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觀察的張之維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
壇子人,一個被他在火車殺死的小鬼,本是一天真小孩,逛街時被妖人所拐,再以極其慘無人道的方式煉成小鬼,受人擺布,直到死前才恢複清明,這也是張之維這輩子唯一殺過的一個小孩子。
對於殺他,張之維沒有愧疚,也不需要愧疚,隻是隱隱有些心疼和可惜。
果然,就見場中的“張之維”直視壇子人,高聲道:
“他被妖人所害,受儘折磨,不人不鬼的,如同工具一般被仇人控製,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我這是做了善事!”
“好事,你以為隻是是替天行道的俠客嗎?!那你再看這些!”
閻王喝道,說罷,他再一招手,白無常鐵索一拉,一具無頭身軀被拖了進來,“啪嘰”一聲,落到殿中。
張之維:“…………”
搞什麼,玩帽子戲法啊!
剛有這個念頭,就聽見殿外傳來“砰砰砰”的如同拍皮球的聲音,扭頭一看,隻見一顆人頭彈跳著進來。
好像有點印象……張之維看著這顆人頭,仔細思忖了片刻,想了起來,這是他之前下山時殺的那個罵他臭牛鼻子的土匪。
當時他隨手從土匪手中奪過了一把刀,一刀砍了他的頭,砍的利落,人頭飛起後,過了幾息才斷氣。
這還不算完,除了這個土匪外,又被黑白無常拉進來了幾個被腰斬的土匪,以及一大灘人。
之所以用“灘”來形容,是因為已經沒了人形,隻能用鏟子來鏟的那種。
這是在火車,被張之維扛著裝滿煤塊的千斤鐵桶,一桶一桶砸死的那些人販子。
“這些人雖是惡貫滿盈的之輩,但殺生不虐生,你暴戾殘忍,手段令人發指,就算是永鎮無間煉獄,永世不得超生都不為過!”閻王喝道。
一旁的暗處冷眼旁觀的張之維見到這一幕,挑了挑眉,好像下手是有點狠了,都賴心猿,是影響了自己。
而這時,被審判的“張之維”卻沒再重複張之維的甩鍋言論,而是高聲道:
“說是殺生不虐生,但此等醃臢之輩,喪儘天良,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論殘忍程度,甚至不及他們萬分之一,替天行道,如何有罪?”
聞言,閻王放聲大笑:“替天行道,說是替天,可天讓你替了嗎?你可知,今生所受之苦,皆是前世欠下的債,縱經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命運劫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因果輪回,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若善惡都由你來裁定,那還要我陰司何用?!”
正被審判的張之維喝道:“誰說我不是替天行道?我是正一教天師道弟子,領祖師法旨,正以治邪,一以統萬,視為正一,替天行道,乃是我天職。”
“而且,按規矩,你也沒資格審判我,我乃正一教授籙傳度弟子,已在三官大帝那裡入籍,是非曲直,自有三官大帝校考,何輪到你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