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搭訕了個漂亮小姐姐,問小姐姐能不能請她喝酒。
溫寧低頭又吃了塊西瓜。
再抬頭時,屏幕裡已經場景一變。
男主角不知何時帶著小姐姐上了他的車,兩個人正吻得難舍難分,看動作大有在車上再開一輛車的架勢。
好嘛,發展比他們快多了。
溫寧在心裡吐槽。
但她心裡飄來飄去的小彈幕很快就停了——
因為自打電影開始後,他們就都沒再開口說過話,他影音室的音效又非常好,所以現在這間寂靜的房間裡隻有某些立體的、環繞的、無比曖昧的聲響。
溫寧:“……”
溫寧愣愣咬著塊西瓜,明明尺度更大的她都看過不少,此刻不知為何,莫名有些臉紅心跳。
旁邊一直沒動靜的男人這時卻忽然動了。
襯衫衣袖摩擦過她肩膀,發出點極細微的響動。
男人那隻冷白的手伸過來。
溫寧呼吸一緊。
下一秒,那隻手越過她身前,拿走了放在她前麵茶幾上的啤酒。
溫寧懸起的心又重重落下來。
電影裡的兩個人已經消停。
於是旁邊那一聲“哢噠”輕響就尤為明顯。
像是他打開了啤酒罐子。
溫寧慢吞吞吃掉嘴裡的西瓜,心跳還快得沒章法。
她覺得這樣不行,再這樣下去,她人可能不會被玩壞,心臟估計要被玩壞。
“沈明川。”溫寧說著側過頭——
旁邊男人懶懶倚在沙發上,修長指尖拎著啤酒罐子,大半張臉隱在電影昏暗光線中,卻有種說不出的勾人意味。
溫寧忽然就忘了叫他是想說什麼。
幾乎是同一時間,另一種細微聲響夾雜在電影台詞一同響了起來。
好像是握在啤酒罐上的手用力過度,鋁製啤酒罐凹陷下去時所發出的聲音。
溫寧還有些沒回神。
男人這時忽然傾身靠近過來。
瓶身凹陷的啤酒罐被重新擱回茶幾上,隨即她耳垂上落下來一隻手。
那隻手剛拿過冰啤酒,冰得她耳垂一陣發麻,已經有幾分熟悉的戰栗感一路直竄直尾椎骨。
“叫我什麼?”男人沉沉開口。
不知是不是光線昏暗的緣故,他眸色也沉,帶著幾分風雨欲來的危險感。
手卻還輕輕在她耳垂上捏著。
溫寧在這股熟悉的戰栗感想起了那天在教室的場景。
想起他好像在稱呼方麵有些也不算太奇怪的癖好?
“哥……哥哥?”她遲疑著叫了一聲。
電影裡光線一轉,像是恢複到了白天。
也讓溫寧將麵前男人的模樣看得更清楚。
那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深邃,隻是沒鏡片遮擋,眉眼間會顯得攻擊性更強一點。
他輕輕撚著她耳垂:“再叫一聲。”
一回生二回熟。
溫寧也覺得沒那麼羞恥了,她乖乖又叫了聲:“哥哥。”
電影中有台詞聲持續傳過來,好像是剛才那個小姐姐其實並不是普通人,是個警察來著,並且要保護男主暗殺的任務對象……?
咦?
溫寧好奇地想轉過頭一看。
撚在她耳垂上那隻手突然稍稍往下滑,捏住了她下巴,溫寧被迫轉回來。
她眨了眨眼睛。
下一瞬,旁邊男人倏然就低頭吻了上來。
溫寧:“……?”
叫他兩聲“哥哥”是戳到他什麼點了嗎?
手上裝著西瓜的保鮮盒被抽走,不知放到了哪裡,溫寧被男人摟著腰摁進懷裡,唇瓣被他含住輕輕吮吻,她恍恍惚惚地想,不算207教室裡那次輕輕一碰和會所裡他喂她喝酒之外……
這好像還是他第二次真正吻她。
溫寧發現比起和他貼貼抱抱,她好像更喜歡他吻她。
不過這陣輕吻就像是給她做好心理準備的一點前菜,他動作很快就變得不溫柔。
男人那隻仍有些冰的手稍稍下滑,指尖捏住她臉頰,半強迫式地逼她張嘴。
他舌尖長驅直入抵進來。
溫寧從他嘴裡嘗到了他今晚不肯給她喝的啤酒的味道。
吻逐漸深入,唇舌交纏間,他舌尖的啤酒麥芽香氣和她嘴裡的西瓜果香混合融雜在一起,像是釀出某種甜的果酒,熏得人心臟直發軟。
溫寧手攀著他脖頸,嘗試著回應他,卻很快又被他奪回控製權,隻能無力地掛在他懷裡,被動接受他越吻越深的掠奪。
早在他抽走她手上的西瓜時,電影就已經被他一同暫停了。
寬敞的影音室裡的聲響卻沒停。
沒有了立體環繞的音響加強,卻越發惹人臉紅心跳。
溫寧被他摟腰帶著半躺在沙發上,吻還在繼續,腰上那隻大手卻一直沒動過,隻是力度越收越緊,像是某種隱忍克製。
溫寧呼吸亂得厲害,手揪著他黑襯衫後背的布料,忍不住開口:“手。”
男人動作一頓。
他像是難得有點沒弄清狀況,稍稍抬頭:“嗯?”
