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隻怔愣了一瞬,就和從前一樣,從她這要回了主動權。
和從前不同的是,這個吻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還要凶猛霸道。
被拆了的扶手箱讓後座兩個位置間毫無阻隔。
礙事的銀框眼鏡被取下,不知道被他擱去了哪裡。
溫寧後背重重靠回後座靠倚,男人抬手捏住她下頜,半強迫地逼她張開嘴,舌尖抵進來,裹挾著熟悉的、他的氣息。
有那麼一瞬間,溫寧感覺麵前的人像是想將她拆吃入腹,他甚至沒像從前一樣,會多少注意著力度。
溫寧有些吃痛,溢出來的那點聲音卻又被他吞了回去。
這個男人永遠理智又冷靜,總是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某種接近於失控的情緒。
大腦很快因為缺氧而無暇思考。
車廂內的溫度像在節節攀升。
溫寧隻覺得熱。
他手是熱的,胸膛是熱的,吻也是熱的。
身體好像有細細麻麻的電流在經過,心臟像是在溫泉水裡泡著,又熱又漲,像是也軟成了一灘水。
溫寧手一開始環在他脖頸上,後來又無力地垂落,軟軟搭他肩膀上,再後來又揪緊了他的大衣,越來越被動地承受著他越來越深的吻。
車廂裡偶有一絲嗚咽響起,隨即又會被誰再吃進去。
隻剩一點細碎的親吻聲隔絕於封閉的私人車庫。
最後臨近結束時,溫寧都快躺在座椅上。
江凜稍稍退開,給她一點呼吸的空間,目光掃過她淩亂的毛衣,他再次閉了閉眼,壓下眸中的暗色。
他半抱起懷裡的小姑娘,讓她重新在後座坐好。
小姑娘頭發蹭得亂糟糟的,眼底一片濕意,唇色泛著誘人的紅,唇角還有餘有一點淺淺的水漬。
江凜手落上去,指腹輕輕擦過,隔著極近的距離,低聲問她:“原諒我了?”
溫寧還喘得厲害,緩了片刻才開口:“不全算吧,先給你個試用期,繼續看看你表現再說。”
江凜嘴角勾出點極淺的笑意:“多久?怎麼轉正?”
溫寧緩緩眨了下眼睛,想了想:“沒有期限,能不能轉正全看我心情。”
“這麼苛刻?”
溫寧看見男人眉梢輕輕挑了下,那雙黑眸裡也帶著少許笑意,讓她不用猜,也能得知他此刻的心情。
她故意皺皺鼻子:“那你要有意見,也可以不答應的。”
“沒有。”江凜低頭咬了咬她唇瓣,又輕輕吻住她。
小姑娘乖乖巧巧地靠在椅背上,由著他緩緩吻她。
隔了片刻,她眼睛裡再次泛起點水汽,江凜才稍稍退開點距離,指腹仍停在她唇角輕撫:“跟我上去?”
溫寧還有些沒從剛才的親吻中緩過神,她緩慢地眨了眨眼。
“你三個月沒回家了。”江凜看著她。
溫寧這才想起今天是26號。
8月26號下午,她從這裡出去。
出門的時候,她懷著滿腔不舍,想著早點吃完飯回來陪他。
可這一走,她卻是直到今天,才又再次回到這個地方。
他騙了她兩個多月。
她讓他重新追了她三個月。
好像也不太虧。
許是沒聽見她答複,男人又緩聲開口:“上次出國給你準備的禮物就在家裡,晚上我給你做飯?”
他聲音壓得低,聽著莫名溫柔。
溫寧好久沒吃過他做的菜了。
她也向來經不住他這麼哄她。
溫寧下意識想點頭,理智卻又及時回籠,搖搖腦袋:“不行,我爸爸說今晚要給我做乾鍋手撕雞。”
江凜:“……”
江凜抬手捏了捏她臉頰:“現在手撕雞都比我重要了?”
“那當然了。”溫寧理直氣壯地點頭,又伸出一根細細的手指戳戳他肩膀。
他大衣剛才好像被她揪皺了一點點。
“給你個機會送我回家呀。”溫寧停了停,一字一頓道,“準、男、朋、友。”
聽見她這個稱呼,江凜唇角又極淺地勾了下。
他直起身,垂眸幫她整理好淩亂的衣服和亂糟糟的頭發,又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
“走吧,小吃貨。”
*
賓利重新駛出博彙。
溫寧先讓他去了趟附近商場,她下了趟車取禮物,隨後兩人才轉道回她所住小區。
進入地下車庫時,溫寧這次沒睡著,清楚地看見保安問也沒問,直接就對他的車放行。
?
什麼情況?
溫寧偏過頭,狐疑地看向他:“說吧,你是不是收買我們小區的保安小哥哥了,他們平時可不會那麼輕易就讓外來車輛進來的。”
駕駛位的男人仍看著前方的路,骨骼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分外好看:“不是外來車輛。”
“什麼叫不是外來車輛?”溫寧愣了愣,腦中莫名跳出一個答案,“你該不會在我們小區有房子吧?”
“是有一套。”江凜說。
溫寧:“……?”
還真有啊?
以前也沒聽他說過,難道是最近才買的?
為了追她買的?
這個人求個符都隨隨便便就花了兩百萬,為了追她,在她小區買套房子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出乎她意料,但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起碼比買虛無縹緲的姻緣符劃算多了,畢竟跟她同住一個小區,偶遇的幾率瞬間就要高上不少。
但是。
這種行為……
溫寧目光又緩緩落回他身上。
“哥哥。”她頓了頓,“我覺得你好像有點點變態。”
賓利停止行駛。
“這個樓盤是翟少寒家的,開盤前他就送了我一套。”駕駛位的男人頓了頓,偏過頭,似笑非笑看向她,目光和他第一次吻完她,發現她把他襯衫揪皺了時一樣,“我怎麼就有點變態了?”
溫寧:“……”
隻要她不承認,就沒人能知道她剛才自作多情了。
溫寧開始瞎扯:“那你博彙的房子一個人都住不來,居然還在我們家小區又有一套房,這不就是很變態嘛。”
扯完她又覺得這個解釋太蒼白無力,於是她開始轉移話題。
溫寧朝他眨巴了下眼睛:“哥哥你房子在哪一棟呀?”
江凜抬抬下巴:“和你同一棟。”
誒?
溫寧看看他指向的不遠處的電梯口,又回來驚訝地重新望向他:“居然和我同一棟嗎?”
那看來他們確實還有點緣分。
人海茫茫,她卻能在機場再次遇見他。
朋友送他的房子居然也和她房子在同一棟。
溫寧問他:“哪一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