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張之維當即就有些意動了,按耐不住心思想出去試一下。
既然要試這種殺傷力頗大的法壇,那肯定不能在道藏殿試。
而且,要開啟這個法壇,即便是張之維可以簡化一些步驟,但該有的東西,還是得有。
譬如法劍就必須有,飛劍誅魔,劍都沒有,還誅個雞毛啊。
張之維走出道藏殿的大門,門口守著一個中年道士。
他是負責道藏殿的老高功張異的弟子,雖然比張之維大了不止一輪,但兩人是同輩。
“師兄,師叔哪去了?”張之維問。
“之維師弟啊!”中年道士笑道,“我師父回去歇息去了,師弟找我師父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我就問問而已。”
張之維其實是想師叔借法劍一用的,但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其實說起法劍,他也是有的,隻不過開光之後就被他擺在了架子上,沒怎麼用過,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
張之維離開道藏殿,先去過齋堂搞了點吃的,回到自己的袇房。
袇房裡有供桌,有香燭,也有祖師爺牌位,張之維點燃三炷香給祖師爺敬上,又取下掛在牆上的桃木劍。
這是每個授籙弟子都會有的東西,雖然是木劍,但開過光,又日夜被炁溫養,所以它的威力不比鐵劍小。
當然,那是一般的道士,張之維主修丹功,打人打鬼多用巴掌,這桃木劍,他從未溫養過,所以其中靈性已經不多了。
簡而言之,就是要過期了。
看著布滿灰塵,色澤暗沉無光的桃木劍,張之維一把抹去表麵的灰塵,自語:
“還好還好,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先溫養一下!”
旋即咬破手指,聚炁於指尖,快速在桃木劍上書寫了一段符籙。
書寫完畢,手裡的桃木劍已經多了些赤金色的光,再不像先前那麼暗沉。
張之維呼出一口氣,撚了撚手指,搓掉上麵的血跡,心念一動,人體格局微微一運轉,小小傷口頃刻間無影無蹤。
搞定好法劍這個最關鍵性的東西,張之維便開始著手起壇作法了。
按照道藏所言,要開這個法壇需要以法籙為引,配上法劍,令旗、位牌、符簡、章表……各種工具一應俱全,再口念經文,腳踏禹步才能開啟法壇,施展出飛劍誅魔神通。
“好麻煩,難怪用的人不多,這一套操作下來,對麵的敵人夠殺你三千遍了,隻適合搞偷襲,需要簡化一下。”
“這些步驟是開啟法壇的下限,是給那些一板一眼的新手用的,我看看能簡化哪些步驟?”
仔細思忖了片刻,張之維心裡有了數,當即起身,在靜室裡擺了個八卦,周圍放上黃紙筆墨刀劍,再拿了祖師爺牌位前的香爐、符簡、章表擺上。
一切準備就緒,張之維手持一把桃木劍,腳踏七星步,嘴中念起經文:
“玄天上帝,真符敕行。佑聖真君^太微皓映,洞耀八門……”
這就是腳踏禹步,口誦真言。
幾個操作流程完畢,張之維便開始起符。
取出一張黃紙,拿起筆,蘸墨,開始書寫符籙。
這道符就是神靈敕令,也是開壇做法的最後一步。
書寫完畢,張之維拿著桃木劍挽了一個劍花,劍尖挑起黃符,口中喊了一聲:
“急急如律令!”
頓時間,黃符無風自然,告知法脈裡的神明。
隨後,張之維便感覺到,冥冥之中,一尊披頭散發,身穿金甲,巨大且威武的神明按劍而立,擰轉頭顱看了過來,那如瀑的長發下,眼如電光。
這一幕,讓張之維心神一震:“這是……那是法脈,法脈裡的神明看了我一眼,他為什麼看我,我一個凡夫俗子,有什麼值得他看的?”
正恍惚,手中桃木劍脫手而出,錚然鳴嘯,盤旋在空中。
飛劍誅魔法壇,成了!
張之維回過神來,剛才那仿佛洞穿空間的一眼,看的他有些心裡發毛,他開始思忖起來。
“不修邊幅,披頭散發,一副放蕩不羈愛自由的樣子,這個形象,是哪尊神明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