這一聲壓得很低,就響在溫寧耳朵附近,蘇得要命。
她有點後悔打斷他了,其實也不是不能忍受。
“手怎麼了?”他問。
溫寧小聲道:“力氣有點點大。”
江凜鬆開手,坐起身,借著暗淡的燈光,看到她腰間原本白皙細嫩的皮膚上隱約多了幾道紅色的指印。
應該是他剛才沒控製好力度。
但這姑娘大約是一點疼都受不住,及時開了口,所以也不明顯。
那點細微的痕跡反而能輕易勾起人心底潛藏的某些東西。
江凜沒再開口,目光順著指印一寸寸往上移。
溫寧咬著唇。
明明他什麼也沒做,甚至沒有像剛才那樣吻她,隻是眸色偏暗的目光緩緩在她身上遊走,她卻覺得心尖一陣發麻,半懸空著的腳尖也不禁繃直。
倏地,有物體落地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一室安靜。
“踢到什麼了?”江凜停下動作,“腳疼不疼?”
溫寧渾身都在發燙,但腳踝上有點冰冰涼冰的觸感:“不疼,可能是水果。”
江凜找到遙控器,開了燈。
屋內光線驟亮,他眯了下眼,再睜開時,就看到小姑娘臉頰緋紅地躺在沙發上,鮮紅的碎西瓜散落在她腳踝上,襯得她纖白的腳踝都像是染著點淺淺的粉。
“啊,西瓜被踢倒了啊。”她語氣聽著還有點可惜。
江凜閉了閉眼,從桌上抽了張紙,握住她腳踝擦乾淨,將紙巾順手丟進垃圾桶裡,起身把沙發上的小姑娘抱了起來。
溫寧忽然被他像抱小孩那樣抱起,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勾住他脖子,腿也不忘纏上去。
“你乾什麼呀?”
“腳不用洗?”江凜問。
溫寧抱著他脖子,臉紅紅地埋在他肩膀上:“用的。”
他抱著她進了剛才沒參觀的主臥。
進門左手邊是一個大衣帽間,溫寧被抱進洗手間前,匆匆一瞥間,看到上麵掛著一大排西裝襯衫。
洗手間的空間也很寬敞,浴缸都快有她家裡小洗手間大了。
溫寧對抱著她的某個資本家短暫地檸檬了一下。
男人這時卻把她放在了洗漱台上。
“先穿我的拖鞋?”他問。
溫寧低頭看了眼自己晃蕩的雙腳,這才發現她沒穿鞋出來。
她都沒注意到。
他居然也是現在才注意到嗎?
溫寧點點頭。
男人從洗手間的櫃台裡拿了雙備用的男士拖鞋給她換上。
溫寧腳小,穿他的鞋像小孩偷穿大人的鞋,走路都不算方便,於是享受了被他全程牽著走到玻璃隔開的淋浴間的服務。
江凜把花灑取下,打開水龍頭,試了試水溫,才轉向她腳踝。
可能是水流略強,水打上去的時候,小姑娘圓潤瑩白的腳趾尖往他拖鞋裡蜷了蜷,黑色的工裝褲腿忘了提上去,被水打濕,軟軟貼在她小腿上。
江凜握著花灑的指尖緊了兩分。
他把水流調小,緩緩抬眸,看見剛才那點的痕跡已經淡了下去,隻餘一片白皙,唇色卻是不正常的、幾近飽滿的紅,上麵泛著水光,像是鮮豔欲滴的玫瑰。
江凜抬手關了水。
溫寧又朝他伸出手,無聲地撒嬌要牽。
江凜把花灑放回去,牽著她往外走。
溫寧跟在他身後,嘴角翹起點得逞的小弧度。
隻是沒走幾步,經過洗漱台時,前麵的男人忽然停下來。
“要洗手嗎?”溫寧聽見他問。
溫寧:“?”
她隻是腳弄臟了,手好像沒有啊。
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從背後半擁著她轉向洗手台,抬手打開水龍頭,水流嘩啦啦落下來。
溫寧手被他帶著一同在水下打濕,看著他擠了洗手液擦到她手上,不緊不慢地給她洗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指尖,動作仔細又認真,像是在洗什麼寶貝似的。
她就沒說話,乖乖由著他幫她洗手。
最後洗了快有半分鐘才停。
溫寧正想問他是不是再回去看電影,就聽到他聲音從她頭頂響起。
“抬頭。”
溫寧抬起頭,從鏡中看見他緩緩掀起眼皮,濕漉漉的手抬高,輕捏住她下巴。
“你那天差不多就是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