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破舊的衣裳偷偷剪掉了袖子,穿在裡頭,外衣一罩,絲毫沒有異樣,他洗衣服時候也是自己悄悄洗,所以一直沒被發現,直到有一天他們養的白鵝膽子肥了,在他和沈戚對弈的時候一身水得撲了進來,打濕了夏安然的衣裳,在沈戚一手扯住夏多多脖子的時候夏安然趕緊將外袍脫了下來,這些日子外頭陰雨綿綿,衣服濕了晾不乾,室內晾乾還總有股子味道,所以夏安然不想要把裡衫給弄濕,幸好他脫得快,隻讓裡頭衣服濕了一點點。
但是自己那不倫不類自己剪的小背心也暴露在了沈戚麵前。
嗯……不光是自己剪,其實夏安然還自己縫了一下,畢竟裡衫不像現代是套頭式的,而是係帶的。
他針線功夫不到家,衣服就有些歪七扭八的。
沈戚見到他衣服時候楞了一下,黑眸有一瞬間的呆滯,然後他露出了要笑不笑的表情,有些無奈的問“這麼熱?”
夏安然見自己的拙作被人看到了,也不糾結了,他將濕衣服搭在一邊的椅背上,自己一屁股坐下來拿著大蒲扇給自己扇風,瞬間感覺涼快了超級多啊!
滿足!
其實現在船行到浙中位置,夏安然估計這溫度大概三十度出頭些吧,要是現代就是開個電風扇的事,但是耐不住古代全手動扇風,他們現在又是在船上,連冰盞都不太買得到,哪怕開著艙門,船開的不快,也就是一些微風飄進來,差異不大。
關鍵是衣服穿得太多了呀。
他蔫蔫點頭,有些可憐得說道“熱。”
見他這個模樣,沈戚搖搖頭,起身將二人艙房隔斷的木板拆了下來。
這艘客船的船艙都是由木板分割開來的,這次這條船隻有他們二人,他們就隔成了兩個臥室和一個廳房。
若是客人多,就可以隔成若乾個單人間,現在沈戚將木板拆開,就是為了讓這船艙四麵通風。
一拆開木板,夏安然就感覺空氣都一下子清新了起來,船艙內的空氣也有了明顯的流動,他舒服得眯了眯眼,乾脆趴在了桌上,讓風從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刮過去,見沈戚似乎並不在意他這個樣子,還順手扯了根帶子將自己的長發包成了一個球球。
等沈戚把木板都放好回頭就看到了少年趴在了桌子上用寶藍色布條把長發全都包在頭上,傻乎乎的正扭頭看著他。
他皮膚白,因為熱臉頰就有些紅嘟嘟的,一邊的臉頰被桌子壓得變形,眼睛也彎彎的,正看著他笑。
沈戚的走回來的動作一頓,又轉身去翻自己的箱籠,抽出了一套看似輕薄的白衫,手一抖,因為房間現在毫無格擋,夏安然就能看到那是一套背心和褲衩。
夏安然:嗯??????
等等!!哪裡不對啊!說好的你們古人保守呢!
就見沈戚拿著衣服走了過來遞給夏安然“我不怕熱,若不在意,這套衣裳就給夏弟你穿。”
夏安然接過,布料入手就是涼颼颼,又柔軟,他眨眨眼,有些困惑“這是絲綢?”
“不是。”沈戚否認“是絲葛,穿吧。”
見夏安然接過來之後這兒摸摸那兒看看,他有些窘迫“這……我穿過一次。若是夏弟不介意。”他後麵的話很快咽了下去,夏安然當年能當著他的麵洗澡,現在就能當著他的麵脫衣服。
這人動作極其爽快得兩手交叉自下而上把自己的衣服一扯,然後丟到一邊,直接穿上了沈戚的衣服,褲子更是,褲腰帶一扯就脫下來換上短褲衩。
固然沈戚轉身轉的快,也沒能快過自己的眼睛。
他本就是經曆過速記專門訓練的,記憶力出奇的好,一本冊子瞄一眼就能記下這一麵的信息,這一下那兩條白白的小長腿就通過驚鴻一瞥,在他視野裡不停的轉來轉去。
沈戚慢慢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想要擋住猛然燥熱起來的下半張臉,真,真是有,有傷風化……。
而就在他扭頭的時候,就看到夏多多正蹲在船艙口子眨著豆豆眼看著他。
沈戚:……
夏多多:……
“嘎!”
“咦?沈兄你乾什麼去?”
“訓鵝。”
“哦……”夏安然不明所以得揮了揮手“早點回來,下午咱們一起釣魚啊。”
“嗯,知道。”
沈戚應著,大踏步走向了夏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