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副官和素心就知道了陳皮越獄的事情。不過,張啟山那邊出了些變故,急需大量資金,副官和九爺忙著弄錢,沒空理會陳皮的事情,隻是象征性的派人在城裡搜捕。
陳皮也確實是個人物,他憑借一己之力,刺殺了九門之中的四爺水蝗,又帶著他手下的人血洗了四爺的宅院,滅了四爺這一門。從此,陳皮便躋身成為九門之中的老四。
佛爺在北平為了拍藥散儘家財,在新月飯店連點三盞天燈的事情不僅在北平傳的人儘皆知,在長沙九門內也同樣傳的沸沸揚揚。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佛爺就帶著藥材從北平趕回了長沙。
副官和素心早早就等在了火車站門外,等待的時候,素心百無聊賴的倚在車子旁,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家副官一身西裝的筆挺背影。
……真是養眼啊!
沒等多久,張啟山、齊鐵嘴還有一個陌生女子就出現在了火車站的門口。
“佛爺,一路辛苦。”副官看著佛爺身邊的陌生女子,覺得有幾分驚訝,佛爺這拍藥怎麼還拍回來個女人?
“素心,你也來了。”張啟山對著素心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副官,派人送這位尹小姐先回家,我們直接去二爺府上。”
“是。”副官應道。
“喂!張啟山,你什麼意思啊?就這麼把我打發了?”尹新月好奇的看了素心好幾眼。一路上這個張啟山對她一直不苟言笑,怎麼偏偏對這個叫素心的女孩子就和顏悅色的?難道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張啟山有些頭疼的微微皺眉,這個新月飯店的大小姐絕對是他的劫數啊!
“我有要事要辦,尹小姐不滿意大可直接回北平。”說完,張啟山不再理會尹新月,率先上了車。
素心輕笑了一聲,沒說什麼,直接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老八見狀,趕緊也跟上了車。副官則是仔細跟手下的人交代了幾句,最後才上了車子。
“你……哼!”尹新月氣的直跺腳,“想讓我回北平?想得美!我就不信你張啟山能躲我一輩子!”
副官開著車子向紅府駛去。
老八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的錢袋,哀怨的向副官和素心抱怨道:“哎!這出去一趟,人家佛爺得了個漂亮媳婦。可我到好,弄一身傷不說,連棺材本都搭進去了!”
素心其實也挺好奇,佛爺拍賣個藥材怎麼還能拍出個媳婦?於是她挑了挑眉道:“正好路還遠,八爺,把佛爺此行的風流韻事給我們講講吧!”
素心這一問,老八可真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從佛爺假冒彭三鞭進入新月飯店,到點天燈拍藥,得了個‘未婚妻’的事情儘數告訴了素心和副官。
張啟山本就在愁尹新月的事情,被老八重新提起這件事更是心煩意亂,眉頭直跳。
不過素心和副官到是聽的津津有味,副官跟了佛爺這麼多年,能把佛爺‘逼’到這個份上女人,這尹新月還真是頭一個。看來佛爺這府上,很快就要多出一位夫人來了!
副官聽完齊鐵嘴說的八卦,接著把這幾天長沙發生的重要的事情說給了張啟山。其中自然包括陳皮屠殺河灘商販,後來越獄滅了原本的四爺一門的事情。
張啟山聽後沉默不語,他原本就覺得二爺的這個徒弟陳皮雖然是個人物,但是戾氣太重,看來他當真沒有看錯。這陳皮現在名以上還是二爺的徒弟,至於具體怎麼處理,還是要等二爺醒過來再說。
紅府。
“行了,救人救到底,讓我來吧!你們先在門外等著,一會我叫你們,你們再進來。”素心太了解二月紅的情況,他現在整個人就沒有求生欲,一般的大夫即使拿著鹿活草恐怕也救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好。”張啟山點了點頭,讓老八把箱子裡的鹿活草交給了素心。
素心拿著鹿活草,進屋前還不忘故意挑逗的對著身邊的副官拋了個媚眼。
副官在佛爺欣慰、八爺調侃的眼神下,整個人光榮的紅成了一個大蘋果。
在現在,任誰都想不到,動不動就臉紅的純情小副官,在幾十年後,會成為不苟言笑的九門協會會長,而張會長,竟然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女人伸出雙手,麵不改色的說出“要抱”這樣讓人大跌眼鏡的話。
素心取出了盒子裡的鹿活草,嘴裡輕聲念了一句:“凝。”
鹿活草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緩緩收縮凝結,在她的手中化為了一滴金黃色的液體。
素心反手一指,金黃色的液體滴入了二月紅的嘴裡,二月紅中毒破敗的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開始了自愈。但是,他卻依然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意思。
“哎……”素心搖了搖頭,這二爺還真是個癡情種子。
可惜,情深緣淺啊!她搬了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進入了二月紅的意識之中。
那裡是一片彌漫著灰蒙蒙霧氣的空間,一進到這,素心都覺得壓抑了起來。在這個空間的中央,穿著戲服的二月紅正在專心致誌的唱著戲。以精神體進入他人的意識是很費力氣的事情,雖然二爺的戲很好聽,但是素心可沒空聽二爺唱完。
素心打了個響指,戲台上的鼓樂聲戛然而止,“二爺,逃避了這麼久,是時候該回到現實了。”
“……怎麼是你?”二月紅抬眼看向了素心,他的眼底毫無波瀾,一片死寂。雖然在這裡見到彆人有些驚訝,但是他的語氣卻依舊十分淡漠。
“二爺,我帶來了傷你的那個人,隻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見她?”
“丫頭?!她在哪?”聽到‘傷他的人’二月紅以為素心說的是丫頭,眼中這才出現了幾分神采。
其實,他隻是想要問問丫頭,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殺他?僅此而已。
“丫頭?不,她不是丫頭。二爺,我相信你也有過這種懷疑,現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要殺你的人,她確實不是你的丫頭。”素心一抬手,一個奇特的鏡子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鏡子中的畫麵呈現著熊熊烈焰正灼燒著一個滿身怨氣的女人。
“!”二月紅緊緊盯著素心手裡的人,一字一頓道:“你說清楚。”
“真正的丫頭,在月前的那次重病就已經香消玉殞了。這個女人奪了丫頭的舍,重生在了丫頭的身體裡。”
雖然素心的話玄之又玄,但是二月紅早已察覺丫頭的不對,如今他這個狀態,素心有什麼必要用這個事情欺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