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若童把自己這些年撰寫的《修行精要》塞到張之維的手裡,根本不給他拒絕的餘地,又拿出一塊玉牌交給他。
這個玉牌上麵寫著“三一”二字,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雕飾,就隻是一張四四方方的簡單玉牌,但是質地細膩,摸上去如同世間最好的綢緞質感,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
“這是……”
張之維把《修行精要》收下了,作為一個修行中人,這是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的,一個前輩的修行經驗,無疑彌足珍貴。
就算這經驗與自身所學無關,卻也能給予一些啟發,畢竟一法會萬法通,很多修行上的道理,本質都是相同的。
但是這玉牌……有什麼用?又不是蘊含異能的法器……
左若童解釋道:“這是我三一門的信物,隻贈予那些對三一門有大恩德的貴人,隻要手持玉牌,來我三一門,無論是什麼條件,我三一門都會竭力相助,這東西,雖然之維小友不一定用的上,但好歹是我們三一門的一點心意,還望之維小友不要拒絕!”
似衝也說道:“對對對,小天師就是我們三一門的大恩人啊,不管用不用的上,我們三一門都該送出這件信物的!”
“對對對,雖說小天師今日再造之恩,眾多師兄弟沒齒難忘,若有什麼事,就算不用信物,我等也會肝腦塗地在所不辭,但這是我們三一門的禮節,小天師還是收下吧!”
三一門的上代大師兄抱手說道。
先前他還是一個形骸枯槁的老者,但此刻,他聲音中氣十足,皮膚紅潤,兩隻眼睛好像啟明星,炯炯有神,閃閃發亮,再無先前的病態,看上去還帶有一絲道家的仙風道骨,飄飄出塵。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張之維收起玉牌,這東西他自己雖然不太可能用的上,但將來也未必沒有用武之地。
三一門作為一個三教合一的玄門,他們的教義有些類似於全真教,也就是主張隱居,不問世事,一心隻為成仙。
上次長白山之行,雖說左門長因閩地這邊的軍閥,脫不開身,沒有前往,但從三一門的其他人也沒前往,便不難看出,他們對這些事的在意程度不高。
劇情裡的綿山之戰,龍虎上清、普陀三寺、四大家族都出動了,三一門也沒出動。
那時候左門長還沒仙逝,三一門正值鼎盛,但還是沒有出手,就足以說明,他們對這些紅塵世事並不在意。
但有了這枚玉牌,以後局勢動亂之際,或許能要求三一門也出手。
張之維這個想法,倒也不是要拉三一門下水,而是覆巢之下無完卵,有些事,該入局就要入局,這是一個門派的氣節問題。
送出玉牌的左門長,並不知道張之維的想法,不然他估計得猶豫一下,不過眼下,他還是很高興的。
整個三一門,總算不止有他和似衝兩個老家夥了,又多了幾個在逆生之道走了很遠的師兄弟,他們可以一同探索,一同尋道,肩上的重擔無疑小了很多。
“為避免給之維小友帶來麻煩,此事僅限我們山洞裡的這些人知道,絕不能外露,大家明白嗎?”左若童沉聲說道。
“師兄,這點道理我們還是明白的!”似衝連忙說道。
“一定保密!”澄真也說道。
“我也沒問題!”陸瑾瞥了張之維一眼,關於此事,他們三一門肯定不會外露的,但張師兄這個大嘴巴,就不一定了。
張之維瞪了一眼陸瑾,又用這種眼神看我,老陸你是真想挨削了。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為避免有心之人惦記,師兄,你們繼續在後院靜修一段時間,好好恢複一下自身,等到過年的時候,再公布你們恢複的消息,讓大家好好高興一下!”
左若童說道,之所以這麼安排,還是為了避嫌,畢竟張之維剛上山,三一門的老一輩便舊疾痊愈,任誰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需要用時間緩衝一下。
對此,張之維倒是無所謂,他並不怕麻煩,也不擔心麻煩上門,但左若童這麼安排了,他自然沒有異議。
隨後,在左若童的邀請下,眾人離開了後山。
三一門的那幾個重塑經脈的老前輩,回到後院靜修。
而左若童和似衝,則是準備召集門人,要公布一些事情。
左若童舊傷痊愈,再也不用一直維持著逆生,可以真身視人,但他的真身狀態和逆生狀態實在相差太大,為避免引起一些沒必要的誤會,讓門裡人心惶惶,左若童準備召集眾人,坦白一些事。
他打算告訴眾人,今天,他在逆生二重百尺欄杆更進一步,修為愈加高深的同時,還治愈了自己多年的頑疾,所以從此之後,除非在必要的情況下,不然他都會用真身見人,大家看到他現在這副樣子,不必吃驚。
這番說辭,雖與真實情況有些偏差,給人一種,他是修為提升了,所以才治療了舊傷的感覺,但嚴格來說,並不算騙人。
因為左若童隻打算說自己舊傷痊愈,可沒說這個痊愈是因為逆生上的進步,還是因為張之維的治療?
“之維小友要不要去看看?”白發蒼蒼的左若童邀請道。
“左門長,這是你們三一門的家事,我就不參與了!”
張之維婉拒了,作為龍虎山內卷第一人的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研究一下左若童給的《修行精要》,可沒功夫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
左若童點了點頭,旋即安排澄真帶張之維去三一門的客房歇息,等到了晚上,他要好好款待他們一行人。
對此,張之維自然沒有異議,當即就要跟著澄真離開。
但這時,左若童突然提醒道:“對了,之維小友,我忘記說了,先前送你的《修行精要》上,有很多我個人感悟的注解和疑問。”
“其中,黑色字跡是我在修行一道的粗淺注疏心得,而紅色字跡,則是一些不太能理解的東西。”
“黑色字跡的注解,你可以看看,不管對你有沒有啟發,但終歸是無害的。”
“而紅色字跡的注解,你暫時不用管,能不看就彆看,看過就算了,千萬彆因為我的一些疑問,而影響到了伱,那就不太好了!”
“我記下了,”張之維點了點道:“我會注意的!”
左若童想了想,又道:“之維小友,我們修行之人,講究財侶法地,缺一不可,若無‘法’,那就是旱歲之草,枯槁無潤澤,之維小友出自龍虎山,大門大戶,自然是不缺這個,但有道是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