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孫芳黑著臉打了他一頓。
當然宿正揚反應過來之後,也有些心虛,對宋青涵的心虛。
不過此時,宋青涵還沒回來。
他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回來的。
回來的挺早的,宿姣姣還沒睜眼便感覺有人進門,家裡的要是他有,宿姣姣晚上睡覺也忘記鎖門,之前都是宋青涵做的,忙忙碌碌一時忘記了。
迷迷糊糊中,察覺到有人進來,宿姣姣立馬嚇得坐起來,就看見頭發上似乎還帶著露珠的青年,他穿著有些單薄,但麵色紅潤,星目裡還帶著笑意,不過在看見她時,立馬化作了柔和,上前兩步,將她摟在懷裡:“是我。”
宿姣姣長舒一口氣,眯著眼睛問:“都搞定了?”
宋青涵點頭:“我……”他正要說,隻是在說出那個詞時,猶豫了一下,改口了:“她聽到兩個公安提起一個當兵轉業過來的副局長,覺得我可能認識,所以讓我過去。”
錢是不可能的,在宿姣姣那樣的態度下,宋母也知道宋青涵是不可能拿到錢的,重點就放在關係上,一去就讓他去公安局,問他認不認識那裡的人。
宿姣姣來了一些精神,握著他的大手,小聲問:“你認識嗎?”
“認識。”宋青涵輕笑一聲,眼眸裡閃過一絲冷意:“所以我跟他說,能加重就加重,多給那兩人一點教訓。”
宿姣姣噗嗤一笑,徹底清醒了,坐起身來,吧唧一下親在他臉上:“做得很好。”
宋青涵眼眸彎彎,從口袋裡掏出三毛錢:“這是剩下的。”
“嗯。”宿姣姣接過,之前她也說過想讓宋青涵留點零花錢,不過被拒絕了,宋青涵是真的不管錢,在這方麵有些大男子主義,覺得錢就該她管,但其他方麵洗衣做飯什麼的,卻並沒有,反而很聽話。
這也是她會動心的原因。
錢在她身上,宋青涵再沒碰過,因此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也不知道家裡剩下多少,當初他迫不及待的去上工乾活,宿姣姣猜測,這孩子是怕自己把錢用完了,將來沒有吃的。
宋青涵揉揉她的頭發,笑容依舊:“我買了幾根油條,你起來吃,我送一些給爸媽。”
“好。”宿姣姣點點頭,“順便煮點稀飯。”
“嗯。”
宋青涵得了命令,立馬出去乾活,腳步輕快。
大牛不知從哪知道他回來了,立馬跑過來,急吼吼道:“我說哥,你可彆再跟那家人糾纏了,他們讓你去你就去啊?真的有些關係也不能把人情浪費在這上麵啊,昨天中午我去供銷社賣雞蛋了沒回來不知道,不然肯定攔著你,不讓你去。”
大牛和宋青涵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都是爹不疼娘不愛,不過大牛要好很多,最起碼他父母還能記得給他一口吃的。
也是因為這個,兩人有著濃厚的革命情誼。
之前還覺得宿姣姣敗家的大牛現在又覺得讓宋青涵娶了她,果然是最正確的決定,瞧這悍婦,將家守得多嚴實,再有宿家做靠山,青涵哥可吃不了虧。
宋青涵結婚這些日子,就肉眼可見的長胖了。
所以他改觀了。
宋青涵被他這緊張的態度弄得一愣愣的,微薄的唇瓣噙了幾分冷意:“我跟他們說,讓他們千萬彆手軟。”
大牛那提著的心,立馬落地:“那就好,這群渣渣,得教訓一頓狠的才知道怕。”
宋青涵見他這般,無奈的搖頭,將買的油條拿給他一根:“嘗嘗,剛帶回來的。”
“謝了,那我回去了,跟我媳婦分著吃,她懷孕了,就愛吃這個。”大牛憨笑一聲,大方的接過油條快步離開了。
聽了一會兒的宿姣姣看著他背影,詫異道:“他對你的事這麼清楚,怎麼在他自己身上就不清楚了?”
“……可能當局者迷。”宋青涵遲疑的說了一句。
……
拜宋青涵所賜,事情真的沒有轉機了,雖然除了宿姣姣和那副局長,誰也不知道是他乾的。
還打著石膏的宋青山,就和張樹一起被送到牢裡了,宋家父母求爺爺告奶奶也沒讓自家兒子減輕一點刑罰。
隻可惜,謀劃的三個人中,席瑤沒有被指認成功,因為她全程有人證證明自己並未參與這些事,而在張樹的口供裡,席瑤也最多就是引導而已,甚至連說話都很有技巧。
也是因為這個事,席瑤被叫到公安局,也一直矢口否認,謹慎得不行,半點沒露出馬腳,最後被教育了一頓,回來村子上,就換了個地方住,離開宋家。
等宋家父母為宋青山的事精疲力儘回到家時,才發現這個事,本就一肚子鬱氣的宋母直接坐在村口對著空氣罵了一下午,據說差點暈過去。
宿姣姣猜測她估計是口水噴多了,脫水了。
這次的事件並未對宿姣姣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她慫,所以謹慎,遇到點事就會帶上宋青涵,因此格外淡定。
而且做壞事的人,也都得到了報應。
除了宋青山和張樹坐牢。
席瑤被趙思思打得那麼慘,名聲也壞了,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
聽說沒兩天一次上工,席瑤還被好幾個婦女擠兌得無地自容,哭著跑到山腳那躲著,被毒蛇咬了,不是致命的毒素,但也被送到醫院了一趟,焉嗒嗒的回來後,從此安安靜靜,見到宿姣姣都繞路走的那種。
宿姣姣對此不明所以,隻覺得是上次她和趙思思一起,她徹底害怕她們了。
事實上,席瑤怕她,是因為那天,她發現蛇後,嚇得亂跳,宋青涵就在旁邊站著,冷眼看著她的求助,那眼神,看得她背後一涼,腿軟了,沒能繼續跑了,這才被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