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藹手指人群:“他,我要和他打,和他切磋!”
眾人紛紛朝王藹所指的方向看去。
便見王藹手指所指的是一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唯獨一雙耳朵很大的小道士。
小道士站在人群後麵觀戰,露出大半個腦袋,若非特意注視,一眼望去,隻怕會將其忽視。
“這小胖子還真是眼尖,居然挑到了懷義!”
“糟糕,這個小胖子真雞賊啊,懷義這小子,修為好像不太行,平時都不敢展示展示,這次彆翻船吧。”
“肯定是剛才之維讓懷義過去打雜,被這小胖子注意到了,懷義一天老實巴交的,從沒和人切磋過啊,居然被挑上了,有點氣啊!”
“是有點氣啊,懷義出戰的話,要是輸給剛才那個呂家二璧,說實話,不丟人,但要輸給這個穿的很喜慶的小胖子,對他來說,怕是個不小的打擊啊。”
龍虎山的師兄弟們議論紛紛,林懷義從不展露手段,以至於他們也不知道林懷義的深淺。
“張師兄,不方便嗎?”陸謹也發覺情況不太對,提議道:“要不重新挑人?”
“重新挑人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張之維看向王藹,笑道:“你確定你要挑他?我可以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再給我一次機會……王藹一聽,頓時覺得自己先前選對了,一臉興奮道:
“就那個耳朵很大的小道士,五尺差半寸的那個,就他,不變了!”
聞言,龍虎山的眾師兄弟垂頭頓足,在為林懷義擔心。
張之維卻是笑了,王藹這個小胖子,是會挑人的。
“既然如此,那懷義,伱上去陪王家的這位道友過過招!”
“這……那……那好吧!”
人群中的林懷義遲疑了下,還是走到了校場中間,他雖喜歡藏拙,卻也分得清場合。
對方都指名道姓的要挑戰他了,他若是退縮了,丟的不僅是自己的臉,還有龍虎山的臉。
到時候,就算師兄不抽他,師父知道這事後,隻怕也會抽他。
校場上,王藹拱手笑道:“王家王藹,想領教一下小高功的高招!”
林懷義也拱了拱手:“高功不敢當,龍虎山小道士,林懷義!”
說完,他擺出架勢,嚴陣以待,眼裡帶著警惕,臉上帶著忐忑,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王藹笑道:“懷義師兄,你是東道主,要不,就讓我先出招?”
聞言,天師府的師兄弟垂頭頓足,這小胖子看起來憨不拉幾的,實則奸詐的很呐,挑了個軟柿子,還提這種要求,關鍵是,這要求還真有那麼點道理。
張之維則是笑了笑,終於見到王藹陰險的一麵了,還以為他會一直憨呢。
不過,這一場怎麼說呢,算是兩個陰比對上了。
“先手挑了對手,還要搶先出手,這有些說不過去了,張師兄,要不要我去說說?”陸謹小聲對張之維說道。
陸謹從周圍人的談話中,也知道了大概的情況,這個耳朵很大的小道士,修為好像不是很高的樣子。
他不想王藹做的太過分,想給四家留點體麵,贏就贏的堂堂正正,輸也輸的坦坦蕩蕩嘛。
“不過分,不過分,老陸,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哪一夥的了?”
張之維笑道,他算是明白了,為何都是發小,王藹和呂慈卻走的更近了。
從某種意義來講,主要還是因為陸謹此人太正直了,遇事幫理不幫親。
而呂慈和王藹又不是那種屁股很乾淨的人。
所以,即便是一起長大的發小,還一起上過戰場,有百年過命交情,但後來啊,卻還是漸行漸遠。
“張師兄哪裡的話,切磋這種事,本來就應該公平的嘛!”陸謹說道。
“是該公平,但這本就是一場很不公平的比試!”張之維笑道。
“啊……”陸謹沒太明白張之維話裡的意思。
張之維繼續道:“公不公平先不論,我的意思是,現在你們四家是一夥的,王藹敗了,你記得上去給他報仇!”
本就很不公平的比試,王藹敗了我去報仇……話都說的如此直白了,陸謹也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張之維話裡的意思,那個其貌不揚的大耳朵道士不像表麵看到的那麼簡單。
陸謹連忙朝場上看去。
麵對王藹提出的自己先出手的無理要求,林懷義沒有答應,也沒拒絕,隻是繼續擺著拳架,一臉緊張地看著王藹,一副如臨大敵,等王藹先出手的樣子。
而這副態度,被王藹當成了默認,便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想要施展神塗秘技。
王藹的修為遠趕不上他父親,所以尚未到達虛空做法的境界,需要做畫。
其實,他兜裡也有父親贈予防身的畫卷,但這畢竟隻是場切磋,所以他便沒用父親給的手段,而是自己畫。
但他要畫,林懷義可不給他畫的時間,一腳踢在校場的地麵,卷起土石,朝王藹踢了過去,同時腳步快速騰挪,直撲王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