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巴子,勞資就知道那幫人沒按好心!”不然怎麼會巴巴地跑來送糧草?往年可都是要等到立冬過後才會送那麼一點陳芝麻爛穀子的過來。
孔戟道:“土豆收成之前,就靠這些糧草了,你去安排妥當。”
鄭衍忠應了一聲,準備回頭去跟糧草官再商量商量。
宗鶴鳴一臉關切:“將軍,皇上召你回京,你去是不去?”
孔戟抬眼:“你以為呢?”
“我覺得還是不去為妙,京城指不定打算怎麼對付你。”宗鶴鳴頓了頓,又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將軍不應召回京,也算不得大事。”
鄭衍忠心說放屁!不受軍令那也得在戰時特殊情況才立得住腳,眼下邊關太平,鄰國自顧且不暇。孔戟若公然抗旨,那不是把現成的把柄往人家手裡頭遞嗎?
如今他對宗鶴鳴已是極為失望,聽他這話,張口想要罵兩句,卻被孔戟一聲輕笑打斷。
“便是龍潭虎穴,又能奈我何?”
宗鶴鳴心下微動,似有些意外,孔戟素來內斂,何時這般張揚?
孔戟道:“不過是參我私下屯田,意圖謀逆。我問心無愧,何懼之有?”
對上孔戟的目光,宗鶴鳴下意識想轉過頭,卻生生忍住了,略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孔戟衝他頷首:“你去問問大家,此番誰願與我一道回京。”
鄭衍忠道:“我這就去!”
孔戟道:“讓鶴鳴去,你先把糧草安置好。”
宗鶴鳴不疑有他,領命而去。
鄭衍忠等他走了,忍不住湊到孔戟身前,壓低了嗓音道:“你怎麼能讓他去?”
“為何不能?”
“你明知他……”說到一半,鄭衍忠突然就明白了孔戟的意圖:“將軍此舉太冒險了!”
孔戟寫完折子,擱下筆:“先前讓你安排的人,此番回京,我都帶走。”
鄭衍忠道:“好,他們都在林子裡等著,到時候讓他們跟在你後頭,算了,還是我親自帶隊!”
“不必,有更要緊的事需要你去辦。”孔戟抽出另一封信:“宗鶴鳴如果要反,回京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必會帶心腹與我一道走。等我們走了,你將軍中整治一番,然後照著書信裡的圖紙去製窯。”
鄭衍忠:“???”
孔戟與他對視幾眼,歎了一聲:“等我走了,你把圖紙交給糧草官,讓他去安排。”
鄭衍忠不明就裡,卻老老實實應了:“好。”
孔戟想了想,道:“待這個製成,咱們日後就再不缺銀兩了。”
鄭衍忠的眼睛瞬間亮了:“將軍放心,此事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孔戟頷首。
……
“你是沒看到,從我店裡開始賣牙膏牙刷套裝那日起,陳家的鋪子就再無人問津,今日可算是閉門謝客了,真是解恨!”
陸雲箏一麵翻著長公主送來的賬簿,一麵聽她說話,麵上也帶了些許笑意:“明珠彈雀,得不償失。”
“可不是!”長公主笑眯眯地推過來一個沉甸甸的木匣子:“我近日發覺一樂趣,便想著給你也帶了一匣子,你試試?”
陸雲箏打開木匣,感覺被金光晃到了眼,愣了一下,不由失笑:“姐姐的樂趣是數金葉子?”
長公主伸手從匣子裡抓了一把:“我覺得,每日數著店裡的進賬,真真是其樂無窮,換成金葉子就更舒服了。你說我名下這許多的產業,怎就偏偏對那間鋪子愛不釋手呢?簡直恨不得日日親自坐鎮。”
陸雲箏笑道:“那是因為旁的產業都有人替姐姐打理,這間鋪子,從一開始便是姐姐親自在打點,親生的自然不一樣。”
長公主笑得花枝亂顫:“你這丫頭,可真會說,親生的!感情其他產業都是我繼子不成?”
陸雲箏笑著轉了話頭:“姐姐手底下如今產量如何?可能多勻我一些?”
長公主豪氣道:“你要多少隻管說。”
“我在京城外其他幾處地方也開了幾間鋪子,想要姐姐勻點牙膏牙刷我拿去賣。”
“好說,隻管去拿便是。”
陸雲箏卻道:“姐姐訂個價錢,我讓他們自個兒去采購。”
長公主隻頓了頓就明白了陸雲箏的意思,思量片刻,道:“那便在成本上加五成給你,自家人,不必跟姐姐客氣。”
陸雲箏道:“成本價翻一倍吧,總要顧上月俸開銷不是?”
“依你。”
陸雲箏又道:“姐姐,其實,牙膏牙刷和肥皂這等東西,我希望將來有一天,尋常百姓都能用上。”
聽到這樣的話從陸雲箏嘴裡說出來,長公主竟絲毫不覺得意外,她道:“你什麼時候想便宜了,就同姐姐直說,這些東西成本不高,便是白送,姐姐也是送的起的。”
“眼下還不到時候,等到那時候,我保證姐姐店裡還會有其他好東西賣!”
長公主含笑應了。
眼看到了午時,陸雲箏的笑容帶了一絲狡黠:“今日讓姐姐嘗個新鮮的味道。”
長公主挑了挑眉:“你種下的那些東西結果子了?”
“對,今兒摘了幾個辣椒,味道有些辛辣,不知姐姐能不能承受。”
“就我上次瞧見的那個紅紅的小果子?”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