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凱和羅浮生對視了一眼,兩人立即倒戈,跟著洪瀾一起用水‘圍攻’許星程。
“你們倆!哎哎哎……我錯了,我錯了,大小姐,放過我吧!哎!大哥……浮生!”許星程被立場如此不堅定的兩個兄弟氣的夠嗆,但是他自己又鬥不過聯起手來的三個人,隻能一邊躲一邊連連求饒。
四個人正玩鬨著,洪瀾一轉頭,結果剛好在泳池邊看到了戲院的那個段天嬰。
洪瀾有些疑惑,這段天嬰她爹不是剛被許星程送到醫院嗎?她現在跑到這來乾嘛啊?
習慣性的警覺讓洪瀾多留意了段天嬰幾眼,所以當她看到段天嬰本來好好的站在泳池邊,忽然之間就‘失足’落水的時候,洪瀾的眼中閃過了幾分探究。
有人大叫著救命落水,羅浮生、許星程和林啟凱三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遊過去救人。
林啟凱離的稍遠,所以慢了一步,羅浮生和許星程已經一人拉著段天嬰的一條胳膊把她帶到了泳池邊。
“……救命啊!救命啊!”
洪瀾看著段天嬰在不過及腰深的泳池裡撲騰著大喊救命,實在看不慣她的伎倆,有些不悅的開口道:“行了,彆嚎了,這麼淺的水淹不死你。”
段天嬰聞言動作一頓,接著才尷尬的停止了撲騰。
許星程和羅浮生定睛一看,發現原來落水的人正是早些時候才見過的段天嬰。
“怎麼是你啊?”許星程和羅浮生異口同聲道。
“我……”段天嬰抬起了頭,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把手裡已經濕透的衣服塞到了許星程的懷裡道:“我是來還衣服的。”
許星程剛剛在醫院見段天嬰淋了雨,好心把外套給了她。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他在黃包車上發現了段天嬰遺落的項鏈,因為他覺得段天嬰跟彆的女孩子不太一樣,所以對她有幾分好感,打算借著外套和項鏈,跟段天嬰再次相遇。沒想到這個再次相遇竟然來的這麼快,還是這麼特彆的場景。
“衣服送完了,我、我先走了。”天嬰爬上了泳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店。
人們都說戲子是下九流,因為戲子平時接觸的人做什麼的都有。段天嬰從小在戲班裡長大,她懂的東西比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多得多,尤其是在對付男人上麵。她深諳讓一個男人對她感興趣的方法,隻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成為他心裡與眾不同的那個人。這,就是一切的開始。
從江南來到東江,她不想繼續在戲班子做那個默默無聞的段天嬰了。小時候的記憶時常在她的眼前閃過,雖然模糊,但是她總覺得,她的生活完全不應該是像現在這麼苦。而且,她知道她的養父一直想要讓她嫁給那個窩囊無能的哥哥段天賜。她承認哥哥待她確實很好,但是她即使要嫁,也要嫁給一個有錢、有身份的人,絕對不是段天賜!
她在戲班閱人無數,從舉手投足間就能看的出來,許星程的家世一定非常好,在戲院羅浮生的幾句話,也從側麵印證的她的猜測。
難得剛來東江沒多久就遇到這樣一個,家世好、長相耐看,最重要的是這人還願意跟她接觸,而且對她有幾分意思。於是,許星程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她的目標。
“還看呢!許大少爺,回神了。”洪瀾見許星程一直盯著天嬰的背影,知道他這恐怕是已經上了人家的鉤了。
……段天嬰,能夠在沒有邀請函的情況下混進希爾頓大酒店,然後讓許星程注意到她。這個女人看起來純良無害,但是她的心機卻不容小覷!
不過,跟她和羅浮生沒有關係的話,她到是沒那麼多閒心管這些閒事。
被段天嬰這麼一攪合,林啟凱也沒什麼繼續玩鬨的心思了,他從泳池爬了上去,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道:“瀾瀾、浮生、星程,咱們玩的也差不多了,不如換個地方喝酒聊聊天吧!”
“好啊!”羅浮生單手撐著泳池邊,一用力就跳了上去。他一邊把洪瀾拉上泳池,一邊咧嘴笑道:“走,去咱們自己的地方,今天晚上美高美的酒管夠!”
幾個人從希爾頓大酒店轉戰到了美高美,美高美幾個人都熟悉的很。喝到後邊,幾個人聊的高興,都放開了直接用瓶子喝酒。所以,最後的時候,除了洪瀾以外,其他三個人都喝的沒了意識。
“齊飛,把大哥送回家,路上小心!”洪瀾被許星程灌了不少的酒,雖然意識還算清醒,但是腦袋也有些迷糊。
“是,洪小姐放心。”齊飛從小就跟著林啟凱,最了解林啟凱的也就是他了。林啟凱對洪瀾的心思他很清楚,所以齊飛一向對洪瀾都恭敬有加。
洪瀾看著齊飛把林啟凱扶上車以後,轉頭對羅誠吩咐道:“去,把許星程給送酒店去。”
“酒店?哦……我知道了。”羅誠知道他們這位許大少爺跟家裡的關係一直都有些微妙,這次回來肯定還不想回家呢!還是他們大小姐心細。
“大小姐,你沒事吧?”羅誠看著正揉額頭的洪瀾,擔心的問了一句。
洪瀾擺了擺手,“快去吧!我沒事,把許星程安頓好之後你也回去休息吧!浮生我來照顧。”
“好,大小姐,那……我走了?”
“哎,等下……你先給他衣服換了。”洪瀾忽然想了起來,她指了指還穿著半濕不乾的衣服在沙發上‘挺屍’的羅浮生。
“……是。”羅誠把自家大哥搬到了床上,三下五除二就給他換上了睡衣,接著這才跟洪瀾打了個招呼,扛起人事不省的許星程離開了美高美。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羅浮生才從睡夢中醒來,不知道是因為喝了太多酒還是因為什麼其他原因,這一覺他睡的異常安心,那個從小便揮之不去的噩夢竟然也都沒有出現。本來還打算閉著眼睛再放空一會,結果這時候他卻聽到床邊傳來了一絲響動。出於本能,羅浮生立即把手伸到了枕頭底下,警覺的睜開眼睛。
“額……瀾、瀾瀾?”羅浮生大腦瞬間當機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磕磕巴巴的開口道:“瀾……我,咱、咱們……昨天晚上……”
“喝了吧!醒醒酒。”洪瀾無奈的撇了撇嘴,把手裡那杯溫熱的牛奶塞到了羅浮生的手裡,“放心,你羅二當家還是清白的,你睡下以後我就讓霜姐給我找了間客房。”
“這、這樣啊……”羅浮生鬆了一口氣,如果他昨天晚上趁著酒醉對瀾瀾做了混賬事,都不用義父開口,他自己就得把自己崩了謝罪!即使理是這麼個理,可他心裡還是控製不住出現了幾絲莫名的失落。
洪瀾忽然有點後悔,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就應該直接把羅浮生給睡了啊?她想了想,又暗自搖了搖頭,這方法雖然快,但是對於羅浮生來說,他心裡肯定會愧疚。