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聖有虛處,神槍真殺人!”
呂慈有些口乾舌燥:“咱們在這怎麼就遇上了神槍李書文這個狠茬子?”
“我聽說他好像被張大帥請去奉天當了全軍教頭,不過他怎麼會來遼東,還和我們杠上了?”陸瑾說。
“你沒聽他說啊,他是受人所托,想帶我們安穩離開此地,估計是哪家長輩請來的?”呂慈說。
“長輩請來的高手竟然和張師兄在打起來了,現在該怎麼搞?”陸瑾問。
“什麼怎麼搞,當然是看著張師兄搞啊,高手有高手的脾氣唄,一言不合就開乾,好好看,好好學,我以後也要像這樣。”
呂慈目光灼灼的看向場子,繼續道:“這位李前輩可是號稱外家第一高手,是燕武堂的兩位大供奉之一,隻在燕武堂掛名,平時就是燕武堂的人都難得一見。”
“但就是這種老一輩裡的頂尖人物,發動的雷霆一擊,竟然被張師兄一巴掌給擋住了,假正經,你說說,張師兄得有多厲害啊?!”
陸瑾也是一臉驚歎道:“張師兄的實力根本猜不透,都說他擁有媲美老一輩的實力,現在看來,這明顯是超出了大多數老一輩了!”
“說實話,假正經,這次遼東之行,我能把張師兄慫恿過來,絕對是我乾過最明智的事!”呂慈歎道。
“彆給自己貼金了,主要還是張師兄講義氣,有大義,不然你拿頭去慫恿啊!”
對於此次遼東之行的發起者是呂慈,陸瑾是沒意見的,因為本來就是呂慈先發起的嘛,自己當初的提議,還是去殺全性呢。
而此刻,場上又有了變化。
兩人硬拚一招,秋色平分,便開始角力。
角力的時候,兩人炁機勃發,針尖對麥芒,四周的空氣都被震得如連珠炮似的炸響。
“好小子,作為一個道士,不談術法手段,單單是這命上的修行就如此紮實,不帶一點花哨,難怪被稱為年輕一輩第一人,來來來,再接我幾招,試試你的打法!”
李書文哈哈大笑道,隨後,拳架拉開,漫天的拳風,拳影呼嘯而至。
但是,張之維絲毫不懼,也絲毫不退讓,竟然頂著這排山倒海的攻勢硬撼而上。
八極拳是從槍法中演化而來,精通八極的人,必然精通槍法。
所以,李書文才有神槍這個外號,今天他雖然來沒有帶槍,但修為到了他這般境界,槍就是拳,拳就是槍。
麵對李書文如大槍般的拳法,張之維手臂一震,踏前幾大步,大巴掌勢如開山雄勁,就如那磨盤一般,撞上李書文的拳頭。
漫天的拳影,暴烈的勁風,長鳴的撕裂聲,幾乎讓人喘息不過氣來。
那片地麵,居然都被兩方交手的所產生的威壓,壓的微微下沉。
轉瞬之間,兩人就已經交手上百次。
不過,激戰正酣的兩人,在硬撼了一招後,竟突然各自後撤一大步。
瞬間,兩人就拉開了數十米的身位,各自對視,平靜無比,好像剛才兩人從來沒有交過手一樣。
其實是兩人心裡都有一杆秤,都不是那種一上頭,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人。
李書文是來接人的,可不是來殺人的。
功夫,點到即止。
再打下去,就真要出事了。
張之維也是這麼想的。
其實,李書文一自報家門,說是長輩請來的,他就不太想打了。
所以出手時頗為克製,就連雷法這種拿手好戲都沒有使用。
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要是師父請來的幫手,還被他打出個好歹來,這算什麼事?
回去之後,師父還不挎著張老臉,把他綁飛劍上,從天門山之巔,一飛劍螺旋送上天?
所以,到了某個臨界點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有所感,心知不能再打了,便頗有默契的各退了一步。
張之維收起那薄如蟬翼的金光。
李書文額角冒汗,一口強烈的氣流噴吐而出,如刀斧一般,把剛才因動手而搞的狼藉一片的場地吹平。
“很久沒這麼暢快過了,小子,若非場地不對,我定要好好和你過過招!”
李書文收功,虎豹雷音收斂,身形驟然一縮,回歸正常體型,頭頂隱隱有白霧升騰而起,氳氤發散。
“哈哈哈!”
張之維走過去,笑道:“都說武聖無虛處,神槍真殺人,老爺子您一把年紀,嗆火啊,您要直接來一句自己人,你師父請來的,哪用搞這一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一碰上,張之維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這個年景,八極拳練的如此高深莫測的,隻有神槍李書文一人了。
“以武會友,搞這一出,也不寒顫,不過,我不是你師父請來的,我是你師父托人請來的,但好像來的有點多餘。”
李書文笑著走過去,抱了抱手說道。
此刻,他沒再像之前那樣,擺出前輩架子。
他雖然比張之維大了幾十歲,但正如他所說,以武會友,張之維已經入了他的眼,是友,不是可以隨意訓斥的晚輩了。
“一回事一回事,而且什麼多餘,老爺子實在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