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當然是不知道曹操已經把他玩笑般起名字的武器拿到了正主麵前,而且把這個名字還告訴了呂布, 呂奉先還覺得這個名字挺不錯的 , 對於大老板送他一個神兵, 這位曆史上便以貪婪留名的勇將對此表示非常滿意, 並且有點喜滋滋。
他已經有了一匹神駿赤兔, 現在又多了一柄勇刀, 再加上每天訓練完出了一身汗之後還有公共浴室可以泡澡, 軍官還有按-摩理療服務, 夏安然還引進了穴道按-摩,還有用竹子拔火罐的概念!
這幾日呂布對曹營生活可以說非常的滿意了。
不單單他,連高順張遼都很滿意,唯獨不滿意的就是呂布的親兵,呂布這人對彆人不好,且他性格多變,但是對手下的兵士還是比較放任的,導致的結果就是他治軍不嚴, 常常縱容手下兵士燒殺劫掠, 他唯一束縛他們的也就是不允許飲酒而已。
所以這些部下到了曹操帳下頓時感覺十分不愉, 無他, 束縛太多。
要學軍姿,連怎麼爬怎麼坐下都要學習,還要學會怎麼跟著口哨走, 學官話, 認字, 每天都要跟著跑步,喊口號,還要唱軍歌!
已經有好幾個部下找到呂布來說這事了。
他們畢竟是呂布的屬下,曹操甚至同意呂布依然使用呂字將旗,那就證明他們是呂家軍,隻要用他們自己的練兵方法不就好了,何必要跟著曹家軍修習?
這樣說的兵士當下就被呂布一腳踢倒,呂布大腳一伸,穿著嶄新墜鱗靴的腳踩在了這人胸口,他笑得有些猙獰“布都跟著訓練,怎麼滴,爾比布更高貴不是?”
“小,小的不敢!”兵士連忙否認,他被呂布的腳踩得有些疼,但是沒敢掙紮,隻能哀哀叫道“主公,主公,小的沒這個意思啊!”
“小的就是覺得,咱們是呂家軍,不是曹家軍,沒必要跟著他們練。”
呂布聞言冷笑,他加重了踏在那人身上的力道,更是緩緩躬下身,以一種無害的姿態緩緩靠近這個兵士,說出來的話卻冷得和冰塊一樣“誰給你的狗膽,讓你來搬弄是非?布再不識好歹,也知曉曹軍練的是好東西,曹公將他的練兵法開誠布公得告訴布,絕無壞心。”
他站起身移開腳,看了眼莫名其妙笑得很欣慰的高順,他覺得自己掌心癢癢的,沒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笑笑笑,彆就會笑,趕緊把這狗東西處理了,若是讓曹孟德知道我帳下有這等蠢貨,老子的臉都要丟光了。”
高順笑著應了一聲,俯下身將人提起來,等呂布昂著頭猶如戰勝的鬥雞一般頂著兩個雉翎走了出去後,高順的表情就冷了下來,他可以明顯感到手下的人在他手下微微顫抖,原本溫和的笑容也變得殺氣騰騰起來“順就一時沒看住……爾等竟敢使出這種肮臟手段。”
他原可稱文質彬彬的麵容變得猙獰,“竟然在主公麵前玩起了這個把戲!”
“那邊讓順來教教你們,究竟哪種練兵方法更優吧。”
這邊呂家軍發生的事情,曹操這邊不知道,雖然得了一員猛將,但是曹操內心依然焦灼,與此同時,他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同徐州兵開戰,同時背部可能遭到豫州軍的襲擊。
在足足等待了大半個月後,他們終於等到了一個好消息。
大黑飛鴉傳書送達了消息,曹昂順利趕到了徐州,並且以曹操長子的身份得到了陶謙的接見,等陶謙看過了曹操的手書後麵色當即大變,他立刻派人將曹昂送去了曹嵩處,並且允許曹家軍於徐州和兗州交界處接走曹嵩之事,同時,他自己也派出了八百親兵守住曹嵩的安全。
曹嵩自然是不願意走的,徐州人文、氣候都遠勝於曹操所在的兗州,何況他也得到了消息,曹操不過剛得豫州,還沒有真正得到當地豪族的認可。
他若是回了豫州豈不是要夾在袁術和曹操之間?
