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劍意之強,仿佛能隔開世界,先前的真武大帝劍法中蘊藏著的霸道和血腥,在這一刻,完美的得到了體現。
張之維舉劍迎著稻荷神的攻擊上前,針尖對麥芒,那條“火線”裹挾著刺眼的金色電弧,正麵轟擊稻荷神。
“噗嗤噗嗤!”
他前方的火線無堅不摧,如熱刀切黃油一般,把稻荷神激發出來的磅礴的力量從中分為二,擦著身體左右流過。
一劍隔世,破一切格局,無論是稻荷神腳下的格局,還是構成它這具身體的格局,破,通通破開。
“噗嗤!”
“火線”飆然一射,切入了稻荷神的前肢,破入了它的身軀,刺入了它的雙眼,並從腦後穿出,像犁開地麵般切開了它的背脊,留下了一到一人寬的豁口。
維持它這具身體的格局,被張之維一劍打破了。
稻荷神在咆哮,仿佛有一千一萬根長針在刺紮它的全身每一處,這一劍,太可怕了。
“羸弱不堪,你是個什麼神?”張之維冷漠的聲音傳出,“酒囊飯袋之神,還是土雞瓦狗之神?!”
說罷,張之維手腕下壓,一劍把稻荷神斬成兩塊,徹底瓦解掉了它的身體格局,讓它的這一絲真靈破滅。
狠話都沒來得及放一句,巨型狐狸身軀猝然崩塌。
張之維拔出東風大劍,迅速解開了雷法逆生狀態,金色閃電消失,化作所剩無幾的先天金之炁和先天火之炁回到丹田之中。
雷發逆生結束,那由銀色電閃構成的巨大的電場,也在緩緩消失。
立於虛空和風雪之中的張之維,緩緩落在地上,喘著粗氣,連用兩次一劍隔世,消耗著實有點大。
而這一幕,看的遠處的仙家們直發愣。
結束了?就這麼結束了?!
那狐狸般的神隻降臨,發動的如此恐怖的一擊,就這麼被那條“細線”給破了?
眾仙家覺得不可思議,這一切完全超出了它們的想象,倒不是因為力量,而是技巧超出了它們的想象。
如此強大的一擊,不應該石破天驚般的對轟嗎?怎麼就被那條“細線”給切割了,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但這個世界上,不合理的東西太多,就好像這些仙家萬萬想不到,強大的它們在未來出馬之後,會被一個隨手都能碾死的螻蟻隨意操控,僅僅隻是因為他修行了拘靈遣將。
而一劍隔世,本就是讓格局化成一條線,以點破麵的術法,就好像大象展現出來的力量摧枯拉朽,卻還是會被小小的手槍殺死一樣。
看著拄劍站在雪地裡喘息,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的張之維。
出乎意料的,沒有一個仙家動歪心思。
仙家裡,黃爺呆呆的看著張之維,心裡生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它隻覺得一扇通往世界儘頭的門在它眼前洞開。
這就是它想要的,一個傳說正在冉冉升起,而它,或許有機會親自譜寫,為其添磚加瓦,留在史詩裡,留在神殿的壁畫上……
黃爺正在暢想未來,突然,衣袖被拉了一下。
思緒被打斷,黃爺回頭,黃鼠狼臉上露出擬人化的不悅神情。
卻見關石花一臉焦急道:“雪崩,黃爺,是雪崩要來了!”
黃爺一愣,高高豎起的耳朵一動,旋即便聽到,風雪中摻雜了些異樣的聲音,腳下深層次的冰麵開始顫抖,顫抖漸漸加劇,一點點往上,新落的積雪在
冰麵上簌簌地滑動。
它猛的扭頭,看向側麵。
隻見周圍的幾座雪峰之上,大片的積雪簌簌地往下滑落,整個雪殼正在剝落,卷起了漫天的雪塵。
風裡仿佛有野獸和妖魔在吼叫,僅僅隻一瞬間,雪崩就已經成形,數百萬數千萬鈞的積雪即將如狂潮卷來,所過之處一切都會被埋葬。
黃爺連忙說道:“該死的,不隻是雪崩,還有山崩,在這個狹窄的地方,這會很可怕,其中可能還會夾雜著一些巨大的碎石,這種天災非人力能擋,老九,你帶我堂口的這兩個弟馬遠點,我過去幫忙!”
黃九爺一愣,有些不解道:“幫忙,你要幫什麼忙……”
話還沒說完,黃爺就卷起妖風,化作一道黃色的影子,猛的消失,直奔雪地而去。
黃爺是個聰明的仙家,老奸巨猾,老謀深算用來形容它,一點也不為過。
它去幫忙,沒有選擇去救張之維。
它有一種預感,這種未來的傳說級人物,哪裡需要它去救?
去了,除了露一下臉外,毫無意義。
它要去救陸瑾呂慈王藹三人。
這才是有意義的事,先前大戰連連,這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陸瑾看著最重,但都是輕傷,重傷被他用逆生三重恢複了。
呂慈則有幾次致命傷,不過被他緊急處理了一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至於王藹,他是因為消耗過大,脫力了.
以他的修為,強行請“國師”附身,還是太勉強了,衝殺了一遭,見大局已定,“國師”就回堂口了,再待下去,這小弟隻怕要爆體而亡。
所以,此刻的王藹,一臉虛弱,癱軟在地,大口喘著氣,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轟隆隆……”
巨大的響動中,雪崩如天傾一般壓塌下來。
爬在冰麵上的王藹,頓時惶恐起來,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誤入捕鼠籠裡的老鼠,生命沒了自主,也許下一個呼吸就要輕易死去似的,生物的本能讓止不住的打哆嗦,褲襠一陣又一陣地發緊。
“大仙而,張師兄,張師兄……”王藹一臉驚恐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