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彆人對他講人情世故,一門心思的對他好,他卻不能裝作看不見,不然就太沒有情誼了。
像黃爺,在他和仙家們鬨矛盾的時候,忙前忙後的出力,後來又給了他《本草綱目·人傀篇,讓他修得了奇技,現在還要打著他的名號去懸壺濟世,給他賺信仰之力。
如此這般,他怎可能不拉它一把?
至於收柳坤生的原因嘛,除了他也對付倭寇外,另一個原因便是他實力強大,還守信。
一位實力如此強大的仙家,為了一個承諾,願為他守邊疆,他為何不答應?
天通教主雖然走了,但天通教主的傳說卻是會一直在這片大地上流傳。
“上次在濱城殺的還不夠,你們就用我的名字,在這土地上儘情的鬨吧!”
張之維輕聲說,隨後返回房間,繼續凝念法籙。
…………
…………
輪船飛速行駛在大海上,第二天清晨,忽然有人敲門。
張之維結束修行,打開房門,門外站著陸謹呂慈一行人。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張之維皺眉道,之前他就說過,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要閉關,沒事彆打擾自己。
陸瑾抬了抬手裡提著的飯盒:
“知道張師兄最近忙,廢寢忘食,這不給張師兄送早飯了嗎?”
“多謝!”
張之維接過食盒,打開一看,裡麵準備的食物還挺豐盛,蔬菜肉類一應俱全,當即也不客氣,坐下吃了起來。
“對了張師兄,昨夜我心有所感,堂口又多了一位新成員,而且,十大分堂中,醫堂和掃堂的堂主也已有主,這醫堂的堂主是黃爺嗎?”王藹問。
張之維邊吃邊點頭
:“是的!”
“那掃堂的堂主又是誰呢?”王藹又問。
王藹對堂口的事很上心,在得知堂口多了兩個分堂主之後,他一夜沒怎麼睡,想來找張之維問問,卻又擔心打擾張之維修行,所以一清早拉著兩個發小來給張之維送早餐。
“這掃堂的堂主嘛,是你未過門的大爺!”張之維揶揄道。
“未過門……大爺……”王藹一愣,沒明白其中意思:“這什麼跟什麼啊?”
陸瑾和呂慈對視一眼,卻是明白了,異口同聲道:
“柳坤生!!”
“……”王藹頓時一愣,旋即想明白其中關鍵,說道:“這長蟲不是掌堂大主教嗎?怎麼也入張師兄的堂口?”
他還對上次柳坤生不收他而耿耿於懷,但緊接著,他腦中靈光一閃。
“柳坤生都進來了,那它堂口裡的石花兒,豈不是也能進來?”
王藹目光灼灼的看著張之維。
張之維咽下嘴裡的一大口食物,點頭道:
“分堂主有收人的權力,隻要柳坤生願意,關石花隨時都可以加入!”
王藹瞬間兩眼放光,他之前為何一門心思想要加入柳坤生的堂口,還不是因為關石花在裡麵?
結果被拒絕後,柳坤生陰差陽錯,竟然和他一個堂口了,而且,隻比他高一級。
王藹一下子就鬥誌滿滿了,他準備回頭就實施計劃,借助家族勢力鋪路,賺到更多的信仰之力。
他要在堂口內,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提升自己的地位,他要穩壓在柳坤生之上,讓它知道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而此刻,乾飯人乾飯魂的張之維,在專心乾飯,無心關注王藹。
倒是陸瑾和呂慈一臉詫異的看著王藹,不知道為啥這家夥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陸瑾遲疑了下,道:“這個就是愛情?!”
呂慈當即便來了一句:“我愛你媽賣麻花情!!”
和川渝地區的豐平喝了幾場酒,呂慈也學了幾句膾炙人口的口頭禪。
“粗鄙!”陸瑾斥道:“你給老子放尊重點!”
呂慈又道:“你看胖子那副奸計得逞,大仇得報的表情,像是因為愛情嗎?”
“他要是在想關石花,還不笑得跟個老菊花兒一樣!”
作為發小,呂慈是了解王藹的,這小子雖然看起來一副憨傻樣,但肚子裡的壞水可不少。
陸瑾連忙看過去,但王藹已經收斂表情了。
這時,呂慈眼尖,看到了被張之維放在床頭的寫著修行精要的小冊子,頓時心裡一震,張師兄的包裹,都是胖子在背,裡麵好像沒這東西,該不會是張師兄寫的修行感悟吧?
呂慈直勾勾地看著小冊子,正盤算著如何開口。
不料張之維居然率先開口:“再看眼珠子就要瞪出來了,李前輩先前來找過我一次,說上次演武,咱們都當他麵演了一遍,就他演著演著演的忘我,沒了蹤影,他覺得有些念頭不通達,就把前段時間的一些修行所悟編纂成冊了,你們要是有興趣,就各自抄一份回去!”
“這不會壞了規矩吧,畢竟是贈給張師兄的!”
老陸是體麵人,還想謙辭幾句。
莽夫呂慈卻是一把接了過來,當場翻看起來:
“假正經,你不看就出去!”
“艸!”陸瑾當場就不體麵了,腦袋擠過來:“給老子也看看!”
“砰!”
“砰!”
兩個腦瓜崩下去。
房間裡安靜下來。
張之維甩了甩手:“要抄錄回去抄錄,不要在這跟我哇哇叫!”
修行感悟當前,陸瑾呂慈二話沒說,兩人一隻手捂著頭,一隻手齊齊捧著修行精要,闖出門去。
“等會兒,把碗帶走!”張之維提了提食盒,喊道。
陸瑾和呂慈一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齊齊看向王藹。
王藹精神一震,連忙收拾起碗筷,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