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虛著眼,斜睨田晉中,一胳膊肘把這小子勾過來夾住。
“你還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依我看呐,懷義那小子不需要指點,你小子需要!”
說罷,反手就是幾個暴栗,大笑道:“看過西遊記沒有,伱好好數數,我敲了你幾下,然後幾點來找我單獨指教!”
田晉中掙紮道:“指點的事,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的啊,但師兄你先放開我呐,這麼多人,師弟我不要麵子啊!”
…………………………
另一邊,殿內。
天師張靜清坐在太師椅上說道:“懷義啊,我記得你也下山走動過,善信也有過饋贈,怎麼連請師兄喝茶的錢都沒有嗎?”
林懷義戰戰兢兢的站在他麵前,小心說道:“這……師父,弟子一向清貧,確實是囊中羞澀啊!”
“嗯?原來是這樣啊,囊中羞澀啊……”
張靜清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啪”的扔在地上,滾落出一地的大洋來。
“這……”
林懷義本來還以為是師父賜錢給他,剛準備說自己不需要,但一看錢袋子,頓時腦袋一嗡,臉一下就白了。
這錢袋子竟是他自己的。
一時間,林懷義腦中浮想聯翩,師父把我的錢袋子挖出來乾嘛,這麼點小事,還單獨召見我,難道師父以為是我要偷偷存錢下山跑路?
張靜清語氣淡然道:“你把錢都埋了起來,囊中怎麼可能不羞澀呢?”
林懷義臉色煞白,不敢說話,他有些琢磨不透師父的想法。
天師張靜清低垂著頭,讓林懷義看不清他的臉色,繼續道:
“懷義啊,當年你家遭劫,我救了你,收留你,還收你當弟子,傳你手段……是為了讓你欺師的嗎?”
林懷義冷汗直冒,撲通一聲跪下,連忙認錯,一臉誠懇道:
“師父,弟子不是有意欺瞞師父和大夥,弟子知錯了!”
“哼!”
張靜清冷哼一聲:“懷義,你讓師父很失望啊,這些年為師待你不薄,你師兄們更是待你如手足一般。到頭來,我們都換不來你一句實話嗎?你還有什麼瞞著我,說出來,我既往不咎,就當沒發生過。”
這次,張靜清是真有些生氣了,在這個時代,講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收了這個弟子,供他吃喝,傳他本領,教他做人……
但到頭來,這個弟子卻對他有很大的隔閡,無論大事還是小事,都處處瞞著他,一點也不信任。
這種感覺,讓張靜清心裡很不好受。
先前他生氣,雖然嘴上念叨著張之維,但其實那隻是掛嘴上的,林懷義這事,才是掛心裡的。
現在,他想給林懷義一個坦白的機會,隻要坦白了,那一切的一切,他過往不究。
林懷義冷汗直冒,連忙跪下,說道:“師父,師父,弟子有錯在先,弟子不該存私房錢,這些錢,弟子不要了,弟子不是有意的,弟子也就這點事瞞著大夥和您,你就原諒弟子這一次吧!”
“哦?!是嗎?”
張靜清沉著臉,站起身來,走到林懷義的麵前,沉聲道:
“就這點事……真的就隻有藏錢這點事嗎?”
說著,張靜清跟提一隻貓一樣,一把抓住林懷義的後頸,將其提起來,恨鐵不成鋼道: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隻是存私房錢這點小事,我會找你?你看起來挺精明的,挺賊的,怎麼老在一些大事上犯糊塗?”
說罷,張靜清一把將林懷義按在地上,炁從手中迸發,沒入林懷義的體內,一步步朝丹田而去,大有廢了他的趨勢。
“啊,師父,啊啊啊.”
強大的炁在體內亂竄,林懷義痛苦的大叫,下意識運起金光咒,想將其驅逐出去。
感受到這股金光的強度,張靜清心裡冷哼,都這時候了,還不坦白,還跟我藏著掖著?
他冷笑道:“謔喲喲,你這個孽畜,既然還要和師父擰巴擰巴,我傳給你的手段,現在我收回來,你有意見嗎?”
“師父,弟子知錯了,師父……”林懷義一邊艱難抵抗,一邊求情。
“還敢反抗,你以為就憑你這點微薄道行,就能反抗的了我?”張靜清加大力度,更強大的炁往林懷義體內灌注。
“呀!”
察覺到師父來真的,林懷義大喝一聲,不再藏拙,運起全部的炁,豁儘全能,運轉金光咒。
“鏗鏘!”
一道極其厚實的護體金光出現,一下就驅逐了張靜清的炁,不僅如此,還震開了張靜清鉗住他後頸的手。
隨後,林懷義腳一蹬,大殿地麵塌陷,借著反震之力,他瞬間跨越十多米的距離,跳到了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