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北宋(三十四)(1 / 2)

以和各種舉動作為推廣, 隻是一種軟性的改變, 而硬性的主要改變還是要靠仁宗朝的政治製度。

劉太後其實已經打了一個不錯的地基,在她執政期間, 已經恢複了武科舉考試, 從科舉選才上,重新站回了文武同擇的局麵。

隻是在宋朝初期,科舉製度還沒有定下固定考試的時間,不像後世被明確定為了三年一科舉, 如今宋朝的科舉還是完全跟著朝廷的職位空缺需要走呢。

也就是說, 如果今年朝廷覺得官員眾多, 不需要增加新鮮的血液, 那麼今年可能就不會進行科舉納才。

而相反,如果覺得朝廷缺乏人才了, 那麼第二年便會重開科舉,對於學子來說,何時參加考試是未知的, 所以大家隨時都要做好準備。

但是考慮到古代交通不便, 大部分的學子都不得不侯在考地。

比較好的出路是在附近入讀學院, 學院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專人去打聽情報, 若是要開科舉便會抓緊時間安排學子共同前往,但是前提是這部分考生本身或是有路子,或是才識過人, 才能吸引學院將其半路接納。

大部分的學子還是零散分布在各郡縣之間, 一般稍微富裕些的會在中心城市入住, 但是稍微拮據些的則會入住周圍的衛星城市以減輕經濟壓力。

但是長期在外,這些學子家中有餘資的還好,若是貧窮人家,那是真容易就被吃垮。自然也有不少學子因此含恨放棄了科考大業,或者是隻能奉力一搏,躍過龍門也罷,若是沒能越過隻能黯淡歸鄉,再無續考之力。

如此到了宋中後期,科舉考試時間逐漸穩定為三年開一科,重大節慶或者朝廷缺人開恩科的情況,如此方才減輕了學子們的壓力。

但是如今大家還是碰運氣的,但是好在今年因為小皇帝趙禎皇帝二十歲,故而加開了一年恩科,大部分的學子們在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這點,故而已經在各大備考處集結。

北宋朝的科舉,解試、省試、殿試,其中解試就相當於後來的鄉試,但是和後來的時代不同的是,宋朝的解試沒有初級篩選,也就是沒有童生試這個存在,故而,在宋代秀才這個稱呼是單純指優秀的人才,並不是經過某一場考試後獲得的稱呼,更沒有任何特權。

一並的,舉子這個身份和明清也不同,這隻是考取省試的入門卡,其本身並沒有什麼優惠措施。

可以說在宋朝讀書人的生活壓力要遠遠高於明清時候。

明清時候有個秀才身份便可免去部分徭役,且可以開一家私塾養家糊口,若是成了舉子那更是後備官員,可以進入當地衙門成為副手,乾的實在好也有被破格錄用的可能性。

雖然這也造成了後期土地集中掛到舉子名下避稅,導致國家收入降低的結果,但是必須要說一句明清時候的讀書人要比唐宋時候幸福多了。

而在宋朝,不中進士,等於白身,明清時候,進士身份已經進入中上階層,就算沒有更進一步,也能成為一個書香耕讀世家了。

解試作為初試,由各州縣進行選拔人才,順帶一提,白玉堂即將參加的武生考試,就在今年的夏秋舉行。

聽白錦羲說,白三少毅然將考試地點選在了鬆江府,而沒有選擇他家鄉的金華。

雖然白錦羲並未明說,但是夏安然覺得,這是驕傲的白玉堂少年在預防他大哥給他悄悄得打點考官呢。

北宋的話,文試不好動手賽錢,武試卻因其不受重視,加之本身考試項目就有些門道,自然有較多漏洞,但就夏安然所覺,白玉堂是多慮啦,畢竟是今上所開自繼位後的第一次的恩科,想來這一次考試上頭還是極其重視的,自不會出現放水情況。

而深知未來曆史的夏安然,自然知道這一位白郎君在未來擁有武生員的身份,自然也是通過了考試的。

隻是不知道可憐的被弟弟拋棄,還不被信任的白大哥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了。

所以說人是經不起念叨的,當然也有可能白大哥修習了獨屬曹操的技能,還是那一招著名的——說曹操,曹操到。就在夏安然和,白錦羲二人談及白家兄弟沒多久,白大哥就以意料之外的姿勢,出現在了他們家。

這一日,夏安然是被庭院裡尖銳的鴨叫聲驚醒的。

發生了什麼?

夏多多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了,在這座宅院稱王稱霸還沒有小妖精爭寵的多多鸚日子簡直不能更滋潤,每天都得意洋洋得炫耀著自己長長一點點的紅屁-股毛。

夏安然頗有些不解,但他生怕出事,於是飛快得從床上爬坐起身。

仔細聽來,外麵的鳥叫聲還夾雜著野獸的嘶吼,那夏安然莫名其妙之餘,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汴京城中當然不會有野獸,但是也不能排除意外情況,比如說,比如說……就恰巧有皇家動物園的小動物們逃了出來呢?

夏安然被這種想象給唬了一大跳,他們家多多鸚說到底也隻是一隻鳥,還是家養的,怎麼可能對抗真正的野獸?

