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輩分很大,有多大?”張之維問。
無根生說道:“比剛才飛走的金光上人輩分還大。”
那金光上人看著和我師父一個輩分吧,比他還大……
張之維腦中莫名想起蝙蝠法師,但蝙蝠法師已經被師父丟進伏魔殿裡了啊,不可能是他。
等等……張之維腦中閃過之前那自爆的紙人身影。
當時,他猜測那紙人大概率是倭寇那邊的,但經無根生一提醒,他反應過來,那或許就是無根生口中說的那個輩分很大的全性老輩。
而他之所以要脫褲子放屁,控製同為全性的鬼將軍來對付自己,或許是為了隱藏身份,也或許是為了試探……
輩分很高的全性老輩……與天師府有舊……擅長使用紙人……可以控製活屍……線索已經很多了,回頭問問師父……張之維心道。
說完了此事,無根生拱手,與眾人告辭。
眾人一一拱手辭彆,隻有王藹,看著無根生,抿了抿嘴,什麼話也沒說,什麼動作也沒有。
自見到無根生開始,他腦中就不斷閃爍起太爺的音容笑貌,儘管他知道,太爺的死,怪不到無根生的頭上。
但對方全性代掌門的身份,還是讓他有些膈應,不免有了隔閡,再不複當初遼東時一起共赴長白山時的結下的友誼。
這一點,無根生注意到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他一直知道,自己和這個小胖子不是一路人。
遼東的相識,隻是因緣際會下的產物,以後再難有交集,以後很難維持。
而且,老太爺之死,與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所以,他並未解釋什麼,隻是對著王藹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看著無根生離開的背影,幾人拍了拍王藹的肩膀,旋即繼續撥馬啟程。
五匹駿馬以極快的速度奔馳在山嶺間,留下一連串的殘影。
趕路是枯燥的,途中,眾人問起剛才張之維,全性掌門令是個什麼東西。
這種事,又不是什麼說不得的隱秘,張之維便給眾人解釋了一番。
…………
…………
另一邊,無根生走在路上,一道金光自天邊而來,化作一枯瘦老頭,落到他的麵前。
“上人,我還以為你跑路了就不回來了!”無根生大喜。
“老朽說了要載你一個來回,自然要說話算話!”
金光上人咳嗽了幾聲,感歎道:“這小牛鼻子下手黑啊!”
“沒事吧?”無根生問。
金光上人深吸一口氣,平複自身,道:
“有金遁護體,問題不大,不過掌門,你真要用掌門令?”金光上人問。
“自然是真!”無根生說。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金光上人皺眉道。
作為一個老全性,他對全性無疑是了解的,全性之所以是全性,就是不願受人拘束,使用掌門權限強行號令,無異於是在拘束他們。
加入全性前,有人拘束他們,加入全性後,還有人拘束他們,那這個全性,不就白加入了嗎?
所以,不管代掌門發布什麼命令,哪怕是一些有益的,很多人也會不滿,從而遷怒對方。
這也是為何自姚廣孝之後,幾百年裡,全性無掌門的原因之一。
“怎麼能說是死路呢?”無根生說,“小天師不是說了嗎?包贏的。”
“他說包贏就一定贏?”金光上人道:“還要考慮門人的抵觸心理,你有多少把握?”
無根生想了想,“三成把握吧。”
“三成把握也要賭?”金光上人不解道。
“三成把握還不賭?”無根生不解道。
金光上人抿著嘴,看著無根生:
“你還說那小子,我看你才是一個亡命之徒!”
無根生搖頭道:“有些事情我沒得選,除非不做這全性掌門!”
“隨你吧,不管彆人怎麼想,老朽算是服你的,你想去哪?”
…………
…………
江浙地區,嵊州城東六十裡外,金庭鎮瀑布山。
一直以來都有一句話,書聖隱金庭,後裔自成村。
王家和呂家,諸葛家一樣,都居住在一個自成一地的村子,隻不過與與世隔絕的諸葛村,以及與外界少有來往的呂家村不同。
王家村與外界的交流很多,時不時便會在王羲之古宅——金庭觀,舉辦筆會,廣邀天下讀書人去參加,到了後世,他們甚至搞了一個書法朝聖節,所以這裡相對繁華。
這次王老太爺的葬禮,是在金庭鎮瀑布山舉行,這裡也是王家祖墳所在,書聖王羲之便埋骨於此。
因為王家的人很多都在調查凶手吳曼的下落,所以這次葬禮,一切從簡。
張之維一行人到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敬挽花圈擺滿了靈堂內外,張靜清,左若童等各派掌門的名字赫然在列。
靈堂裡,胸口帶著白花的人在靈堂裡交談時,都刻意壓低了音量。
穿著白色喪服的王家主,親自迎送每一位來吊唁的客人,談吐和藹,彬彬有禮。
王藹一到王家村,就被王家人接去換喪服去了,負責接待張之維的是一個穿著素白喪服的矮胖中年女人。
矮胖女人對著張之維點了點頭:“小天師,我們上次在長白山見過麵,你還記得嗎?”
張之維想了想,搖了搖頭:“抱歉,搞忘了。”
實際上是壓根就沒記,他過目不忘,記過的人不可能忘。
矮胖女人尷尬的笑了笑:“我是王藹的姑姑,當時是我代表王家去長白山的,可能人多,小天師沒注意到吧,您是來吊唁家父的吧,來,我帶你們過去!”
“有勞了!”
張之維幾人在王藹姑姑的帶領下進入靈堂,和王家主打了招呼之後,對著王老太爺的遺體行禮,然後被王藹姑姑領著安排座位。
值得一提的是,他沒被安排到晚輩桌,而是安排到了長輩區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