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覺得這不行,必須要軍民相親相愛,將城市是是我的,也是你們的這個概念宣傳開來。
鑄鐘就是一個方法,當有外來侵略的時候敲響鐘,聲音可以傳遍全城,一來可以讓百姓心生警惕,二來也能讓百姓知道守軍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擊退了多少敵人,如果以後可以發展成永春城那樣,百姓自動來幫忙那就更好了。
另外敲鐘還能有彆的作用,比如城中讓人尊敬的人去世的時候可以為其敲響喪鐘,還有報時啊什麼的,收買民心?沒有沒有,是為民服務。
……嗯,就用這個理由說服文若吧。
覺得自己有些心黑的夏安然正想著要怎麼哄騙荀彧撥錢造鐘(除了造鐘還得弄個鐘樓呢)的時候,他們靠著曹操刷臉進入軍營。
軍營有較為寬廣的演武場和跑馬場,一入了跑馬場,曹操都不招呼一聲,直接策馬過兵器架,抄起一把長-槍,然後絕影一個急速轉向奔向剛剛被替換上的草人,一槍-刺出,然後輕鬆撤回。
曹營軍官處的訓練草人都不是僅僅用後世影視劇中那樣簡單的用稻草紮成的人形那種,而是先將稻草或者麥草編成了草席,若乾草席包紮在一起,然後浸水之後樹立在那裡,這樣的草人就其韌性來說會更接近人體的軀乾。
所以當曹操換成大刀後一刀劈開草人之後引來兵士們的大呼就可以理解了。在兵士眼中,曹操劈開的不是一個草人,而是一個沒有使用防具的普通人的軀乾。
此舉可當為勇。
曹操在此之後又換上的弓箭,他實驗了正射和反身射,均都箭箭中了靶心。
“武!”
“武!”
正在兵士為他呐喊的時候,曹操麵上卻並無得意之色,他翻身下馬,叫來了自己的小兒子,曹丕今年不過五歲,不過按如今的算法應該算七歲,五歲的小豆丁臉蛋胖嘟嘟,還是個三頭身,被他哥哥曹昂抱在懷中-共乘一馬,這是曹家對於下一代的教育方式,從小騎在馬上的小朋友自然不會害怕騎馬,也因此曹家的孩子學會騎馬的年歲都比彆人家的要早一些。
曹丕小正太穩穩走到曹操麵前,然後被曹操抱上了馬,同時他將馬鐙上的繩子調整了一下長度,然後把曹丕的小腳丫子塞進了馬鐙裡麵,曹丕年紀雖小,但是此時獨自坐在馬上卻半點不見害怕,他坐得筆直,小肉手捏著韁繩,在感覺腳有了落點之後便有些興奮得扭了扭身體,眼睛亮晶晶得彆提多自信了。
曹操在一竿子心愛謀士以及兄弟的麵前,用馬鞭敲了敲絕影的臀部,絕影就在沒有人牽著的時候慢慢走了起來。
這個心大的老爹就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小兒子被愛馬馱著繞了一圈,除了夏安然瞪大眼覺得不太安全,其餘人都一幅【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但是此刻眾人都有些吃驚,尤其是看到曹丕坐的非常穩當。
還沒等曹丕走過來,他的叔叔曹仁就忍不住大步上前湊到絕影身邊看著曹丕的騎馬姿態,他弓馬均都嫻熟,自然知道正常的騎馬姿態和曹丕如今的有何不同。
曹丕還沒有學過騎馬,他現在完全是個連初學者都談不上的完全新手,而能夠讓他安穩坐在馬背上不摔倒,並且還麵上帶著輕鬆神色的原因一來是馬鞍,二來就是這個腳下蹬著的東西。
很快,馬鐙被每個將領都嘗試了一下,在消耗了大量的草人之後,眾將領一致認為馬鞍可以減輕騎馬時候的疲勞感,並且它能夠幫助騎手解放雙手持武器,同時,還可以在持長兵作戰時候下身有個用力的地方,更方便長兵器的撤回,甚至可以做到匈奴人或者極擅騎之人才能辦到的回身射。
最重要的是,這個工具將降低軍營對於優良馬匹的依賴性。
一般來說,要訓練出一匹不懼怕流失,和騎士配合默契的軍馬最短也需要三個月,如果用馬鐙,就可以大幅度降低騎士為了固定自己時候夾住其馬腹帶來的對馬匹的刺激。
