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的法子很多,但一口氣賺大錢的法子真心不多,若是謝長風心黑一點,借著呂盛安謀逆的事兒大做文章,同去年貪墨案那般,斬上一波兒,再抄上那麼幾家,大把的銀子可不就來了麼。
陸雲箏突然坐直了身子,她怎麼就沒想到呢!不一定非要抄家斬首才能拿到銀子嘛!讓他們自個兒上繳也是行的呀!
“以銀抵過?”
“民間不早有交銀子免去徭役的做法嗎?咱們效仿就行了。”
“呂盛安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平日裡那些個同他走得近的官員可不少,誰知道心裡頭有沒有大不敬的想法?當然得排查一下才能安心對吧?皇上仁慈,不妄開殺戒,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大家都得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任對不對?不想受罪?那就用銀子來贖吧!”
說著,陸雲箏還掰起了手指頭:“長公主的鋪子每日生意好的不行,我那訂製的禮服首飾可從來都沒流拍過,崔大人的玻璃更是賣得火熱,那說明朝中大部分人可都不缺銀子呢!”
謝長風笑道:“確是如此。”
當日,謝長風將譚懷魯和大理寺卿龔正卿及刑部尚書方章都召進了宮,年也過完了,該審一審呂盛安的謀逆案了。
三人神情一肅,暗道果然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呂盛安在朝多年,結黨營私,他此番能悄無聲息帶兵進京、打入皇宮,是有人跟他裡應外合,朝中少不得還有不少替他望風之人,於朝於國而言,這些人都是隱患,還望三位大人不要放過了。”
三人心下叫苦,這是要徹查的意思了?謀逆這種大事,素來都是上位者的大忌,十年前長臨觀血流成河,不就是前車之鑒?隻是不知這一次,又要斬殺多少人。
龔正卿硬著頭皮勸諫:“皇上,眼下朝中多項舉措並行,正值用人之際,若是大張旗鼓地查抄,恐鬨得人心惶惶,無心辦事啊。”
謝長風慢悠悠道:“朕也不欲大開殺戒。”
饒是譚懷魯,也有些摸不清謝長風的意思,不由試探般問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該查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這些年靠著呂家貪墨了多少銀兩都乖乖吐出來,朕可以酌情處置。”
龔正卿下意識想起去年貪墨案時,皇上一路走一路斬一路抄家的情形,所以,皇上其實是缺銀子了?
在場三人都是人精,龔正卿想到了,譚懷魯和方章自然也想到了,再一想前陣子工部尚書日日追著皇上想要用水泥建城鋪路,心下都跟明鏡兒似的。
“臣等遵旨!”
謝長風頷首。
等出了宮門,龔正卿道:“皇上這是想讓他們拿錢買命?”說的是這些年貪墨的,但貪墨了多少從何而知?還不是得讓皇上滿意了才行。
方章淡淡道:“總好過誅九族,殺完抄家不一樣有銀子?”
自古以來,哪一次謀反不是血流成河?不論成與不成皆是如此,如今皇上不殺人,隻想要銀子,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兩人說完,看向譚懷魯,譚懷魯淡淡道:“吾等為人臣子,自當為皇上解憂。”
行吧,那就查吧,左右眼下各省官員還沒來得及動身,趁早查!
……
“銀子夠了,你還有什麼想做的?”
陸雲箏翻看譚懷魯交上來的賬簿,嘖嘖道:“朝中這麼多人跟呂家都有牽扯嗎!”
謝長風笑而不語,這是譚懷魯他們幾個猜到了他的心思,趁機將朝中上下都敲打了一通,除了那些個當真兩袖清風愛民如子的,其他多少都受了點牽連,就連工部尚書都不例外。
“姐姐昨兒還說,這陣子鋪子裡的生意都差了許多,原來是銀子都讓皇上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