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是一個浪頭打過來,足有一米多高,比先前的都要猛烈,小船傾覆在即。
但這一瞬……
“滋滋滋......”
張之維出招了,一掌拍出,掌心電光交織,飆然一射,雷霆所過,江麵就如那迎風的麥浪一般,儘數披靡。
陽五雷在心猿之境下,剛猛無儔,但隻發不收,這一擊的威力相當的恐怖,直接穿了巨浪,擊穿了水麵,轟在水下的正主身上。
“轟隆隆!”
爆炸聲隨即響起,水麵炸起數米高的水柱,水柱中夾雜著一些焦黑的鱗片。
隨著那些焦黑鱗片落下,江麵的風波停了,洶湧的暗流也停了,隻有小船慣性不止,還在水上打著旋兒
而水麵上,一個個血色氣泡不斷冒出,大量血水染紅了這一片江麵。
“個頭還不小啊!”
張之維對著冒血泡的水麵伸手一抓,掌心金光吞吐而出,化作一隻巨手,探入水中。
“嘩啦啦……”
一條足足有近十米長,虎麵魚身的怪魚被拉了起來,在被血染紅的水中裡沉浮。
“師父,這算是妖嗎?”張之維問張靜清。
張靜清睜開眼,打量了一下怪魚,道:“不算,但已經開始妖化了,怕是吃了不少的人了。不過畢竟是鬼魅喂養出來的,不是自我煉炁而來,所以沒什麼靈智,徒有一身蠻力……”
說罷,抬手打出一張火符。
火符擊中魚怪爆炸,產生的火焰就好像點燃了一桶汽油一樣,瞬間就包裹住了整個魚怪,並熊熊燃燒起來。
“滋滋滋……”
魚怪屍體燃燒發出一陣陣熱油燃燒的聲音,還升騰起了大量的黑煙。
這股黑煙腥臭無比,讓人作嘔,就好像在燒一具發臭的陳年老屍一樣。
張靜清聞到後眉頭微皺,一揮手,卷起一股狂風,吹散了這股黑氣,也吹散了籠罩細雨蒙蒙的江麵的霧氣。
在張靜清火符的焚燒下,魚怪的屍體很快就化為灰燼。
一切結束,張之維抬手打向水麵,炁勁勃發,小船被推動向前。
很快,小船來到對岸。
前方是一片蘆葦蕩,走出蘆葦蕩,不遠處是荒廢的農田,以及一個破敗不堪,空無人煙的村子。
那鬼船夫想要報仇,可村子裡早就沒人了啊,終究是執念作怪。
注意到張之維在看不遠處的荒村,張靜清道:“如果那個村子還在,害那個陸仁的人也還活著,你會如何?”
張之維沉吟片刻,道:“不在那種環境,我也說不好,不過,我一向信奉,斬妖除魔,遵從本心,不多管閒事!”
張靜清又問:“何為妖,何為魔,何為本心,何為閒事?”
張之維想了想,道:“作惡的為妖,作亂的為魔,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本心,不想做的事,就是閒事!”
張靜清道:“作惡的為妖,作亂的為魔,不以單純的物種分類,嗬嗬,你小子倒也不是個榆木腦袋。但本心本心,你可知道,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人呐,總是走著走著,就失了本心!”
張之維道:“都說身不由己,但腳在我身上長著,走不走,走哪條路,走什麼樣的路,做不做人,做什麼樣的人,亦是如此。”
“是嗎?”張靜清道,“那若想走的路不好走,想做的人不好做,怎麼辦?”
張之維道:“如果想走的路不好走,那說明這就不是想走的路,如果想做的人不好做,那說明這就不是想做的人。”
張靜清聞言,哈哈大笑道:“說的好啊,都說是身不由己,那不是廢話嘛。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
張靜清又道:“之維啊,遵從本心是好事,但你且要記住,防人之心不可無,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做任何事,都得留有七分警惕,須知,這人心隔肚皮,世上多的是恩將仇報,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