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義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田晉中不滿道:“懷義,你覺得不好的話,有什麼高見?”
張懷義捂著肚子,邊笑邊說:“在這方麵,我與你們格格不入,我就不發表低見了!”
“依我看,你就是發表的話,也提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田晉中不滿道。
“說的對!”陸瑾附和。
“啊對對對,是這樣的,沒錯!”張懷義不與他們爭辯,連連點頭。
這讓兩人有力無處使。
隨後,幾人開始修行起這門手段來。
三人的資質都不錯,再加上還有張之維的指導,很快就入了門。
張懷義因為有雷法打底,進步最快,隻用了一晚上的功夫,就能在指尖生發出反應,冒出熾烈的白光,把牆壁戳出一個大洞。
田晉中摸著牆壁上的大洞,感受到那股燙手的溫度,“我去,懷義,你這進展簡直神速啊,我有一陽指作為基礎都沒你快!”
張懷義無心說話,捂著眼睛,不去看牆上的大洞,心裡直呼造孽啊,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家給拆了,待會兒還得兼職一下泥瓦匠。
陸瑾看著牆上的洞,抿著嘴不說話,他沒有一陽指的修行作為基礎,也沒有雷法的底子,性命也沒張懷義高,自然趕不上張懷義。
這讓他不免有些落差,他在陸家,是絕對的天才,同輩資質第一,在三一門也是如此,從小到大都是光環加身,耀眼無比。
師父為了讓他吃點虧,明白天高地厚,甚至在他太爺的壽宴上,安排他和張師兄打了一場。
但自那場比試之後,他的一身耀眼光環便褪去了,不僅僅見識到了張師兄這個高不見頂的天,還看見識到了張懷義,無根生這些比他高很多的大山。
從在山頂俯視,變成仰視山頂,他的心裡怎可能沒落差?
不過,陸瑾一生無暇,倒不至於因此生出什麼不好的念頭來,甚至還開口恭喜了幾句。
這個時候,若是呂慈清醒的話,定要嘲諷他幾句,說他是假正經。
張之維倒是不會這麼做,不是他思想道德高,而是他對外物的關注少,注意力大多不放在彆人身上,根本沒察覺到陸瑾身上的那點變化。
倒是心思細膩的張懷義察覺到了,安慰了陸瑾幾句,說自己能這麼快,全靠有雷法打底,而陸瑾的逆生三重與這手段又是風馬牛不相及,所以慢點也正常。
他這番安慰,把陸瑾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撓著腦袋,強顏歡笑,說自己不在意,一點也沒往心裡去。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呢……張之維心裡暗道,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察覺到陸瑾這小子看起來有些低落。
這段時間屢屢受挫,體麵人覺得自己不太體麵了嗎?
心裡雖這麼想,但張之維沒去撩撥陸瑾,透過張懷義指力射出的大洞往外看了看。
遠處的天空,出現了一線極其淡雅、極其柔和的泛出藍光的魚肚白。
“卯時了,要早課了!”
張之維看向張懷義,“既然你已經入了門,那正好,你就在早課的時候,把這法子給師兄弟們講一講吧,至於練還是不練?隨他們!”
道門修真之人,作早課時,多在卯時,也就是五到七點,因為此刻陽氣初升,陰氣未動,飲食未進,氣血未亂最適合修行。
“這……這……做……我做不到啊,還是師兄自己去教吧!”
張懷義支支吾吾的說道,在龍虎山,他大多時候都是一個小透明,還沒出過這種風頭。
“我有事去見師父,早課我不參加,就決定是你了!”張之維威脅道:“要好好教,教不好的話,那我可要檢查你的修行進度的!”
張懷義脖子一縮,張之維每次出手,都奔著對方極限去的,他認為的極限,和張之維認為的極限可不一樣,會被打很慘的,他雖然想超越張之維,但可沒有受虐傾向。
“行叭!”張懷義一咬牙,“我去就我去。”
反正自被師父傳授雷法後,他就藏不住了,出過好幾次風頭,也不差這一次了。
旋即,他想起張之維剛才的話,詢問道:“師兄,你剛才說有事去見師父,是什麼事啊?”
“你問這個啊!”張之維也不隱瞞,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張懷義說了一遍。
“在全性輩分高的嚇人的老輩,還與咱們天師府有關……”張懷義捏著下巴沉思。
“你想到了什麼?”張之維問。
張懷義搖頭:“什麼也沒想到。”
“沒想到你裝腔作勢做什麼?搞得一副發現了盲點的樣子,天都快亮了,還不快去早課!”
張之維沒好氣道,其實他也沒指望張懷義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畢竟張守成師叔都不知道。
“對了,張師兄,我呢?”陸瑾在一旁問。
“你們三一門上早課嗎?”張之維問。
“上啊!”陸瑾點頭。
“那也跟著去。”
“那他呢?”陸瑾指了指躺床上的呂慈。
“搞醒,一起帶過去,省得他到處找人切磋,搞出什麼幺蛾子來。”張之維說道。
“好嘞!”陸瑾一臉興奮,走到床邊,想幾個大耳刮子把呂慈抽醒,但一抬起手,他就覺得這麼做不太好,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作為一個體麵人,怎麼能做如此不體麵的事?
但要他不打,那更不可能。
房間裡,其他三人,全都眯眼看著他,想知道這個擰巴的家夥,究竟會怎麼做。
然後,他們就看到,陸瑾在糾結了幾秒鐘後,用被子蒙住呂慈的頭,再騎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抽,沒幾下就打得呂慈驚醒過來,暴跳如雷,嚷嚷著要找陸瑾決一死戰。
張之維趕忙阻止,亮起兩根手指說道:“好了好了,要決一死戰,也等早課後再決戰!”
……
……
卯時一到,大上清宮的銅鐘陣陣,天師府的道士們紛紛起床去上早課。
龍虎山的各種活動挺多的,張靜清作為天師,一般隻出席一些重要活動,像普通早課,他幾乎不參加。
不過,即便不參加早課,張靜清這個時候也已經起床,通常情況下,他會在房間裡打坐誦經,一直等到早課結束,過齋堂送來飯菜為止。
張之維慣例來到過齋堂,提前取了飯菜,三葷三素,一壺老酒,裝在食盒裡,朝真人殿而去。
…………
殿內,張靜清正在打坐,殿門敲響,還沒等他喊進來,“吱”的一聲,門就被推開了。
張靜清閉目打坐,眼皮都不抬一下,平靜的說道:“喲,咱們龍虎山的代天師回來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