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若童聽到徒弟有要事稟報,笑道:“是你要叩關逆生第二重天的事嗎?放心,為師已知曉,不過,衝關之事,不可兒戲,衝關之前,需要把自身調解到最佳,如此方可一鼓作氣,衝破玄關!”
“師父之言,徒兒自當謹記,但徒兒要衝關第二重逆生的事,與要稟報的事相比,簡直不值一提!”陸瑾說道。
左若童一愣,頓了頓,又道:“公事還是私事?”
“是私事!”陸瑾道。
“事出緊急嗎?”左若童問。
“緊急程度嘛……”
陸瑾想了想,師父受傷都好幾十年了,雖然嚴重到足以致命,但一直維持著逆生狀態,倒也無事,並非是十萬火急的事。
“不是很緊急,但一定會讓師父您高興!”
“那就是與我有關的私事了,若不緊急,那就待會私下再說吧,如今貴客上門,焉有把客人晾著的道理?”
左若童笑道,他是來見自己法侶財地中的“侶”的,什麼私事能比這個重要?
聞言,陸瑾心想,貴客,師父是說張師兄嗎?本來還說彙報一下情況,說明張師兄的手段能治療師父的傷,好讓師父對張師兄重視一些,好好招待,沒想到根本不用提示,師父便已清楚張師兄的分量。
而且,不愧是師父啊,考慮事情就是周道,剛才若自己說出治療師父舊傷的事,必定會在三一門掀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隻怕心神激蕩的師兄弟們,無心在管張師兄他們,而這治療符籙又是張師兄的,若因此怠慢的對方,那如何說的過去?
老陸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也是一個體麵人,當即按住驚動的內心,打算晚上再將喜訊報於師父。
他點了點頭,道:“師父所言極是,是弟子孟浪了!”
左若童點了點頭,目光重新看向張之維:“陸家一彆,之維小友倒是越發神完氣足了啊,想必修為大有精進吧!”
之維小友……聽到左若童再一次提及對張之維的稱呼,無論是在場的三一門人,還是呂慈呂仁李慕玄等人,都非常的吃驚。
要知道,左門長雖看著年輕,如少年一般,但年紀已經很大,在當前這個普遍早婚早育的年代,當張之維的爺爺都不過分,論輩分,他更是和天師一輩。
再加上左若童的江湖地位,按理來說,張之維的到來,他不應該如此重視才對,出來見一麵,說幾句話提攜的話,那就是已經給了天大的麵子。
但現在,左若童不僅在會客廳高規格接見了他們,還稱呼張之維這個晚輩為之維小友,一副同輩相交的樣子,實在讓人捉摸不透,大吃一驚!
“小天師”這個稱謂的含金量這麼高?值得大盈仙人稱呼為“小友”,就是天師來了,也不過如此吧!
對於左若童對張之維的態度,彆說其他的弟子,就連師弟似衝都有些不解,心裡腹誹,雖然這小子確有幾分本事,出其不意,破了自己的逆生,但師兄也不必這番態度吧,不過,師兄做人做事,皆有章法,斷不可能無故放矢,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張之維倒是淡定的很,並沒有因左若童的稱謂,產生諸如受寵若驚,與有榮焉的情緒。
但與左若童說話,他確實有一種如浴春風之感,這是人的氣場所致,說明左若童是一個很溫和的人。
張之維點頭道:“走南闖北,一番曆練,得了些奇遇,確實有所精進!”
“難怪難怪,曆練,確實能讓人成長,瑾兒這次跟你一起,就進步不小!”
左若童點了點頭,看向張之維身後的幾人。
呂慈和呂仁左若童在陸家大院見過,當時他們表現很驚豔,左若童印象很深刻。
倒是張懷義和田晉中左若童不認識,不過,從兩人說身上所穿的道袍,他不難猜出這兩人的身份。
至於最後那個埋頭喝茶的人……
雖然對方一直低著頭,但左若童對李慕玄的印象很深,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他。
左若童笑道:“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聚攏在之維小友身邊的能人還真是不少啊!”
“能人不敢當,呂家呂仁,拜見左門長!”呂仁見左若童的目光掃過自己,當即微微俯身,抱手說道。
“呂家呂慈,拜見左門長!”
呂慈也連忙拱手說道,他這個人,最敬佩強者,大盈仙人左若童是當世有數的高手,他自然也是崇敬的很,沒有半點桀驁。
“龍虎山田晉中,拜見左門長!”
“龍虎山張懷義,拜見左門長!”
張懷義和田晉中也一前一後拱手說道。
這倒是把李慕玄給為難住了,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稱謂拜見。
鬼手王之徒?不,這不行……李慕玄連忙否定了這個說法,他隻是學了鬼手王的手段,並非真正的拜師。
這些年來,除了那天在三一門山腳,他為了氣左若童,叫了一聲鬼手王師父外,便再也沒叫過了。
左若童似乎看出了李慕玄的糾結,並未對他多言,而是看向了田晉中和張懷義,道:“這兩位是也是天師高徒吧,其中還有一位冒姓弟子!?”
“左門長謬讚了,高徒不敢當,我和師兄比起來,還差的太遠!”張懷義規規矩矩的說道。
“俺也一樣!”田晉中也連忙說道。
“左門長,張姓是大姓,姓張者,這天底下不知幾何,不知您是如何看出我是冒姓?”張懷義不解道。
左若童笑道:“我感受到你體內那股燥熱尖銳的心火之炁和肺金之炁,此乃修煉絳宮雷的征兆!”
張懷義頓時大驚失色,要知道,他最擅長的就是藏拙,在天師府學藝這些年,除了師父外,其他人都沒發現他的修為,但在三一門,卻被左門長一眼看破,彆的不說,單從這一份洞察力,就足以讓人吃驚,難怪在江湖上和自己師父齊名。
“不愧是大盈仙人,晚輩佩服!”
張懷義沉聲說道,先前見師兄三兩下就破了那個叫似衝的老頭的招,他還以為三一門是浪得虛名,徒有其表,但一見到左若童,他頓時就收斂了這些想法。
“佩服啥?”左若童笑道:“說起來,我才要佩服你們的師父,在傳道受業解惑方麵,尤勝於我太多,教出的徒弟,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哪像我,平白埋沒了許多的天才!”
“師父,您彆這麼說!”
“師父,我們哪算什麼天才,若無你的照拂,隻怕門都摸不到!”
“是我們不及彆人,並非師父之過啊!”
“師父您可千萬彆這麼說,這是折煞我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