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拉個巴子的,你怎麼一伸手就抓了個鬼啊!”
張大帥一臉驚奇的看著黑褂大漢手裡的那道鬼影,倒也不怕。
他這種人,手沾著的鮮血可太多了,要是怕鬼,也走不到這一步了。
黑褂大漢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笑道:“大帥可知有一東西叫倀鬼?”
張大帥沉吟片刻:“我自然是知道的,傳說被老虎殺死的人就會化作倀鬼,聽從老虎的命令!”
黑褂大漢點頭道:“這東西其實便和倀鬼差不多,不過他們不是聽從老虎的命令,他們聽從的是陰陽師的號令。”
“陰陽師我是知道的,就和閭山派梅山派差不多吧!”張大帥道。
黑褂大漢點頭道:“這麼說也沒錯,閭山派和梅山派以特殊方法煉五猖兵馬,陰陽師也有一套獨特的辦法,可以把鬼物依次進階,最終變成傳說中百鬼的樣子,也就是那什麼酒吞童子,鴉天狗之類的東西。”
“而這種臉長很多眼睛的,叫多目鬼,很弱,沒什麼戰力,一般是作為陰陽師的眼線存在,還負責傳遞消息,我看它朝藤田飛過去,應該是要向他傳遞什麼消息吧,便心血來潮,就給它攔截了。”
一聽這個,張大帥來勁了:“他媽那個巴子,還挺高級的,裡麵傳遞了什麼消息?”
“倭寇那邊的語言,聽不懂,大帥和倭寇倒是經常交流,聽的懂嗎?”黑褂大漢問道。
“我沒讀過書,土匪出身,大字不識一個,不過和倭寇待久了,還是會三句話,什麼阿裡嘎多,八格牙路,撒揚娜拉的之類的!”張大帥說。
“念起來怪怪的,這幾句是什麼意思?”黑褂大漢問。
“媽拉個巴子的,我還真有些忘了,好像是笨蛋,謝謝,你好的意思!”張大帥道。
這時,旁邊的翻譯官小聲提醒:“大帥,這三句是謝謝,笨蛋,再見的意思,您見了藤田,可以多說阿裡嘎多,但千萬彆說八格牙路,不然就借不到錢了!”
一聽借不到錢,張大帥頓時就記住了,見了藤田,不能說八格牙路。
“對了,你聽得懂,來,聽聽,這東西講了什麼?”
黑褂漢子舉起手裡的多目鬼,對翻譯官說道。
翻譯官看著近在咫尺的多目鬼,嚇得冷汗直冒:
“李大爺,那您老可得拿穩了!”
“放心,伱還不了解我的本事?彆說這區區一隻多目鬼,就是它進階成酒吞童子,被我抓在手,也翻不起絲毫風浪!”
黑褂漢子一臉理所應當道。
這話,翻譯官當然是信的。
麵前這個黑褂壯漢,雖然看起來是個中年漢子,但其實已經年過花甲,成名已久,號稱外家第一高手,是燕武堂的大供奉。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名滿天下,那時他還正值壯年,受袁大頭之邀去天津衛擔任教官。
因一句東亞病夫,與當時袁大頭請的四個倭寇高手起了衝突,他直接一槍一個,把四個倭寇高手全給挑殺了,從此獲得神槍的稱號。
之後,毛子那邊的一位高手,在京師設擂台,口出狂言,要打遍京師無敵手,憤慨之下,京津一帶的許多高手前去較技,都俱敗下陣來。
結果這位李大爺一擂台,僅僅一招就把那位叫囂著要打遍京師無敵手的毛子打了個重傷瀕死。
後來,他受大帥之邀來這東北,那也是打遍東北無敵手,敗敵永遠隻用一招。
即便是在這裡橫行霸道的倭寇異人,見了他,那也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還給他取了個“剛拳無二打”的綽號,意為拳力剛猛,打人不用第二招,可見其勢頭之凶。
這小小鬼物在他手裡,那還就真跟捏著隻螞蟻差不多。
不過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翻譯官看著麵前的鬼物,還是有些心虛。
他小心翼翼的把頭伸過去聽了一會兒,而後一臉驚駭道:
“大帥,李大爺,大和旅館那邊,有幾個來曆不明的異人,殺了有三個多中隊的鐵路守備隊,那邊的人正向藤田求助呢,希望他和什麼大神官出手剿殺對方!”
“死了三個多中隊?”張大帥愣了一下,旋即拍手大笑道:“好,好啊,他媽拉個巴子的,乾的好!”
“大和旅館那邊,嗬,有點意思!”
李書文笑了笑,一把攥碎了手裡的多目鬼,既然已經得到了消息,那這東西留著也就沒意義了。
翻譯官也笑道:“就是不知道是誰乾的?”
“是誰乾的?媽拉個巴子的,一定是他媽的契卡的人乾的!”張大帥笑道。
翻譯官愣了一下,察言觀色了一番,連忙說道:
“對對對,都是契卡的人乾的!”
這時,藤田將軍的衛兵到了,讓張大帥去見他。
“走,去見見我那剛死了女兒的老朋友!”
張大帥起身過去。
李書文作為保鏢,自然一同前往。
不過卻遭到了衛兵的阻攔。
“你不能進去,將軍隻答應了要見張大帥一人!”
“滾開!”李書文眼睛一瞪,那衛兵頓時如遭雷擊,噤若寒蟬,不敢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