荀彧得到了曹操的指示,這個馬鐙必須儘快裝備精英騎兵部隊以及軍官,麵對這個結果荀彧並無意外之色,他點頭應下,並且表示短時間內鐵礦石將主要供給新武器的鍛造,鐵匠已經全麵被調動,所以可能會有一部分先裝備一批木馬鐙或者銅馬鐙。
……銅從哪裡來?咳,這個主公就彆問了。荀郎君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而就在大家氣氛頗為輕鬆時候,一兵士帶令而來,告知曹操有長安派來的使者前來拜訪。
長安來的使者?這些使者絕不可能是小皇帝派出來的,那就隻有可能是馬騰韓遂的人。
眾人麵麵相覷,曹操斂起了輕鬆的笑意,眉頭緊鎖。
這次會議夏安然沒有去,他不擅長這種東西,事情是後來聽到的郭嘉說的,馬騰韓遂是來安撫曹操的,因為曹操在他們看來是堅定的保皇派,馬騰韓遂都怕曹操會在此領兵入長安,尤其在他們得到呂布投奔了曹操的消息之後。
馬騰韓遂過來的意思大概是他們是被王允逼的自保,他們是忠於漢室的,是正規軍,此次入長安僅僅是為了清君側,並且他們還帶來了小皇帝給曹操封侯的詔書,當然,這份詔書還是被曹操拒絕了。
“主公的意思是先放置長安?”夏安然正在竹篾上頭擺放被醃製月餘梅子,他現在正要將這些梅子曬乾,以製作話梅。這是因為這個時代的梅子實在是……太!酸!了!
酸到讓夏安然剛剛含到嘴裡就忍不住皺起一整張臉,並且從此以後一想到這些梅子的味道嘴巴裡麵就快速分泌唾液以緩解牙酸的感覺,這樣的梅子根本就沒有辦法當做水果來食用,隻能製成延伸產品啦。
因為兗州有鹽礦,所以在這裡的曹軍用鹽方麵可謂比較放開,在等幾個月他們還準備再去河裡頭捕魚做魚乾呢,因為曹軍稍稍富裕些了的原因,夏安然這次準備試著做熏魚,熏魚也同樣能保存很長時間,而且口味獨特。
郭嘉倚在廊中看著夏安然忙活,他悠然飲著夏安然泡的梅子酒,欣賞著夏安然忙忙碌碌的模樣,彆提多美了。
夏安然的梅子酒是自己做的,其實嚴格來說是楊梅酒,取楊梅冰糖層層堆疊,然後在上方倒入白酒,這是南方很流行的楊梅酒做法,據說有些地方是直接用楊梅發酵釀酒的,他準備明年試試,今年楊梅的產量還不足以直接釀酒。
曹營禁止官兵在平日裡頭飲酒,但是休沐日時候卻是可以的,今天就是休沐日。
而且禁酒的一個主要因素是因為糧食產量不夠,現在還算好,等過幾年遇到了大旱和減產,估計那時候的酒產量會更少,夏安然和曹純兩口子對酒都沒什麼執著,他們家酒更多是作為去腥味的佐料存在的,基本他家泡的酒都是被來蹭飯的曹操、郭嘉給喝掉的。
楊梅酒泡久了酒液會變成酒紅色,而且會沾染楊梅的酸甜滋味,最重要的是楊梅本身可以止腹瀉,所以小胖夏小時候不好好蓋被子著涼拉肚子的時候都是被大人塞一個楊梅酒中的楊梅進嘴裡的,可能這也導致了夏安然不喜歡喝酒的原因吧,在他小時候就留下了酒=拉肚肚的印象了。
郭嘉美滋滋得砸了咂嘴,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提起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袁術同劉表握手言和了。”
夏安然翻動青梅的動作一頓,皺起了眉頭。
於曆史上,袁術一空出手就來找曹操麻煩了,而現在袁術沒能拿到荊州擴大地盤,自然更不會放過原本在他嘴裡的豫州這塊肉了,如今的確是不能去管長安的事……
見他露出這個表情,郭嘉笑了一下,“所以李榷郭汜也是看準了時機來求和呢”他低頭轉了一圈杯中酒,看著杯中澄紅色的酒液,嘴角一揚“但是,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畢竟我們曹軍很窮啊。”
接下來他沒再對夏安然解釋自己做了什麼,反倒是又開啟了一個新的話題,“對了,那個小郎君怎麼樣了?”
