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雖不一樣,但都是極其險惡的地方,若是不慎掉入,就會萬劫不複,一般來說,其他神話中這種河邊都有一個擺渡人,負責送死人入冥界。
但神州這邊不一樣,也許是基建狂魔自古以來深入人心,忘川河上沒有擺渡人,倒是修了一座橫跨兩界的橋,這座橋叫奈何橋,橋上有個孟婆。
不過,鐘馗具現出的忘川河上,並沒有出現奈何橋的身影,河麵也沒有擺渡人,便隻能自己擺渡了。
“這小木筏怕是有點不太穩健哦,何不換個穩健點的方式?”
張之維突然靈機一動,手起法訣,一道符籙飛出,化作一隻巨大的仙鶴,展翅翱翔在忘川河上!
“我去,這小子抖機靈,不走尋常路,想飛過忘川河!”這一幕讓後麵的人大吃了一驚。
“還有這個方法?”
站在小木筏上,正要撐船過河的趙汝澮目光一動,也打算效仿,卻見酆都城前的鐘馗看來,抬手拿起判台上的一道令箭,扔進了忘川河裡。
霎時間,一層無形的結界展開,像是一個巨大的罩子,將整個忘川河都罩住了。
而在忘川河上飛的仙鶴,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如斷線風箏般墜落昏黃的河水中,消失不見。
這是開啟了一個禁空結界。
見此情形,眾人不再打走捷徑的小心思,老老實實的撐船渡河。
第一個出發的依舊是趙汝澮,他見張之維的仙鶴墜落,便把船櫓往水裡一擺一攪,木筏便從岸邊駛離,往河中心而去。
忘川河裡惡浪翻滾,但趙汝澮以炁撐船,所以小船倒是平穩如故,絲毫不受影響。
“這麼急趕著去投胎啊!”張之維心裡吐槽了一句,也站上木筏,正要出發,卻聽見後麵有人驚呼:
“你們快看,趙汝澮道長身後的那個鬼影也跟了上去,跳進了河裡!”
“我就說這些鬼影是有用的吧,原來是在這一關等著我們,估計船撐到一半,這些鬼影會過來搗亂!”
“趙汝澮身上隻有一條人命,一個人搗亂應該不礙事吧,可白玉宮和張之維該怎麼辦?這兩人身後可是密密麻麻的啊,特彆是張之維背後,看得人都瘮得慌,那小木筏頂得住嗎?”
“這怎麼頂啊?怕是頂不住啊!”
後麵的眾人議論紛紛,此刻趙汝澮正撐著船在河中行駛,周圍惡浪滔天,他腳下的小木筏被激流惡浪不斷地拋飛、摁下、旋轉、拍打,但他卻始終沒有從上麵栽下去。
這時,張之維也發現了一絲異樣,他眼底閃過一絲金焰,通過妄破神眼看到趙汝澮木筏下有一個人影,直挺挺的立在那裡,雙手死死抓著木筏的底部,木筏之所以如此顛簸,就是它在搗鬼。
“有點意思,這麼說來的話……”
張之維往後看了一眼,在他往後看的時候,那些本來呆滯的鬼影也一點點都把腦袋轉了過來,一張張迥然不同的麵孔,幽幽對著他。
“還他媽挺唬人,來讓我再殺你們一遍!”
張之維咧嘴一笑,正要下河,卻發現白玉宮朝自己走了過來,便詢問道:
“前輩不打算過此關?”
“不過了!”白玉宮說完覺得不妥,頓了頓又道:“之維小友莫不以為是貧道畏懼了它們?”
他指了指背後的上千鬼影。
“並無此意!”張之維道。
白玉宮說道:“貧道這一生殺生無算,險象環生不知幾何,這區區忘川河,嚇退不了貧道,即便是過不了此關,即便是掉落進河裡,也能和那些鬼物來個魚死網破,但既然說要幫小友護道,不管小友需不需要,都得說話算話!”
說著,他看了一眼張之維身後的鬼影:“小友有把握踏著這些醃臢玩意兒度此關嗎?”
“有何不可?”張之維淡笑道:“它們生前我殺得,死後我還能懼?!再殺它們一遍,一千遍又何妨?”
“哈哈哈……”白玉宮大笑道:“之維小友倒是個爽利人,貧道佩服。這一關是決勝關,到那酆都城便有了領法職的資格,那趙汝澮擔心貧道找他麻煩,所以衝的最快,現在他到了忘川河的中央,貧道鞭長莫及,但剩下的貧道為你護道!”
說罷,不等張之維回答,他大步朝張禦山走去,同是天師府門人,張禦山是師叔,張之維是師侄,他覺得以兩人的關係,若是對上,定不好處理,便打算替張之維把張禦山給解決掉。
這一關是決勝局,法職隻有一個,也就說隻有一個勝者,這種情況下,是允許互相鬥法淘汰的。
張禦山見白玉宮攔在自己身前,當即喝道:
“姓白的,你當真不把我奔雷手張禦山放在眼裡?”
……
另一邊,見趙汝澮越走越遠,張之維也不拖遝,腳下一勾,木筏翻飛而起,他縱身一躍,跳至木筏上,如踩滑板般踩著木筏入水。
接觸水麵的瞬間,抬掌往後拍去,掌中炁勁推動著木筏向前。
“轟隆隆!”
惡浪翻滾而來,張之維卻是半點不懼,直接把小木筏當成了衝浪板,甚至不用船櫓,乘風破浪而去。
“無量天尊,張之維有事是真敢上啊,半點不懼後麵那密密麻麻的鬼影?”
“你看他那樣子像懼怕嗎?劃船不用槳,全靠浪,這是半點沒把這忘川河放在眼裡啊,囂張,太囂張了!”
“很快就囂張不起來了,你們注意看,他身後的那些鬼影動起來了!”
隻見張之維身後,鬼影重重疊疊聚在一起,形成一團巨大的陰影。
它們衝進河中,化作一團濃鬱的黑霧在河麵翻湧滾動,充滿惡意的雙眼,凝視著張之維,在其中狂笑、梟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