隻是無奈這件事情並不能給他選擇的餘地,就算他想要留在徐州,現在陶謙也不敢留他了。
因此,在陶謙帶著他的長孫曹昂到了這裡,並且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他之後,他要是想要活命,隻能乖乖跟著走。
那曹嵩想要活命嗎?自然不用提,如果不想活命,他就不會在當年丟下曹操一人帶著全家人直接逃到陳留了。
就在走出徐州即將到達兗州的時候,不知是恰巧亦或者真的是有人派來的,他們遇到了一群號稱是黃巾軍的賊子,多虧陶謙兵士事先接到了囑咐,務必將曹嵩安全送出徐州,哪怕他死也一定不能死在徐州。
故而這些兵士拚死抵抗,才擊退了這群戰鬥力非常彪悍的“黃巾軍”,他們現如今尚未出徐州地界,曹嵩一輩子資產全在此處,拉物的驢車、牛車根本走不快,雖然眾人心中都焦急,但是無奈曹嵩放不下這些財務。
足足走了七日,終於快要到徐州同兗州交界處,但是還沒出路,曹昂便掏出竹哨開始吹出連續的尖銳聲音,不久後,靠北一些的地方傳來了回應,於是在曹昂的要求下,車隊轉移了方向,通過更為顛簸的小坡,兩軍順利接頭。
為了避免誤會,曹軍的兵士是等在兩地界碑外的,因為接到了曹昂的信息,全軍已經準備好,由曹純領頭,靠近幾步,見陶謙軍露出了警惕的神情,曹純一揮手,止步在了十步以外。
徐州軍將領策馬向前,雙方神色都極為嚴肅,這種時候是最容易出事的,不過好在此處曹軍事先便已經有過掃蕩,將容易藏人的地方都事先清理乾淨,也有可能是地方沒有料想到他們居然能夠用口哨確認方位,事先埋伏的地方是根據徐州軍前進方向而定下來的,因為他們臨過境時轉向,反而避開了埋伏。
總之,直至曹嵩的車隊全數出了徐州境內,一切都安安靜靜的。
隻是諸人都不敢掉以輕心,直至走到了兗州官路,進入了守城兵士護衛的地方才稍稍放鬆了些,這一路曹嵩被折騰壞了,這使得他在見到曹操時候勉強擺了好臉色,但是一旦就剩他們父子二人和幾個兄弟後,他還是沒忍住指著曹操就開始責怪家裡的熊孩子。
咳,就算是曹操,被老爹指著鼻子罵的時候也隻能乖乖受著。
曹嵩入了昌邑後,直接住進了曹府的正堂,曹操自覺住了側房,他們商量之後決定曹嵩日後還是要去譙縣住,所以在昌邑就先不用另外給曹老先生建屋了。
直到他們回來,夏安然這顆心才徹徹底底放了下來。
曹嵩的歸來證明了這個世界並沒有很多所說的天命不可改,既然如此他就不用擔心郭嘉和戲誌才的壽命了!
……咳,就算如此也不能放開他們喝酒!也不能放鬆鍛煉身體!
