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張師兄你看,我有幾個朋友們都在那艘畫舫上呢!”
陸謹扛著一根插滿糖葫蘆的棒子,指著水道中間的一艘畫舫說道。
張之維循聲看去,畫舫停在水道中段,上頭掛滿了燈籠,現在是白天,燈籠沒亮,畫舫的甲板上搭建了一個舞台,上頭正上演著戲法。
表演戲法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小夥子,身穿一身紅衣,腰間挎著一個葫蘆,頭上紮著兩個羊角辮。
羊角辮少年施施然地往舞台上一站,身邊彆無其他道具。
隻瞧見他雙手結印,手腕翻轉,十指勾動之間,一縷縷火焰憑空出現,彙聚在他的掌心上方。
隨著他手勢變換,那彙成團的火焰緩緩變成了花苞模樣,而後徐徐綻放,化作一朵盛開的花朵。
等花朵開到最旺盛的時候,那羊角辮少年手勢又是一變,那花朵猛地合攏,變成了一隻紅色的鳥兒,撲騰著翅膀繞著他盤旋,一會兒落在他的肩膀,一會兒又落在他的掌心。
那鳥兒活靈活現,雀躍顧盼,每一個動作,每一根翎羽都顯得生趣十足。
見此,周圍人掌聲雷動。
似乎是受到了鼓舞,那羊角辮少年嘿嘿一笑,又是手指連動,更多的火焰憑空出現,彙聚向他的掌心。
“好戲開鑼,變變變!”
羊角辮少年大喝一聲,手捏蓮花印,猛地一指。
那團巨大的火焰融入到那小鳥之中,刹那間,那小小的雀鳥猛地長開,變作個翼展兩米的大鳳凰,而後張開雙翼扶搖而起,翎羽間抖落點點火星,羽翼間渲染出醉人的流光溢彩。
如此盛大美景,自然是勾得兩岸的掌聲如雷,投錢如雨,銅錢,大洋,一枚枚朝畫舫投去。
“先彆急,更精彩的還在後麵,再來!”
那羊角辮少年大喝一聲,雙手一壓,又是一團火焰憑空出現,幻化成一條火龍,衝天而起,與先前那火鳳並排而行。
“龍鳳呈祥,火德宗豐平,祝陸老太爺壽比南山鬆不老,福如東海水長流!”
兩岸掌聲雷動,叫好聲連綿不絕。
“好,好啊!”
陸謹也在使勁拍著巴掌,然後給張之維介紹道:
“那是我的一個朋友,叫豐平,是火德宗宗主的嫡傳弟子,一手控火之術無人能敵,我師父曾說過,單論對炁的掌控,年輕一輩裡,超過他的不多,怎麼樣,張師兄,你是天師府的高手,豐平這手控火之術,可入得了你的眼!”
張之維笑道:“不錯不錯,這火德宗的手段,當然入得了我的眼!”
張之維隻說火德宗的手段入得了他的眼,卻沒提這豐平的控火之術。
來時,師父介紹過火德宗的功法特點,可以化炁為火,炁不散火不退,炁越強,火越強。
這豐平的這一手戲法,玩的倒是挺花裡胡哨,但炁的強度,實在是有點低了,先不說性命雙修,便是“命”功都修行不到家。
“命”功修煉不到家,卻花大心思去琢磨技巧,搞些花裡胡哨的操作,著實有點拎不清。
一門手段,隻看技巧,不看威力,毫無意義。
任何對技巧的運用,都是建立在強度之下的,這點很重要,玩具槍就是玩出花來,它也殺不了人,不能本末倒置。
張之維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他來修行這火德宗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