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亦泠聽得耳朵都要紅了,連忙打斷她:“錦葵,你去東市給我買些金錢酥回來。”
說完回過頭,卻見謝衡之低頭瞥了她一眼。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卻把亦泠的心虛挑得明明白白。
錦葵等人並不知道,回程的時候謝衡之和亦泠共乘一輛馬車,卻一句話都沒說話。
幾l個時辰的無言相本就夠受罪了,亦泠全程都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現在曹嬤嬤左一句“情深意重”又一個“處處護著”,簡直就是直愣愣地戳亦泠的肺管子。
她輕咳了聲,硬著頭皮看向謝衡之。
“你今日不出去了?”
“嗯。”
說這話時,兩人已經踏進了寢居。
謝衡之隨手解開大氅,脫了外衫,裡衣肩頭滲出一片紅暈血跡。
大概是路途顛簸所致。
亦泠見狀,耳根子又紅了一陣,不敢再往謝衡之那邊看。
等她磨磨蹭蹭好一會兒,終於想到點兒說辭打破沉默時,卻見謝衡之已經去了床上。
“我睡一會兒。”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但亦泠卻聽出一股逐客令的味道。
她默了默,終是沒作聲,安靜地退了出去。
-
寢居裡不招人待見,總不能待在外頭。
於是亦泠自個兒去了東廂房裡,至少暖和。
過一會兒,曹嬤嬤也拎著一壺薑茶進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給亦泠倒了一杯,不動聲色地打量亦泠的神情。
先前兩人剛回府的時候曹嬤嬤便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勁,如今謝衡之大白天地睡下了,平時更為懶惰的亦泠卻來了東廂房,這更是不合理。
隻琢磨片刻,曹嬤嬤就問道:“夫人和大人在水澤峰鬨不愉快了?”
如此明顯嗎?
亦泠立刻否認:“沒有啊,好好地有什麼不愉快。”
“噢……”
曹嬤嬤又往寢居的方向望了一眼,不再多話。
倒是亦泠看了眼桌上熱騰騰的薑茶,想讓曹嬤嬤給謝衡之也送一壺過去。
話已經到了嘴邊,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他那冷冰冰的模樣,遂又作罷。
於是亦泠就這麼無所事事地在東廂房待了好一會兒。
她頻頻看向窗外,不明白為何已是嚴冬了,時間還過得這麼慢,天色總不暗下來。
曹嬤嬤讓她去院子裡
走走,亦泠也提不起勁兒。
這麼冷的天兒出去挨什麼凍。
心裡鬱鬱不得勁,亦泠又忍不住開始找點話說轉移注意。
“錦葵呢?怎麼買個金錢酥也這麼久。”
話語剛落,錦葵便推門進來了。
她聽見了亦泠的不滿,連忙解釋道:“奴婢在路上遇見了章太醫,便同他一起回來的。”
說完她指了指外麵,“夫人,可要章太醫現在給您看診?”
“原來是章太醫來了。”
亦泠連忙理理衣襟,“快請進來。”
章太醫乃太醫院楨乾,因此次亦泠在西山落了水,太子特令他每日前來給謝府看診,是以亦泠對他格外尊敬。
把人請進來後,又趕緊讓曹嬤嬤去添茶。
號脈時,亦泠特意告知自己才從水澤峰回來。
章太醫便點頭道:“水澤峰湯泉有奇效,夫人的寒症已經好多了。”
而後他又新開了方子,同亦泠交代一番後,便準備告辭。
看著他身上的長袍,亦泠忽然想起沈舒方的身子也是由章太醫在調理的,便問道:“前幾l日見太子妃娘娘病了,她如今可還好?”
若換了旁人詢問太子妃的身體,章太醫是一個字都不敢透露。
不過眼前的女人是謝衡之的夫人,他權衡一番兩邊的關係,便老實說道:“娘娘近日裡也是有些咳嗽。”
頓了一下,又低聲道:“不過這些都不打緊,娘娘主要是鬱結在心,食欲不振,這些才是傷身的。”
亦泠聞言,沉默許久才說道:“想必娘娘也正煩悶著。”
-
謝府。
暮靄沉沉時,謝衡之醒了過來。
他這回受的傷雖然不重,但前些日子下水救亦泠時確實受了傷寒。
但他畢竟是男子,內裡疲弱些也尚可支撐。
此番上水澤峰,他原計劃也是借此療養療養。
誰知出了這麼個意外,他下不得水,又失了好些血,連軸回了上京,才倍感疲憊。
天色已晚,屋子裡掌了燈。
謝衡之下床之後,看見桌上放著一壺薑茶。
伸手碰了碰,還熱著。
於是謝衡之給自己倒了一杯。
剛喝了一小口,外頭的婢女聽見動靜,進來問道:“大人,晚膳備好了。您是先吃還是等夫人回來?”
謝衡之聞言抬眉:“她去哪兒了?”
婢女也不太清楚,她先前隻是在一旁聽了個大概。
“好像是太子妃娘娘有些咳嗽,夫人就去東宮看她了。”
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一瞬。
隨即,謝衡之將杯子隨手撂在桌上,“砰”一聲後,他已經轉了身。
“不必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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