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可能,換位思考一下,這麼多人看著,我若跟人切磋,一招就敗了,還被人像擰個小雞仔一樣擰半天,家傳絕學還被人說的一無所成,擱我這,我說不定比他還瘋!”
有幾個年輕一輩的在竊竊私語。
不過,呂慈當然不是羊癲瘋犯了,他這是明悟道理後的喜極而泣。
剛才張之維的那番話,讓他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明悟了接下來應該走的道。
這兩天,自從與陸謹一戰後,他一直都有一種憋屈之感,說不出的憋屈之感,他找不到原由,但現在,他找到了。
這是對自家手段的不滿,自己的修為明明不比陸謹差,但戰鬥時,卻處處捉襟見肘,隻敢憑借著如意勁的特性去牽製,去拉扯,不敢堂堂正正的去硬撼幾招。
唯一的一次硬撼,是想試試陸謹逆生三重的效果,結果卻被一拳打了個烏青眼,這還是陸謹沒有下死手的情況下。
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自己找到方法了,自己一定會變的更強。
呂慈絲毫沒有頹喪,反倒越挫越勇起來了。
他一個起身,單膝跪地,對著張之維行了一個大禮:
“多謝張師兄的指點,此番恩德,呂慈沒齒難忘!”
說罷,扶起有些脫力的呂仁,緩緩走出演武場。
指點,張師兄把他們的腦袋打進土裡,是為了指點?陸謹愣了一下,看了眼張之維,縮了縮脖子,連忙跟上呂慈,一左一右扶著呂仁走到呂家主身邊。
相比呂慈的豁達,呂仁有些意誌消沉。
雖然張之維的“指教”,讓他也有種受益匪淺的感覺,但這次……敗的太慘了。
特彆是最後那把他打進地裡的那一巴掌,他莫名心顫,每每回想一次,都會覺得毛骨悚然,靈魂都仿佛在戰栗。
一擊就能破開我的護體炁勁,讓我身首異處?回頭我就凝練如意勁,嚴防己身……呂仁心裡暗下決心。
“你們覺得怎麼樣?”
呂家家主看著一臉狼狽的兩個兒子,沉聲說道。
“受益匪淺!”
“傳功族老是庸才!”
前者是呂仁說的,後者是呂慈說道。
呂家主瞪了呂慈一眼:“你懂什麼?如意勁我呂家傳承千年,什麼樣的方式方法沒試過?把如意勁凝實,你以為族裡無人嘗試過嗎?但你考慮過它的難度嗎?你考慮過它的收益嗎?”
“知易行難,我們的勁力就好像一灘水,把這灘水分散出去,不難,勤加練習,很多人能做到,但若要把這灘水凝結成冰,誠然,它的威力會強很多,但它如意的特性就會減少很多,而且花費的代價,也會上升無數倍,根本不劃算。”
“我呂家的如意勁,是這天底下有數的好手段,你們修行的,都是祖宗摸索出來的最好走,最適合走,也最簡單的道路,若是練好了,這天底下,能對付你們的異人不多!”
自家兒子已經是天才人物了,按照老祖宗教的一步一步走,未來一定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呂家主不想兒子放棄康莊大道去瞎搞,要是把自己練廢了可怎麼辦?
呂慈梗著滿是淤青的脖子,反駁道:“能對付的不多,是,是這樣,我打那些修為不如我的,確實簡單,比如那豐平,但人不能老往下看啊!”
“爹,這兩天我一直輾轉難眠,你知道嗎?我現在突然覺得,我的如意勁就好像一門輔助手段,更大的作用是圍攻彆人時打下手啊!”
此話一出,呂家家主驀然不語,其他兩位家主則轉過頭去,眼觀鼻鼻觀心。
打下手這話不對,但輔助手段這話不算錯,四家之所以是四家,是因為遇到棘手的問題,四家會一起行動,互為犄角。
而這種行動裡,呂家打輔助的情況確實比較多,畢竟如意勁是真的很好用,模仿腳步趟雷,聲波般探查情況,激戰正酣的時候,突然從敵人腳底板冒出一股勁力……
“我不想這樣,我不想一輩子都讓人踩在腳下,捏在手裡,我不想一輩子都弱於人啊!”
呂慈衝著父親低聲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