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調和好了一部分,找他要‘陰五雷’當做獎勵,應該是合情合理的吧,就是得找好方法,不能冒冒失失。”
張之維仔細想了一下是否可行,但僅僅隻是一想,他就感覺有些頭大。
若是平常時候,他有七八成的把握拿到這東西。
但這次擅自離山,師父隻怕還在氣頭上,餘怒未消,這種情況下去找他要陰五雷,隻怕後果不會太美妙。
“要想得到‘陰五雷’,必須得師父氣消了才行!”
張之維心裡在想,要不要一回山就找師父負荊請罪,畢竟改不改可以另說,但認錯態度要積極的嘛。
以師父的性格,多半也隻是小懲大誡,還能真一飛劍送他螺旋升天?!
“吱吱吱……”
這時,人體小天地裡傳來一陣急躁的聲音。
張之維閉目,意識沉入其中,旋即便見到了一臉邀功樣的“國師”。
“吱吱吱……”
我已經把肝木和腎水調和完畢了!
快快快,用三昧真火把我身上的那些怨煞隱患給除掉,這是你答應我的,可不能食言。
“國師”心急如焚,上躥下跳的吱吱亂叫。
在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怨煞越來越重,甚至已經到了影響自身的時候,它就急了,加快了調節腎水和肝木的進度,想快些完成,好根除隱患,不過一直以來都差了一點點。
但這次張之維有些喝大以後,選擇放鬆身心,好好休息一晚。
這一晚,他沒有修行,體內五行流轉少了他本我意識的乾擾,順其自然之下,一直以來都差一點的水木平衡,竟然再受到阻礙,很順利的就完成了。
這讓“國師”興奮無比,迫不及待的召來張之維,要他履行承諾,為它祛除體內的怨煞。
“國師”體內的怨煞已經到了非除不可的地步,張之維也沒再戲耍它,提醒道:
“你這段時間吃的人不少,怨煞根種,要想徹底拔除,隻怕得受些痛苦,你多忍受一下!”
“吱吱吱……”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受點三昧真火之苦又如何?
“國師”忙不迭的點頭,但其實言不由衷,嘴上說一套,心裡則在想,水木平衡調和完畢,自己實力提升很多,對五行的掌控更一步加深。
這事先瞞住,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先繼續隱藏實力,等把五行全部調和,徹底掌握,便可以此為根基,突然向大臉賊發難,將其鎮壓,反客為主,占據身軀。
到時候,也給他來個什麼狗屁國師當當,有什麼臟活累活全安排給他,還要讓他每日三省吾身,沒事再進內景抽他一頓……
興許是力量提升的緣故,“國師”很振奮,一時間,想的比較多。
但它萬萬沒想到,這些想法,被張之維通過心臟給讀取到了。
“好家夥,這些天表現良好,差點都忘了,這是一個反骨深種的家夥,時時刻刻都想造反。”
張之維心裡暗笑,不過他倒也不懼,在他有準備的情況,利用他體內的力量去反抗他,這無疑就和靠占卜的結果去反抗命運一樣可笑。
“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建起一座五指山而已……”
張之維暗道一句,也不拆穿,開始幫“國師”清理起體內的怨煞來,不過清理的方式略顯粗暴。
隻見他在人體小天地裡顯化出本相,揮手打出一道三味真火,轟在“國師”的身上。
“國師”渾身頓時傳來一陣脹鼓鼓地劇痛,周身開始散發出一股股陰冷的黒氣。
見到這些黑氣,“國師”心中一凜,以前隻是隱約感覺到,現在終於看到了,連忙抱元守一,竭力支持。
三味真火臨身,“國師
”在一開始還能繃住,但很快,它就被燒得滿處打滾,金色瞳孔中的閃電時而衰弱,時而旺盛。
幾乎是本能的,它抱著腦袋在人體小天地裡亂竄,想要躲避。
但張之維可不給機會,直接一把將其攥在手中,如拿著一隻火炬般煆燒起來。
一團團黑氣冒出,更多的怨煞被燒了出來,化作一張張扭曲怪誕的麵孔,在不甘的嘶吼著。
它們想要重新回到“國師”體內,隻不過在三味真火的鍛燒下一切都是徒勞,很快就化作燃料,灰飛煙滅。
此消彼長,沒多久,“國師”身上那些猙獰的怨煞就少了很多。
而張之維如煉鋼一樣,一遍又一遍的燒著。
很快,“國師”就被燒的昏厥過去,周身也不再湧出黑氣,但張之維沒有停手,繼續鍛燒。
直到把“國師”的魂體燒得都變清瘦了,卻也沒有黑氣再湧出來,他才停下。
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探出冒著藍光的的手,在“國師”眉心輕輕一點。
隨後拍了拍手,將“國師”隨意丟到一旁,道。
“好了,怨煞已經被拔出了!”
“吱吱吱……”
“國師”無力的叫了一句,睜開雙眼,隻見那噴薄著電光的雙眼都已經暗淡了,沒有了光。
它看了一眼張之維,嚴重懷疑大臉賊是在暗中打壓它。
不過,如今形勢比人強,它沒有聲張,隻是默默地記在心裡的小本本上,隻得以後來個大清算。
隨後,它身形一動,跳到人體小天地的心府絳宮之中,開始恢複自身。
它是心之本相,在心府裡能得到最大的恢複,它能感覺到,絲絲的暖流填滿四肢百骸,滋潤著被三味真火燒傷的地方。
遵守承諾,為“國師”解決了隱患,張之維睜開眼睛,昨晚沒有修煉,久違的休息了一晚,隻覺得神清氣爽。
這個神清氣爽並不是身體上的,打坐冥想比睡覺更能恢複自身,它是心靈上的神清氣爽。
放下了一些東西,自身總歸會輕鬆些。
張之維起身,推門而出,正要下去弄點早飯,突然感覺到地底傳來震動。
那震動仿佛地震一般,就好像地底有一頭巨獸,正用它的背脊,暴躁地拱著地麵,要破土而出。
張之維身型一頓,目光凝視長白山龍脈的方向。
這個距離,他雖然看不見什麼,但莫名感覺到那個方向傳來了可怕的聲音,仿佛一頭垂死的困龍在咆哮,尖利的牙齒在咬噬鐵欄。
“困龍要升天了嗎?”
張之維身形一動,朝著龍脈之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