曹純回府的這一日收獲到了一個黏黏糊糊的戀人,等聽明白他吭哧吭哧的擔心,曹純沒忍住抱著人就親了幾口,正所謂小彆勝新婚,兩人正親熱之時,就聽到屋外親兵來報,曹操來蹭飯了。
夏安然:……
曹純:……
二人互相對視,隻能歎氣分開,夏安然爬牆回了自己府中,就當他爬到最高點的時候隨意一扭頭,就看到了曹府轉入的曹操一行人,這次曹操還帶上了一個英俊的陌生男子,這人他雖沒有見過,隻是一看那一身的打扮他就猜到了那是誰。
頭頂束發金冠,披百花戰袍,或許因並非戰時,故而並未著重鎧甲,隻是一身單薄護甲,眉毛濃黑,飛入鬢角,雙目炯炯有神,看到爬在牆上的夏安然時更是俊眉一挑,露出了幾分玩味表情。
這就很尷尬了,夏安然一腳誇一邊,衝著也跟著看過來的曹操作揖,曹操一看他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忙對著他揮揮手示意他趕緊下去,免得摔了,等他聽到夏安然穩穩落地的聲音他才鬆了一口氣“叫奉先笑話了,那正是操帳下的謀士,年歲尚小,故有些小兒心性。”
呂布擺擺手,一幅完全不在意的模樣,自踏入廳中,他的目光就定在了迎接他們的曹純身上。
二人互相對視,同為絕頂勇士的氣場互相鎖定,呂布一時手癢,想要拔武器,卻見到曹純身上風塵,便按耐下了一時被勾起的邀戰欲望。
曹操見到兩人躍躍欲試的目光,便給二人做了介紹,然後對曹純說了今天來此的目的,“奉先拿到了本月將領的俸物,他府上廚匠不知那醬油同豆醬如何使用,操便想著子和府上廚匠極擅烹,便帶著他們來修得一二。”
曹純抬頭看了他哥哥一眼,就見他哥一臉的正直,說的就和真的一樣。
他了解這位從兄,隻怕是不想在和他那位有些拎不清的曹嵩叔叔一起吃晚膳,乾脆就借著這個理由帶著新加入的小夥伴一起來蹭飯了。
……作為好弟弟的曹純表示……不拆穿你了。
他看了看天色,將幾人迎進了屋中,吩咐了廚子晚膳多加幾人的分量,然後幾人入座。
曹操隻問了幾句曹純沿途所見,然後就將對話交給了呂布和曹純。
這二人在洛陽見過,那時候呂布作為董卓義子,曹純作為辭官的清流,也不過是點頭之交,沒想到再見麵之時二人已經都成了曹操帳下將士。
也算是命運的玩笑。
很快,等夏安然帶著一些配料從正門走了過來後,幾人的聊天話題就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武器。
夏安然這才注意到被一武將打扮,卻長得稍文雅的將士手上拿著的兵器,他一愣,很快就露出了興奮之色“主公,這邊是那日我們所見的用新法鑄的兵器?已經製成了?”
他自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曹操點了點這把長戟,“正是,操見奉先的武器恰為長戟,便將這【方天畫戟】給了奉先,也算是寶劍贈英雄啦。”
他這其實就是來向著夏安然和曹純解釋為什麼將這第一把武器給了呂布,實在是因為曹操帳下以戟為武器的就隻有呂布一人,曹純也好,旁的將領也好,用的大多是矛和槍,實在是戟這武器雖然有刺、推、啄、割、勾五個基本攻擊招數,但是這個兵器也因為招數太多訓練較難,且它極為容易傷到己方人員,對於曹操這種較為注重合作、戰陣多變的情況下,並沒有成為將領的製式兵器。
反而曹操有一支以戟為主的戰隊,現在這支部隊被劃到了呂布帳下,畢竟當下用戟第一人,亦是最了解這一武器的人,公認的就是這位呂奉先了。
在鍛造之時,因為戟為矛和戈的二合一武器,能夠同時體現兩件武器的效果,所以第一把武器便選擇了鑄造戟,同時,在這把方天畫戟的矛部分,工匠就嘗試著開了血槽,在實驗的過程中看來,對攻擊力的影響並不大,但是的確是省了一部分的材料,至於夏安然所想的通空氣效果以及方便拔出的效果……
夏安然聽到這名字時候表情一僵,隻是此時大家都沒注意到他,反倒是實驗者呂大奉先表示“布並未有此明顯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