關心則亂,他也不想想就算有了野獸來也進不了他這宅院呀,還真當他家左左右右守著的那些是擺設不城?唯一有可能被放進來就是有人要明殺他,但是要處理一個夏安然哪裡需要放猛獸呢,動靜大還不好控製。

夏安然立刻掀開了被子下了床,噔噔得掀開房門衝到了庭院裡麵,然後他有些驚奇的發現,事情和他想象的並不一樣。

外麵的確是有野獸,但是那隻野獸體型實在有些小,就是中型犬那麼大一隻貓科類,且那撲拉夏多多的姿勢,與其說是在狩獵,不如說更像是在玩耍,是就連長尾巴都在晃悠的那種嘚瑟得玩耍。

夏安然被這不明的情況發展,惹得更加莫名了,待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這一隻小獸,然後發現好像還真的有些眼熟。

小獸大小就差不多一臂,兩耳朵直直豎立,耳尖圓乎乎,看著有些憨態,皮毛的顏色還有身上一片一片銀白色雲朵小紋路都很眼熟,尤其是看著他的眼神,最眼熟。

夏安然隻愣了一下,就衝上前去。

那小獸也立馬放棄了夏多多撲了過來,他在下一刻就被這隻小豹子熱情的撲到了。

撲倒了他的小豹子,可委屈壞了,他一邊用毛腦袋頂著夏安然的下巴,一邊嗷嗚嗷嗚個不停,兩個小爪爪……啊不是,大爪爪就在夏安然的褻衣上頭扒拉,比肉墊長一些的爪子將夏安然的衣裳勾出了一道一道拉絲,但此刻夏安然並管不了這個。

小豹子就像一個被迫獨立的孩子在離家之後,對著家人敘敘叨叨這一段時間的委屈遭遇,順帶告狀。

哼唧到最後,他還躺在夏安然身上翻過了身,露出了軟乎乎的大肚皮,兩爪子還扒著夏安然的手往他肚子上放,要摸摸!要抱抱!還有舉高高!

——訴求非常強烈,

夏然當然聽不懂它在說什麼,卻也知道它這是發泄心中的情緒,他一邊順著小豹子的動作揉捏著小豹子的肚皮毛一邊嘴裡絮絮叨叨安慰它。

時隔數月,小豹子自然大了不少,摸起來手感也好了不少,但坦白說這體型和他想象中的豹子體型還是有些不一樣。

這,這怎麼看著有些小呢?

自離開金華到如今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小豹子的長大速度有些驚人得慢,野生動物從幼崽到亞成年之間隻有很短的時間,然後亞成年和成年之間停留時間較長,這也是為了保證幼崽的生存幾率。

在夏安然的想象當中,豹子的成年時間約莫一年,最多不會超過兩年,但事實上就這隻小包子的體型,說它是亞成年體,那實在是太過高看他了。絕對是妥妥的小幼崽狀態呀!

因為貓科類的皮毛花紋變化實在太大,在沒有完全定型之前無法被辨認,而且他總覺得這一隻大貓的眼睛有些太大了。

硬要說的話,就是它還是幼崽的時候,眼睛雖然有一點點大,但還是正常的大小,隻是有些水靈兒,看著怪可愛的。

但是這一隻小豹子,那完全是漫畫女主角的大眼睛,恍惚間都覺得眼睛的長度占據了整個臉龐的一半。

這奇怪的比例讓它看上去有些滑稽。

好像,好像沒有小時候好看了,

當然,以上的話夏安然沒敢說,他繼續呼嚕著小豹子的軟毛,指尖在幼崽鬆軟厚實的毛毛中穿過,一下又一下,一直摸到小豹子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他才從地上坐了起來。

然後他二話不說讓人翻出了自己的寵物用品刷子,一時之間都顧不上招呼在邊上看戲的白大哥,隻顧著抄起大梳子就將小豹子攤平一頓好刷。

春天,是小動物們瘋狂換毛的季節,剛剛他不過摸了幾下,手指縫裡頭就是一堆的軟毛。

順帶一提,此來白大哥還將夏安然之前做的小玩具給一並帶來了,現在被解放出來的夏多多正瘋狂撕咬著他的解壓小紙條呢,邊咬還邊看著小豹子,表情非常凶狠。

“夏弟同這貓的感情還是這般好,難得它還記得你,見著我的時候它已經全然不記得我了,還齜牙呢。”

哼哧哼哧揮舞著大梳子的夏安然這才注意到無聲無息站在廳堂內的另外兩人,說話的正是麵帶戲謔的陸小鳳,站在他身邊的則是一身錦緞華袍執扇而立的花滿樓。

這二人不同於白大哥麵上帶著點疲累之色,看上去油光水滑,顯然不是長途旅行後剛到此處。

“陸兄,花兄,你們什麼時候到的京城?”

夏安然驚喜交加,忙起身行禮。

然而這動作的耽擱,便被小豹子抓住了機會瞬間就是一個翻身,它歡天喜地得跑開,這一動作使得它身上被夏安然扒拉下來的浮毛都在空中打了一個驕傲得轉,剛跑了幾步到了安全距離之後它停下來試探性得看向夏安然,見他正忙著和幾位客人說話沒工夫追它,小豹子的步伐順勢轉為輕盈自在,仗著沒人管便高高興興得開始在新家裡探險圈地盤留味道。

見他如此,夏多多立馬飛了過去,它翅膀一振,就站在了小豹子的腰上,因為有毛毛的緩衝小豹子一開始還沒注意到,但是過了會越覺越不對,它猛得回頭看去,看到夏多多拿它當坐騎簡直出離憤怒,毫不猶豫得張嘴就想要咬他。

然後,然後它就追著追著開始追著尾巴跑了。

一直用餘光看著那的夏安然看著它這幅模樣隻覺得這隻貓真的好二……實在感覺不忍直視,它真的是豹子?

再看看它打著圈的行進方向,隻感覺後頭的小溪裡麵的魚要遭殃。

唔,也罷,反正裡麵的魚也吃的差不多了,過幾天買幾尾丟進去就是了。

他看向了麵上帶著笑的白錦堂和一邊看戲的陸小鳳,還有麵上不顯,但從他嘴上笑容可以得知他其實內心也很愉快的花滿樓三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