“什麼小郎君?”夏安然見他不再多說,就繼續去擺放梅子了,然後他就聽到背後小夥伴的聲音含含糊糊傳來“就是那個拖了文若關係想要拜你為師的小郎君啊。”
他見夏安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眨了眨眼,歪頭想了半天努力把名字想了起來“就是那個叫亮的小孩。”
哦哦哦!這個我知道,夏安然眨眨眼,剛想回答,就聽郭嘉說“他叔父是文若的副手,對了,叫諸葛玄,這小孩的名字應當是諸葛亮吧,文若同我說起過,是個少年天才呢。”
他見夏安然猛地瞪大圓眼睛扭頭看自己,以為他是因為有人想要拜他為師而震驚,於是笑著說“景熙莫非不知?你於清流間名聲很大哦。”
郭嘉笑著說“夏景熙三問曹孟德,很有名哦。”
神,神馬玩意?夏安然剛剛受到了巨大刺激,此時進入了腦速緩慢運轉階段,一聽這種就很羞恥的開頭就想製止,隻是他的動作還是沒有郭嘉快,後者嘴巴叭叭叭就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還有夏景熙智得荀郎君”“夏景熙一曲驚天下”“夏景熙妙手救兵士”“夏景熙神跡得軍糧等等”
這,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夏安然站起來的時候忍不住晃了一晃,見狀郭嘉唇角一揚,“除了這些傳說之外,還有景熙風車、景熙翻車、景熙紙、景熙醬、景熙柿餅等等~”
夏安然忙拿了個醃梅子塞到他嘴裡“彆說了彆說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哪來的這些名字!我都沒有聽過啊!”
“唔。”郭嘉若無其事得將梅子拿了出來,放在了桌案上,有些驚奇“景熙竟全然不知?”
夏安然耿直得搖搖頭,於是郭嘉興致就來了“這些都是外號,也是為了記住誰發明了這些東西,可能是景熙你最近發明的東西太多了,所以一時之間,你的名聲就傳出去了。”
夏安然羞恥得臉通紅,都想要挖洞鑽進去了,這,這些東西都不是他發明的啊!他隻是提前做出來而已,用他的名字命名總有種抄襲的感覺!
“不能改名嗎?”
郭嘉搖搖頭繼續火上澆油,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隻怕再過幾日,景熙酒、景熙蹬就又要出來咯。”
夏安然的回應是,一臉冷漠得搶走了郭嘉的酒杯並且想要將人趕出去。
“彆彆彆,”郭嘉見夏安然炸了毛,笑著安撫“景熙不需擔心,名聲很重要,看,這不是為你引來了一個小徒弟嗎?”
說到這個,夏安然更慌了,收,收徒弟,還,還是諸葛孔明!!!!他哪敢教啊!普通孩子他都怕要誤人子弟,更不要說這是諸葛孔明了!
見他這個模樣,郭嘉笑了一下“景熙你怕什麼,不想收徒就不收唄,反正現在文若又沒挑明。”
說的對啊!
夏安然點點頭,覺得說得非常有道理啊!
但是心裡肯定就是會非常的在意啊!
而且,為什麼諸葛亮會在這裡啊?還有,還有郭嘉剛剛說什麼?諸葛玄是荀彧的副手?
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