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張靜清一臉憤怒:“你這是切磋嗎?你這叫點到即止嗎?”
張靜清隻覺得自己這一路都白教了,這是什麼場合,這是陸家老太爺的壽宴啊,你要是學陸謹那樣,你來我往的鬥個數回合,再賜予一個體麵點的敗北,任誰也說不出毛病。
但你倒好,去一招就把對方打趴下了,還用的是巴掌打臉,你這是打的陸謹的臉嗎?你這是打的陸家的臉,也是打的天師府的臉。
張靜清和陸老太爺是多年的好友,張之維來的這一出,直接讓張靜清都有些下不來台了。
他擼起袖子,作勢要去找張之維的麻煩,就和自家孩子外麵惹了事,家長會當著外人,象征性的打幾下一樣,不是真打,但麵子工程總該有吧。
但還沒等他走過去,就被左若童攔住了。
“天師!”
左若童臉並無怒意,一臉平靜道:
“令徒剛才已經相當的手下留情了。”
作為天下有數的高手,左若童的眼力和眼界都是不差的,一眼便看出陸謹沒有受傷,隻是被強行截停了逆生狀態,一時岔了炁,暈倒罷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左若童一把年紀,打過很多勝仗,也吃過很多敗仗,對於這等虛無縹緲的名利,他早已經看得很開了。
甚至於他而言,陸謹吃一次敗仗,還是好事,畢竟他搞出這場比試的初衷,就是為了給陸謹找個磨刀石……雖然這個磨刀石有點太硬,不太適合磨刀!
他看不開的隻有逆生三重。
左若童不在意輸贏,他在意的是這場看似簡單粗暴的比試裡,藏著的鮮為人知的細節。
自家名滿天下的護教手段,竟被一個毛頭小子一個照麵就被破了!
儘管被破的隻是第一重,可這也足夠驚人了!
左若童看向張之維,這個本來在他麵前不值一提的晚輩,突然就被覆了一層神秘麵紗。
此事,待會兒必須問個究竟!
…………
…………
“天師!天師!彆這樣,你這是何必呢?”
陸老太爺也起身了,一把握住張靜清的手,笑道:
“你家孩子贏了我們謹兒,你就訓孩子,你是覺得我陸家吃不得虧,還是三一門吃不得虧啊?!小輩間的切磋打鬥,那都是小輩的事,你我插什麼手啊?”
說著,陸老太爺回頭看向陸宣,吼道:
“你個當爹的杵在這乾嘛,還不快過去看看謹兒怎麼樣了!”
“哦哦,是叔父!”
陸宣連忙去看陸謹,不過還沒走近,趴在地獨自垂淚的陸謹,連忙抬起一隻手揮舞起來,聲音洪亮:
“太爺爺,爹爹,不用來,我沒事兒,一點毛病都沒有,張師兄沒有傷到瑾兒!”
他想再哭一會兒,獨自承擔所有,在努力調整情緒,這要被拎起來,他不要麵子啊!
一聽這話,陸老太爺徹底放下心來,拽著張靜清大笑道:“誒喲,天師!今天要說對你不爽,我還真有一點!”
“慚愧慚愧!”張靜清歎道。
陸老太爺繼續大笑道:“你是該慚愧啊,你山藏著這麼個大寶貝兒到今天才讓我見識到,真是不夠意思啊,我家謹兒剛學有所成,我可就寫信給你炫耀了,哈哈哈!”
張靜清不住的點頭,心裡知道,這是陸老太爺在給台階下,想要緩和當前這個有些尷尬的場麵,畢竟天下異人都看著呢。
“瑾兒呐,長見識沒有,知道了人外有人嗎?叫你成天到晚鼻孔朝天,對了,你怎麼還趴在地不起來?快快快,過來給太爺看看!”陸老太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