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眼睛眯成一條縫:“隻要給我接近的機會,任何人我都殺得!”
唐炳文不置可否,對於師兄的能力,他自然是信服的,即便是他,若讓師兄接近了,也隻有死路一條。
唐家堡內,需要出去執行任務的十人,各自準備著。
一個房間內,杜佛嵩走到唐同璧的麵前:“同璧,你說這是不是天意,這是第一次咱們被抽到一起行動啊!”
唐同璧沒好氣道:“算求了吧,我可是被直接選定的,也就你個沒用的還得靠抽簽。”
見杜佛嵩不說話:唐同璧繼續道:“爪子嘛你還委屈了是吧,倒插門兒,伱瞧你個溫桑樣,一天神哐哐的!”
“……”杜佛嵩沒生氣,走到唐同璧身後抱了過去,輕聲道:“同璧!”
“爬批開,鬼迷日眼的,青光大白天想啥子給老子好好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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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山崖上,一身白西服的楊烈,看著許新董昌二人:“你們兩個還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啊,這都能給你們兩個抽到一起去。”
許新沒好氣道:“彆扯我們,楊大少,我一直納悶,你放著好好的財主不當,跑山上來乾什麼這次行動可是要留書的,你行嗎你”
楊烈頓了頓,說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打死也不想回去住……家裡沒有山裡讓我待著舒服,可能比起收租,我更適合一些不一樣的事情吧。”
臨行前,高英才去見了自己的女兒。
他身邊,一個青皮小子嘀嘀咕咕:“楊少爺也就算了,許新和董昌那兩個也能抽上,難道門長親傳運氣都會變好嗎師父,您怎麼一路上都不說話”
高英才沒有回答徒弟的話,他去看了一眼被白鴞折磨的精神失常的女兒,轉頭看向那個青皮小子,狠聲道:
“張旺,如果這次我回不來,小梅的仇就交給你和你的這幫師兄弟替我報了吧,記住,絕對不能讓白鴞死痛快了,要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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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晚時分,東北,獅子口軍港。
軍港上豎立著高大的炮台,手持童子切的海軍大將竹下勇次郎站在軍港的最高處,俯瞰著下方,波光粼粼的大海起伏不定。
“將軍,招魂社的社長,前陸軍大將鬼島重雄來了,要你去濱城開會。”一個衛兵過來彙報道。
“鬼島重雄……”竹下勇次郎腦中浮現出一個穿著漆黑的和服,鼻孔中噴出陣陣陰氣,形銷骨立的老頭形象。
“鬼島馬鹿不好好在東京享樂,來這裡做什麼”竹下勇次郎毫不客氣的說道,對於陸軍的人,即便是退役人員,他也沒半點好脾氣。
“不太清楚,似乎是帶著大宮司的手諭,隨行的還有安倍晴明之後,土禦門家的族長,土禦門夜光,以及比壑山的忍頭。”衛兵繼續道。
竹下勇次郎不屑道:“土禦門夜光都不敢跟祖先姓,數典忘祖之輩,小人而已,不足而論。”
“而比壑山忍頭,就更不值一提了,比壑山的那些雜碎,連人都算不上,工具而已,一群喪家之犬的首領,來支那之後,竟不來拜見我,反倒與陸軍馬鹿攪在一起,真是算不得一條聽話的狗。”
“至於鬼島馬鹿,開會不來我獅子口,反倒要我去濱城擺明了要給我下馬威用這裡的話說,這叫拿著雞毛當令箭,既然大宮司沒直接讓我去,那我就不去!”
海軍陸軍矛盾由來已久,對於竹下勇次郎的決議,衛兵絲毫不覺得意外,道:“那將軍,我該如何回複”
“告訴鬼島馬鹿,我有天皇陛下賜予的童子切安綱,大宮司的手諭對我不好使,讓他過來拜見!”竹下勇次郎凝視著手裡太刀說道。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若鬼島重雄一個命令,他就去拜見,回頭他還怎麼在海軍立足
伊勢神宮的大宮司,是一個很有謀略的老者,但他千算萬算,還是小看了自家海陸兩軍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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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城,本來化為廢墟的鐵路公司上,立起了一座嶄新的神社。
長發藍袍的二力居士莊兵衛,與身穿矮小的忍頭,並排著走進神社大門,裡麵有一座小小的朱紅色鳥居。
周圍的牆壁上,雕刻著神道教中的諸般鬼神,從天照、月讀,到須佐之男,還有形狀凶惡的妖鬼,仿佛百鬼夜行。
身穿白衣紅裙的巫女,捧上了銅盆,銅盆裡盛著清水。
進入神社前,需要淨手淨口,這叫“手水儀式”。
淨手淨口完,兩人走進神社內,隻見裡麵坐著三人,分彆是一個斷了一隻手的和尚,陰陽師打扮的中年人,以及一個身穿整齊軍裝的老者。
“小野先生,好久不見!”身穿整齊軍裝的老者說道。
忍頭彎腰鞠躬:“鬼島將軍,好久不見!”
莊兵衛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鞠躬行禮。
他們是見過麵的,在商定比壑山眾人未來的時候。
鬼島重雄起身說道:“小野先生,土禦門夜光先生,想必你也認識,但這位大師你應該沒見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天台宗的主持,德宏法師,天台宗,小野先生不陌生吧!”
忍頭點頭:“鬼島先生說笑了,比壑山便是天台宗的道場,在下自然不陌生的。”
“不陌生就好,”鬼島重雄說道:“小野先生,還記得我交給你們的任務之一嗎找到濱城慘劇的真凶,並除掉他!”
忍頭說道:“將軍,我們還在查,已經有些眉目了,但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們是忍者,不是偵探。
“不用了,德宏大師已經帶來了確切的真凶信息,我讓你們來的目的,是讓你來參加這次的截天行動。”鬼島重雄沉聲道。
“何為截天”忍頭不解。
“因為對方道號天通,也是未來的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