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爺本來說今天發放香火,給大家放一天假,但見到小白仙們個個都不要假期,當即樂嗬嗬的取消假期,開門營業,嚇得關石花趕緊開溜,她可不想被黃爺拉去抓壯丁。
“什麼人呐這是……”
關石花走在大街上,腦中想起之前和張之維一行人進長白山的場景,大雪峰山的天氣裡,那幾個人騎在馬上,還要搖搖晃晃的修行。
她一雙虎目皺起,忍不住吐槽道:“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話還真不假,主教卷卷一堂,仙家風水氣都被帶壞了,我們這些出馬弟子還不得累死啊,希望柳大爺不要跟黃爺一樣。”
而此刻,大雪紛飛的長白山密林之中,一條大蛇從密林中衝了出來,大蛇身軀大的嚇人,從密林中衝出,掠空三十四米,如妖龍現世一般,在空中盤桓一圈,口中發著震天嘶鳴,如同龍吟。
“哈哈哈哈,爽,太爽了,這麼精粹的香火實在少見,我原本加入它的天通堂口,隻為像黃天六一樣,求一個化成人形的機會,卻是沒想到還有這等好處,看來我也得向老六學學了!”
柳坤生大笑道,而在它那巨大的蛇尾上,還卷著一個忍者打扮的黑衣人,口中發著嘶吼,正在竭力掙脫,想擺脫蛇尾的束縛,卻怎麼也做不到。
“本大爺今天高興,給你一個痛快!”
柳坤生大笑,蛇尾一揚,忍者高高飛起,緊接著,一條巨尾地動山搖般當空抽過,“啪”的一聲將其抽成一團血霧。
仙家雖性格乖張,但大多都很單純,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自從答應了張之維,要替他守護東北,柳坤生便帶著小的們,隔三差五就去襲擊倭寇掌管的鐵路,為了細水長流,放長線釣大魚,它們也不破壞鐵路,就隔三差五的去襲擊鐵路衛隊,直接抓走,然後丟給小蛇們吃掉,搞得倭寇人心惶惶,很多士兵都不敢去野外了。
無奈之下,東瀛這邊動用了新調集過來的忍者勢力,讓他們出動忍眾去查,結果這個忍者很不幸的撞上了柳坤生,被它一尾巴抽成了血霧,屍骨無存。
抽死了忍者,柳坤生正想離開,
“我說柳坤生,成天咋咋呼呼的,你在這裡瞎叫喚什麼?”
這時,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柳坤生扭頭看去,就見雪地之中,出現一團不斷扭動的黑氣,一點點的不斷拉長,最後幻化出一條人立而起的黃毛狐狸。
狐狸巨大無比,渾身外溢著絲絲縷縷的黑氣,一雙眼睛明燈般睜著,頗為輕蔑的看著麵前的柳坤生。
“我說胡天彪,你一天裝什麼弄鬼什麼東西?”柳坤生沒好氣的說道。
在仙家中,有很多輩分,常見的輩分從小到大,是天字輩,金字輩,雲字輩、秀字輩……足足有七十二個。
但這些輩分的意義其實不大,因為仙家和代代相傳的人不一樣,仙家壽命很長,一窩能生很多,一連也能生很多窩。
這其中,不一定個個都得炁,個個都修有所成,但得若是得了炁,就會有輩分。
譬如一個天字輩的仙家,幾百年前生了一窩金字輩的,幾百年後又生了一窩金字輩的,這兩個金字輩的若相遇,能一樣嗎?
所以,仙家圈子裡,不怎麼看輩分,更多的是看道行。
而且,除了那些父母是仙家,一出生就先天得炁的二代外,那些從野獸開始得炁踏入修行之道的仙家,名字都是自己取的,沒那多講究,仙家老祖宗是天字輩,它從野獸得炁,可不就是自己的老祖宗嗎?叫天字輩沒毛病。
譬如關石花堂口的護身報馬裡,就有個叫黃小跑的小黃仙,但它的大名其實叫黃天樂,隻不過道行淺了,彆的仙家不認,才叫它黃小跑。
而黃爺的大名就是黃天六。
麵前這隻大狐狸叫胡天彪,說明它是第一代獨自得炁的仙家,而且名字裡又天又彪的,敢這麼叫,還能得到大家的認可,這說明它的手段必然不會淺薄到哪裡去。
而柳坤生之所以不叫柳天生,要麼是它謙虛,不取天字輩這種大輩,但這不太可能,因為它張口本來爺,閉口本大爺的,一點也不謙虛。
要麼它是個二代仙家,它的名字是長輩取的,由不得它自己,它的背後還有輩分更高的仙家。
柳坤生和胡天彪對視。
兩者雖都是仙家,但並不是一個堂上的。
柳坤生是關石花堂口的。
而胡天彪是高家堂口的。
高家雖是四大家族之一,但高家和陸家一樣,都沒有固定的家族手段傳承,族人吃的是百家飯。
就好像現在的高家主,修行的是東北全真伍柳派的手段,而他的族弟,修的是出馬仙的手段。
不過,高家和陸家雖然都是吃的百家飯,但兩者亦有區彆。
陸家嚴令禁止把外學的手段傳給家裡人,像陸瑾傳陸琳逆生三重,這在陸家家規裡是違規行為。
但高家卻沒有這條禁令,隻要所傳承的門派允許傳,高家人是不會阻攔的。
而這胡天彪所在的堂口,便是在高家供奉了有一段時間了,甚至以後也會傳下去。
正是這個原因,上次張之維大戰眾仙家,胡天彪所在的堂口沒有去。
畢竟那時候,張之維和高家是一夥的,它若是去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剛才的血食,你竟然不吃?”
胡天彪張開大嘴,對著遠方,如長鯨吸水一般深吸一口氣,直接把那忍者爆碎之後留下的血霧都吸進了肚子裡。
“呸,胡天彪!”
柳坤生見了啐了一口:“你真是餓了,什麼都能吃的下!”
胡天彪瞪了柳坤生一眼:“胡說八道什麼東西,嶽飛《滿江紅》裡有一句,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老子吃點倭寇肉,喝點倭寇血,怎麼呢?”
“餓了就餓了,扯什麼大道理?”柳坤生可不傻:“你找我什麼事?”
“高小子讓我提醒你一句,最近東北來了一夥不知名的勢力,實力很強,你若再這麼頻繁搞事,當心死很慘。”胡天彪說道。
“可我答應過彆人,要找倭寇的麻煩,怎能食言?!”柳坤生說道。
“做不做隨你,我反正隻是帶個話!”胡天彪說道。
聞言,柳坤生沉思,自己要不要和掌堂大主教溝通一下呢?
若是平時,它肯定不在乎,但受到這一筆精純信仰之力之後,它覺得,或許得和教主套套近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