒結束。”
柏正說:“不管它。”
重生一回的牧原,執念太深,還不如從前,真是個智障玩意兒。要真愛得那麼深,後來就不該妥協和另一個女孩子結婚。
家主心疼地揉揉小姑娘頭發,給她買了杯紅棗牛奶。
喻嗔小口小口喝,看家主又出去了,這次買了個暖寶寶回來。
他在喻嗔麵前半蹲下。
喻嗔問:“這是什麼嗎?”
家主看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這一年她剛從漣水小鎮來,的確沒見過暖寶寶。
他耐心解釋了一遍。
小姑娘害羞道:“我可以自己貼。”
他笑著“嗯”一聲,教她在衣服上怎麼貼。小姑娘等了一會兒,暖寶寶發熱,她臉上露出奇妙的表情,特彆高興。
盛夏到來時,小姑娘已經不討厭家主了。
他沒有強迫喻嗔做任何事情,潤物無聲。六月份喻中岩摔到腿,小區電梯隻不能用,家主二話不說背著喻中岩上了六樓。
喻中岩感歎道:“現在的小夥子真熱心。”
喻嗔看著熱心路人柏少的背影,輕輕咳嗽一聲。
六月末,喻嗔收到一份特彆的禮物。
是一塊香餅。
她驚疑不定:“這個……”
柏正說:“是貢香,你喜歡嗎?”
喻嗔輕輕嗅了嗅,空氣中古香的味道讓她眼睛發亮。
“這是哪裡來的?”
柏正說:“我做的。”
喻嗔覺得不可思議:“你還會做這個?”
柏正彎唇:“嗯。”
他做得並不好,但是抱著小嬌妻在懷裡,看她製香,久了他也會一些簡單的東西。
牧原為了掌控小姑娘的生活,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或許希望喻嗔依賴他,並沒有鼓勵她調香。
“我有一間調香室,如果你願意的話,隨時可以去玩,做出來的東西都是你的。”
喻嗔特彆心動,她不喜歡每周一次的研討會,如果可以,她想去調香。
她還未徹底成長,怎麼想就怎麼做。
當牧原得知她的決定,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明白哪裡出了錯,最後揪住柏正的領子。
“為什麼我喜歡的,你都要和我搶?”
家主把他的手撥開,冷淡地道:“公平競爭。”
誰搶誰的,心知肚明。牧原走進死胡同,太心急了。
家主氣質驕矜,讓牧原狠狠皺緊眉頭。
然而第二周,家主的小寶貝並沒有來製香。柏正找到她,她垂下頭,輕聲說:“牧原好像很難過。”
牧原對她好,她不願牧原難過。
小姑娘清泠泠的眼有幾分不解茫然:“為什麼我覺得,許多人都想控製我的生活。”
爸爸媽媽希望她好好學習,除了學習不要做彆的。牧原要她加入研討會,不能多和柏正說話。
因為她脾氣好,所以大家都知道,怎麼能讓她比較聽話。
喻嗔吃軟不吃硬,她向來不舍得讓對她好的人難過。
家主並沒有安慰她,也沒說牧原的壞話,他隻是告訴她:“我不是這樣的。”
她抬起眼睛。
家主說:“我是來讓你欺負的。”
真的,我對抗這個世界,但當我在你身邊,隻有你有資格欺負我。
七月那個暑假,柏正帶她去捉魚。
郊外有條小溪,小姑娘赤腳踩在水中,像回到了漣水的時光,她一個人玩得高興,家主抱著電腦處理文件,偶爾給她拍兩張照片。
喻嗔涉水,濕-漉-漉過來,趴著他腿上。
這個動作把他整理得一絲不苟的褲子全弄濕了,家主摸摸她小腦袋:“怎麼了?想回家了嗎?”
喻嗔搖頭,她小聲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問完她臉蛋兒紅了,說不清是期待還是彆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