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和素心帶著人向這個當地人指的方向走去,地上的大坑裡確實有不少的骸骨,而且死狀著實奇怪。
“羅雀,下去看一下。”素心站在坑外邊打量了幾眼,隨口吩咐道。
聽到素心的命令,羅雀不為所動,轉頭看向了張日山。
這麼多年,他和他的長輩效忠的一直都是張日山這個當家,雖說這位是夫人,但是羅雀隻聽從比他厲害的人的命令。
“羅雀,夫人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張日山有些不悅的微微皺眉。
羅雀搖了搖頭,有些不認同道:“夫人不是當家。”
“嗬。”素心覺得好笑,“之前我還沒發現,小羅雀竟然這麼有性格!不愧是小越的後人。”羅越正是當年素心撿回穹棋的三個孩子中,最小但性子最倔的那一個。
素心示意張日山和其他人先退後,而後她對著羅雀勾了勾手指道:“行,正好還沒下去,我們在上邊活動下筋骨也好。羅雀,來。”
“!”羅雀沒想到夫人竟然打算跟他動手。
他隻是不願意聽彆人的命令罷了,但是和夫人動手,如果傷了夫人,當家會掐死他吧?
素心見羅雀半天不動,也不客氣抬手一根針就飛了過去。
羅雀趕緊閃身躲開,看到那根針深深的沒入到了身後的樹乾之中,羅雀這才知道,原來夫人也是個高手!
既然這樣,羅雀不再留手,抬手就把魚鉤向素心甩了過去。
素心站在原地,腳下一動不動,隻是隨意的甩針把羅雀的魚鉤擊飛了出去。
試了半天,羅雀幾乎儘了全力,但是素心卻依舊站在原地。最終羅雀收回了魚鉤魚線,站在素心麵前鄭重的頷首,低著頭喚了句:“夫人。”
素心微微一笑,“行了,熱身結束。下去查看一下。”
“是。”這一次,聽到素心的吩咐羅雀沒了二話。
羅雀下到坑裡檢查後發現,這些人生前都是被活埋的,口鼻裡全部都是泥土。
坎肩四處看了看,發現附近這些坑裡的死人死法全部都是一樣的。
張日山讓人把骸骨抬了上來,他隨手翻了翻,從骸骨隨身帶的包裡還發現了下地的工具。
“是這裡?”素心看向張日山問道。
“嗯,沒錯。不過,這裡畢竟是陳家的地盤,下去之前我們恐怕得去和陳家人打聲招呼。”
不遠處的樹林裡有個木屋,這裡是陳家的一個小堂口。
張日山是九門協會的會長,又是一門的當家,自然不用親自去見陳家一個小堂口的管事,隻是該有的禮數是要有的。
“羅雀,去打聲招呼。”張日山吩咐道。
“是。”
張日山和素心帶著其他人站在外邊,不一會裡邊竟然發出了掀桌的動靜,緊接著裡邊又著起了火。
羅雀麵無表情的扛著魚竿走了出來,一臉無辜的解釋道:“招呼打過了,他們出言不遜。”
張日山無所謂的“嗯”了一聲,羅雀做的沒什麼問題,如果出言不遜,那麼這就是他們穹棋打招呼的方式。
一行人走回大坑附近拿好了裝備。
張日山見多識廣,他簡單觀察一下就找到了這個地宮的入口。
“羅雀、坎肩,你們兩個守在上邊,其他人跟我下地。”張日山頓了頓,又開口囑咐道:“下去以後一切小心,什麼都不要碰。”
“是。”
張日山對著素心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從洞口鑽了進去,其他夥計陸續跟在了兩人身後。
剛進去沒走幾步,一個夥計就被地上的骷髏絆倒,結果他的頭竟然緊緊的被吸在了地上,怎麼都抬不起來。
張日山想要救人,結果剛走過去,就出現了幻覺。
其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素心看的清楚。
這地上有許多蟲子,而這些蟲子身上帶有地縛怨氣,一不小心就會被這種怨氣侵染,自己把自己給活活悶死。這與地宮建造的方位和風水有著極大的關係,這個地方極戾,下邊不乾淨的東西恐怕少不了。
素心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張日山,他身上的不乾淨的氣瞬間消散,同時眼前的幻覺也消失無蹤。
“怎麼樣?”素心問道。
“我剛剛好像看到佛爺了……沒事,是我大意了。”
張日山一下打暈了被吸在地上的那個夥計,而後對其他人道:“你們帶著他出去,剩下的路我和夫人走。”
“這……當家?”
“去吧!”
“是。”
張日山和素心儘量避開腳下有蟲子的地方,一點點往下走去。直到走到一扇石門附近的時候,從另一邊忽然走來了幾個人。
“會長,你說你來我這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這位就是夫人吧?久仰久仰!晚輩陳金水,現任陳家當家。”
說話的人一臉痞氣,言辭好似尊敬,但語氣卻並非如此。
“人呢?”張日山看到陳金水,知道自己帶來的人恐怕是在陳金水的手上了,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人多勢眾。
“哦,會長放心,都活著呢!我還帶了兩個下來。”說完,陳金水打了個響指,他的手下就把羅雀和坎肩押了過來。
“放開。”素心不悅的皺眉,她一向護短,自己的人她從來不準彆人欺負了去。
“呀呀呀,失誤失誤!沒聽夫人都開口了嗎?你們還不趕緊把會長的人放了!”陳金水裝作客氣道。
當然,他麵上雖然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就不好說了。
陳皮確實吩咐過不準和乾氏為敵,陳金水也大概清楚他們四阿公和這個叫乾素心的有些交情,但是畢竟陳皮已經不在,如今利字當頭,其他的有什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